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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是男人就坚持三十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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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有一丝完美主义倾向的理工科男,宋乾决定养精蓄锐一夜,从明日开始跟剩余的四道大脉来一场硬碰硬的攻坚战。等准备完第二天煮面所需的主料配料,他就沉沉睡去。
  这家小面铺也就爷俩顶着,本来宋乾还打算跑堂之余进后厨帮衬,毕竟三爷年事已高,这半天下来不一定能熬得住,但还没进厨房就被三爷轰了出来,打手势打了半天宋乾才明白那句话是“君子远庖厨。”
  心酸之余的宋乾不禁想着:“君子君子,我又不是君,顶多算个子。”为了不让三爷过度劳累,他就把每天配料挪到前一天晚上准备,刚开始三爷还挺不乐意,后来实在拗不过宋乾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其实宋乾心里明白,三爷就是怕他累着。
  等宋乾掀了门帘出去,三爷默默看了看手掌,露出微微痛苦的表情,然后拿起了刀开始切早就擀平的面皮。
  如果有心人在这里,应该会发现每一根切好的面条粗细都精确到一个令人震惊的程度。
  等一盆面条堆积如山,三爷抿了口温好的黄酒,还是那一身随时准备玩杂耍的高人打扮,一尘不染。
  原本开门做生意的时间是卯时至申时,为了给修行留出足够时间,宋乾特意找了张纸写了“未时四刻打烊”贴在门口,倒是引起了不少干苦力的微微不满:“小二啊,怎么申时打烊的规矩说改就改了?”毕竟这家小面铺的素面味道讲究,重点是分量十足,以后都要提前半个时辰打烊,就意味着一些人得多花几个铜板去别处吃饭,这年头挣口饭吃也不容易,一个铜子儿能省也是要省的。
  “各位大哥真对不住,临时有点事儿,还请各位体谅。今天咱这面特意多添了点儿份量,权当我小二给各位赔不是。”
  众人这才发现今天这碗里的面确实要比往常多了一些,都是实心眼儿的劳力人,对方姿态做得足,这心里反而过意不去,毕竟面铺何时打烊,人家东主说的算。有些人对宋乾修炼武道的事情略知一二,毕竟这年头想学武的少年人不要太多,于是开玩笑道:“小二,你这又是从哪里搞到手的武功秘籍?”
  宋乾表情别扭道:“学武人的事能算搞吗?”
  众人都善意地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等未时四刻宋乾把门板扣上,从巷外缓缓走过来两个人,其中一人正是昨日那个十二三岁生得粉雕玉琢的小丫鬟,扶着另一位一身白衣打扮的青年,这人看起来则要大一些,约莫有十七八岁,束着男子发式,却长着一副比女子还要清俊的脸庞。只不过搭眼瞧见那个明晃晃的字条,小丫鬟本来就不太高兴的粉脸更是气得脸色通红,兴许是主人在旁边的缘故,便没有了昨日的故作老练从容,跺脚道:“这个该死的杀才,昨日才说是申时打烊的规矩,怎么今日又偷偷改了?公子,咱们岂不是又白跑了一趟?”
  白衣青年捂住了小丫鬟的红润嘴唇,不以为意道:“桃花,既然人家未时四刻打烊,我明日再来便是。”
  “哼,分明就是欺公子心善。”小丫鬟气鼓鼓地嘟了嘟嘴,真想把纸撕下来把那个可恶的小二的嘴堵上,心想明日若是再吃不上这素面,或是这素面不合公子的口味,哪怕有个能驭剑的高手坐镇,她也非得让人把这小面铺拆了不可。
  坐在卧房的宋乾自然不知道发生在门外巷口的小插曲,平白无故背了这么一口锅。
  他现在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散功。
  散功当然不是说要废去真气,而仅仅是把储藏在丹田之内的全部真气全部散去,这当然不是宋乾玩自虐,而是他想通过这种方式对自己的真气有一个定性并且量化的认识。
  知道自己有多少可供掌握的真气,才能对接下来的真气化形计划有一个整体的把握。
  与真气在体内经由十二天干大脉循环周转不同,想要散出体外,须经窍穴。宋乾早早给自己准备了热水,待到沐浴完毕,窍穴张开,他才鼓动藏在丹田内部的真气全力向外散去。
  一息,两息,三息……十息。
  直至此刻宋乾依然感觉尚有余力,丹田处不停有真气涌出,在翻滚奔腾至微微打开的窍穴后散为不可见的元气。真气不是气,起码在体外会表现成一