第三章 以前的事 下

　　应该是12月左右的日子，我们踏上了从学校到重庆富士康的大巴车，六辆大巴浩浩汤汤的出发，一直到中午一点多才到了富士康的位置。重庆富士康的位置在重庆沙坪坝西永镇，这里除了富士康以外、还有广达，英业达，方正电脑的工厂，这里说是要打造成全球最大的笔记本的制造基地。
　　第一次上班就交给了富士康这样的企业，那时候富士康已经出了跳楼事件，被很多人称为血汗工厂，第一次上班难免还是有点紧张，也有点胆怯，毕竟还没有工作过，一个是担心工作能不能胜任.还有一个就是工作强度大不大。后来发现自己想多了，只要四肢健全，基本都能胜任。
　　在经过一个下午安排，学校的生活老师以及富士康一位领导带着我们分配了宿舍。以及告知我们厂规，然后带我们做了一次简单的体检，办了入职手续，在我们出了富士康入职室的时候我们就成为了一位富士康的员工。
　　这次我和蒋平分到了一个宿舍。陈坤在隔壁的宿舍。我们工作的区域也在一起，陈坤负责用板车拉成品及物料，蒋平负责产产线切电脑主板，我就负责拉空纸箱以及成品入库。这条电脑主板生产线上有大概三十人。一个线长，三个班长、除了我和蒋平、蒋海林认识以外，其他人都是来自其他区县的学生，或者是深圳富士康调过来的熟手。
　　工作没有什么技术可言，唯一要点技术的就是打印标签。刚去的几天，线长给我介绍了一位大师傅，贵州人，姓张，是隔壁线干我这个工种的。我叫他张师父。他笑着说道，“叫我老张就可以了”然后问我怎么称呼。我说小邓小晨都可以。老张先给我介绍了一下我们工作需要负责的东西，并且告诉我其他人开早会的时候我们不用去，我们首先去用厂牌在仓库借一辆手动叉车，把仓库空箱子先拉几板过来，然后去办公室打印标签，在到物料室领取手套。然后人家电脑主板弄好之好，我们负责看箱子是否装满，这个尤为重要，不能多一块少一块。然后按照一定数量码好，在到办公室打印一张属于我们生产线的入库单据，这里有三个很重要的需要注意，一个是产品条码，一个我们产线代码，一个数量多少，这三个都不能错。打印出来后，在通知品质检查组的员工过来检查，然后在入库清单上贴上标签。绿色为合格，红色为不合格，合格之后，找到线长签字，再送到仓库里，在仓库物料员确认货与入库清单一致后，签字，我在把原单交给线长就行了、至于不合格，那也是他们的事情，老张一脸认真的给我说道。
　　我这工作其实对于线上其他人来说，我这个比较轻松自由点，只有开工和收工比较忙，其他时间相对于还是轻松，在这里说一个搞笑的事情。我刚上班没有几天，前几天一直是老张帮我打的入库单据，但是今天他休息，我一下搞忘了如何打单，我在办公室弄了半天，有一个步骤忘了，如何我都想不起来是什么操作。我又怕耽误开工，正巧坐在旁边的一个文员，大概20来岁的样子，他看了看我说，你做什么？不会打单吗？我回答恩，她问我你打什么单据哦~。我告诉她入库清单。她看了看我的电脑屏幕，然后用者一口重庆话说道:“你咧个单据不是都弄好了嘛？咋个回事嘛打不出来嗦”我说；“是呀，忘了怎么打印出来”她用手指了指我的电脑桌面说道：‘你看列点，把单号复制过来，检查一下是不是正确滴”我对着屏幕看了一遍，很认真回答道；“是的，逗是这样的”然后她点了右上角一个打印机图标的符号，就打印出来了。她还说道最近富士康都招了好多学生哦、我说是呀，他问我从哪个区县来的，我说道万州。她说他也是万州人，在这里工作快半年了。唏嘘了几句，简单的道了句谢，就离开了。
　　这时候大老远就听到我的班长叫道：“小邓，你在做啥子，怎么这么慢，打印好了没有，标签拿了没有”
　　我急忙一路小跑对她说道：“那个办公室的打印机纸没有了，等了一会他们才换。”
　　哦，那你先把标签给我嘛、
　　跟我说话这位是我们这里三个班长之一，专门负责我们后半段的，名叫程恋，大家都叫她大恋，重庆璧山人，以前在深圳工作，后来富士康收购了他们公司，她也随之调回来这里工作。首先说一句，她并不是脾气很大的那种，至少在这三个班长之中她是对人最好，而且也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不想其他班长都比我们大了很多，而且我们呢，私下出去玩就叫大恋。后来叫习惯了叫她大恋，直接吧恋姐给忽略了。
　　工作是很枯燥，无论上班还是下班都一样枯燥。直到一周后，蒋平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急火火的找到了我，说道；“老邓，这边有家黑网吧，不要身份证，还可以通宵，才十元钱。”（当时我们17岁）
　　我立马说道：“在哪里哦，你啷个知道的哦”
　　“别个班的说，大江他们也去了，就在西永镇过去一个街道。我去上了一次才回来，网速还可以，不卡”蒋平高兴地说道。
　　我说：“陈坤知道不？叫他一路”
　　“我也不知道哦，他可能不知道哦，那我们去喊他”蒋平说道。
　　说着就开动，我立马穿好衣服裤子，带了五十元钱，拿好钥匙，和蒋平一起到了陈坤寝室，这胖子刚好在寝室看小说。我把蒋平发现黑网吧的事情给他说了，开始他不相信，以为我们骗他，后来蒋平说好多人都去过了，”陈坤在才相信，脸上的喜悦我们当时就已经看出来了，几分钟后来到了宿舍楼下的街道旁。蒋平拦了一个三蹦子，这个不是出租车，是介于出租车与摩托车之间的一种车。蒋平对他说了一个地址，讲好了价钱，五元钱。这次车费是蒋平给的，后来我们说到下一次一人给一次，大家都默认了。
　　十分钟左右，到了门口，这边没有看到网吧字样的名字，是蒋平带我们走进了一写着网上阅览室字样的房子，看来这就是传说中黑网吧了。
　　走进网吧，一条直直的通道摆在眼前，黑网吧不是很大，目测有四十台到五十台电脑数量的的样子，不过人还挺多的，有穿着我们富士康衣服的，也有穿着带有方正LOGO的人员，以及其他厂区的人员。
　　这是陈坤等不及了问蒋平：“这里怎么开机哦”
　　蒋平正看着一个玩DNF的人，目不转睛头也不回的说道：“你等一下嘛着什么急哦，在过一会马上就要八点了，好多人都要去上班，现在都没位置，只有八点才有。”
　　陈坤无奈的哦了一声，我知道他的网瘾犯了。其实我的也犯了。没有办法，只有等到八点。于是呼找了一个玩穿越火线的电脑也在旁边看着打发时间。
　　七点半左右，陆陆续续的有人离开，我和蒋平，坤P三人，终于等到了我们电脑。
　　在前台，不如说是一个破破烂烂的桌子，桌子是一台电脑，以及一个烟灰缸，还有一个本子、笔。后面的墙上是卖的一些零食。例如花生，鸡爪、辣条、泡面。墙壁下面堆着一些康师傅矿泉水还有冰红茶，可乐。奇怪的是这居然没有卖烟，当然我只是好奇.我并不抽烟。
　　老板是一个中年人，比较清瘦，眼睛就是一看没有睡好的模样，略微带点胡须，有点像地下交通站里的贾贵贾队长。不过此时他在我们眼里是高大的，无比的高大，蒋平拿出了三十元给老板，熟练的说道：‘开三台连号的电脑，通宵的’然后转头对我们说道，：‘以后来了，在这里登记”，说着指了指桌上的本子继续说道：“写上名字，有空位置老板会叫你”我们点头表示明白，顺便把上网的费用给了他。这时老板也开好了电脑，我们就走了过去。
　　这黑网吧的电脑是没有正规网吧的电脑好，看着很脏，而且房间黑暗，烟雾也弥漫着，不知道老板是为了节约电费，还是故意突出这就是一家黑网吧？这些自然我们就不是很在意，不过你要我现在去这样的网吧上网，你免费给我上，我可能都不会去。现在嘛，环境我们不是很在意，只要能打会游戏，看看电影，不卡网速就行。体验一把总体来说还是满意。
　　坐到了位置上，打开了电脑。点开了游戏，依旧是穿越火线，这种枪战游戏。不过我打这个游戏是属于菜到家了，不过慢慢就觉得游戏嘛开心就好，反正游戏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无所谓了。蒋平依旧玩这他的地下城勇士，我和坤P玩着穿越火线，坤P的技术稍微比我好点，我们一起玩了几把爆破模式，很快时间到了12点多，这时门口来了一位中年男子，带着围腰，想必是隔壁快餐饭店的。对着网吧大喊道：“面条，炒饭有要的不”我自己呢，有点饿了，转头问了问，蒋平和坤P，蒋平说他吃了晚饭，才喊我们过来说上网的，他就不要，坤P呢和我一样没有吃饭。他说道：“晨P，你吃莫子哦（你吃什么的意思）”我说看看有啥吃的，坤P说好。我转头对着门口中年人说了句，道：‘这边两个炒饭’
　　中年人听到有生意上门，快步来到我们身边，拿出一张油腻腻的菜单说道：‘两位小兄弟吃点啥子。吃的辣不辣’
　　我拿着这张油腻腻的菜单，看了看，对坤P说道：“你要吃啥子哦，我吃个青椒肉丝盖饭”
　　坤P看了看，对我说道：‘那我跟你吃一样嘛，叫他莫弄咸了，好多钱哦’
　　我说；“哦，要的嘛，十三块钱，待会送来再给”坤P哦了一句，又继续打游戏了。
　　我转头对着中年人说道；“两份青椒肉丝盖饭，少点盐巴，快点哈”顺便把那个菜单丢给了他。
　　他露出满意的笑容；“要的，稍等哈，两个青椒肉丝盖饭，少盐”说着掏出一个本子，记上了我们吃的食物名字，顺便把机号给我吗记上了。
　　我呢，觉得游戏没有什么好玩的，就找了一部电影看，顺便等盖浇饭。那个中年人说是挺快的，也要我们等了快20多分钟。就这样边吃边看一直到早上八点下机。
　　后来知道有这个黑网吧了以后，基本上没什么事情我们都是在这里度过，以至于后来过年没有回去，也是在这里度过了一晚上。
　　慢慢的上班也走上了正轨，和产线其他人也开始熟悉，也开始聊天，有一个扫码的女孩，我印象挺深刻，长得挺漂亮，也看起很温柔。偶尔我们也会聊天，从而了解她叫张静，来自于重庆璧山护理职业学校，学习的护士专业。后来我一想，人家护士专业都来富士康，我这机电系还有什么抱怨的呢。对于她，是因为一件事。那时候我们刚来一个月左右，下班的时候，我们这里有一块电脑主板不见了。也不是说不见了。是因为我入库清单有2400块电脑主板，扫码的电脑上只有2399块，线长也去对看了我们的领料单，也是2400块。这就意味着电脑主板有一块没有扫上去。但是又不知道在那个箱子里面，如果不把这快电脑主板找出来，扫到电脑里面去，我们这个单就完不成，线长也要被批，她自然也不好过。
　　没有办法，线长叫我立马把今天入库的电脑主板拉出来，这可是个体力活，大概有八板货，但是对于今天她来说我这个就很轻松。我找了我师父，老张帮我一起把货拉出来。这个过程很麻烦，又要线长去和仓库的库管说，又要确认我们的货号。过了十多分钟，领导们才交涉完毕，我和老张才能去拉货出来，由于快下班了，这个货拉出来已经超过了下班的时间，我对老张道了一声谢谢，表示下次请他喝水，他表示没事。
　　我把货拉出来放到了产线后面，碰到线长在给他们开会，他也叫我加入到了开会的行列，那是我开的第一次会议。也是唯一一次，线长大概就是说，为什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是不是平时管的太松懈了，班长的责任有没有做到，训完话，然后叫张静和三个班长留下来，其他人下班。我知道，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当然不是对我们。责任主要在张静这里，加班是跑不掉了，只是希望她能快点找到这个没有扫上去的电脑主板，然后挨个骂就过去了。
　　后来我打听到张静她加班了一直到上午十点多，被线长罚了一份理由书加五十元罚款，后来她就沉默了许多，也很少聊天了。
　　我在这里也没有做很久，大概两个多月。一个上班真的很枯燥，有班上班，没班上网，除去吃饭睡觉，基本就是这两个地方。我辞职因为这里枯燥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领导的苛刻，是某一天上班，因为产线整修，线长让我们休息半小时，但是不能离开生产车间，于是我们几个人就在产线后面纸箱处，坐在那里看下好电影，结果忘了时间，大恋班长叫我们也没有听到，一直到线长在后面找到我们，挨骂肯定是跑不脱的，这我们也就认了，居然还要罚款，还要写检讨。当时我们服气了，后来回到了宿舍，蒋平，蒋海林，还有我，越想越气不过。于是商量，决定明早旷工，说干就干。一直睡到早上，一直到线长打了我们电话，说我们这么没有上班，我们就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到了车间，线长居然没有发火，就是很普通的语气问了我们这么都没有来上班，我们异口同声睡过头了。线长只是说了一句，下次别睡过头了，然后让我们自己回到工作岗位。由于我的迟到，我的岗位是大恋和老张帮我拉的纸箱和打印标签，大恋问我怎么还迟到了，我说忘了调闹钟，然后尴尬一笑。老张诚恳的也对我说了一句，迟到就没有全勤奖了，下次别迟到了。我满口答应着恩恩。
　　没有想到这天是我最后上班两天里的其中一天，原因是我们三个回去后，忘了闹钟已经关了，结果我们三个人又都没有调好闹钟，第二天又迟到了。然后线长一顿骂，然后问我们，不想干了就提出来，蒋海林这小子有点意气用事，不屑的说了一句：“不干了就不干呗，有啥子事情嘛”然后线长转头问我们：“你们呢也不做了吗，不做就说嘛。反正还要来很多学生。”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和蒋平异口同声说道“不做了嘛”线长说道：‘好嘛，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拿辞职表’说完，转身去了办公室。
　　趁他去办公室的功夫，我看到了大恋在后面整理纸箱，我觉得走之前还是和她道个别，可能以后没有见面的机会。于是我走了上去，她刚好在忙着整理纸箱里面的静电泡沫，我就尴尬的过去打了一声招呼；“恋姐，嗨”
　　程恋回头过来一看是我，看着有点生气，略带可爱的那种说道：“你怎么又迟到了，你不会又没有调闹钟吧”
　　我尴尬一笑：“是呀，这次真的忘了调闹钟了。倒霉”
　　“那昨天是故意的了，是不是哦？你说你们一天不好好上班，在干嘛哦”大恋低着头继续整理静电泡沫说道。
　　“没有，我和蒋平他们辞职了，待会去办离职手续”我有点不舍的道。
　　“什么，你离职了？你干嘛离职，”大恋听到我离职后，然后突然声音一下大了很多。旁边的张静也听到了，转过头来问我：‘你怎么离职了，不是做到三月份过后吗’
　　我对张静和大恋同时说道：“家里有点事情，回去有点事，”其实他们也知道我扯把子，说假话
　　大恋对我说道：“你们三个家里都有事？鬼才信、你们是一家人呀？”
　　我只有打个马虎眼：“哎呀，太累了，我们三个都想回去了。你看嘛过年都没有回去”
　　张静说道：“是呀，我也想回去了，不过我把这三个月干完吧，我们老师还说干完才有毕业证”
　　“哎呀，吓唬你的，学校怎么敢不发毕业证，叫我们来富士康就是违法的”我说道。
　　“你今天办完离职就回去了？”大恋说。
　　“我也不知道哦，看他们两个吧，可能是的”我对大恋说道，然后她说了一句话，我记忆很深刻。
　　“你看嘛，这就是社会，就是这样的，开始出来就是要吃苦”
　　线长从办公室出来，我也只能对大恋，和张静还有其他几个人，简单说了再见，本来想去跟老张道个别，不过没有碰到他。
　　线长拿着三张离职表格，告诉我们这么办理离职，我们都详细的听着，刷刷的填好我们的信息，随便找了个离职理由，线长也签字。第一步先回宿舍拿工衣到交到入职处，厂房到宿舍还有一段距离，在路上蒋海林说了一句，你看这里宿管物业也要签字哦，过去顺便签了。其实这是最后一步，我们结果先把房子给退了，导致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当晚走。不过，当时我们也不知道，就觉得这样方便，回到宿舍富康新城走到物管处，物管处不大，有两个中年妇女和一个男的在办公。给他们说我们要办理离职搬离宿舍。那女的接了我们的离职单看了一下，拿出了一张表格，说：“走嘛去宿舍看一下检查下有没有物品损坏”
　　带着这位女同志来到我们宿舍检查了一番，我们宿舍没有坏的，蒋海林这边有个灯泡是坏的，需要补偿10元钱，当时蒋海林说这灯他还没有来之前就坏了，这位女同志就不认，就要蒋海林给，在和那位女同志墨迹了几分钟后，没办法，还是给了十元钱。最后签字了，对我们说道；“问我们有什么东西带出去没有，贵重物品单独写出来，出去保安看单放行。我们三个都是衣服被子，其他什么都没有。拿到了物品放行条。我们一看到上面写的就傻眼了，上面写着必须在今晚八点前清走所有私人物品。
　　没有办法，我们只有赶快去办理离职，然后到了中午差不多，才把衣服等拿到入职处，签完字，然后要去文员那边拿我们的打卡清单到科长签字。这个文员就是上次帮我打印入库清单的那位，也不知道他还记得我不，不过我还记得她，在这之前我不知道她名字，没有想到离职居然知道了他的名字，我看了看上面的文员签字，“王小媛“名字挺好听的。拿到了打卡签单到科长那边，科长含蓄对我们表达想挽留我们，说富士康正值大力招人的时候，这里有发展前途，我想她可能不知道我们是学校派来的的吧，毕竟我们最多就只能做三个月，然后就要卷铺盖滚蛋。
　　终于到了最后一步。到财务室算工资，财务的文员告诉我们，我们工资大概有1700左右，会在下个月发工资的时候到账，大概在四点左右我们纵于弄完了，后来我们在厂区的超市买了水，我没有忘了给大恋和老张带水，因为水不能带到车间，我就只能放在他们的更衣柜里，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们喝了没有，或者知道这是谁送的水？
　　回到了宿舍，办完所有的清单，给学校生活老师也说了，登记了一下姓名，电话，班级，然后老师只是叫我们注意路上安全，到家了记得抱个平安。
　　出了宿舍，我又给我爸妈打了个电话，说辞职了回去，我爸妈没有说什么。就是嘱咐我路上注意安全，这次就当来体验工作。
　　挂了电话，回到寝室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我们三个人没人都是一包被子，一个背包装得衣服。蒋海林打了铁路局电话，问了下到重庆到万州站车票。得知六点十五分有一趟。我们赶忙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和司机讲好了价钱，三个人一共一百元，当时没有觉得被司机给坑了，后来到家了才觉得被出租车坑了。好在顺利到达了火车站，也没有堵车。当时是菜园坝火车站。我们顺利买到回万州的车票。等了一小会顺利坐上回去的列车，由于我们没有看列车的行驶路，不知道线路行驶图。当我们手机都收到一条“中国移动提示你欢迎你进入四川达州界”当时我们慌了，怎么来到四川这边了，是不是做错了车。仔细看票，没有写错呀！重庆到万州，车次也是对的。后来蒋海林用手机查了一下原来这趟车，是重庆—达州—万州—利川的方向，没有坐错那就好说，这趟火车一直坐到晚上十点左右才到万州，
　　蒋海林和蒋平由于家住在离万州火车站较远，就在火车站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才走。我下车了就在路边拼了一个车，花了20元，大概十点四十左右到达我亲戚家。
　　我的第一次工作就这样完毕，总得来说还是挣了一点小钱，剩下2000多块，外加下个月还有1700左右，在当时来说还算是小富，回来开州老家，给老妹买了一件衣服，给婆婆奶奶一人来了两百。也算敬下孝心，略表心意。
　　就这样一直混到了开学。经历过这次外派工作后，学校已经不给我们上课了，主要就是在学校面试工作，当然你也可以自己申请找工作，然后离校，明年回来拿毕业证就可以，什么长安汽车，精密仪器，五冶集团来学校招工。我当时和蒋平，陈坤他们一起应聘的一家上海的公司，后来这家公司告诉我们只招女生了，男生太多了，要刷掉一批，刚好我们就是那一批倒霉孩子。后来班导老师说云南五冶集团过来招工，你们要不要考虑下，后面没有什么公司了，就这家公司实力比较大。我当时觉还是和我老爸说下，不过我老爸说云南比较偏僻，叫我自己看，实在不行，就来深圳。。
　　经过考虑，我还是觉得不去云南，毕竟人生地不熟，还是自己去深圳吧，后来知道陈坤他们也没有去，和班导说了自己想法，她也表示理解支持我们。给我们办理了离校手续，告诉我们到明年几月份就可以来拿毕业证了。其实对于程海燕老师，对我，对我们班付出了很多。在这里还是表示感谢。
　　那天下午，我们就走了，其实这一走真的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反正后面我是没有怎么见面了。也许这就是告别我读书的生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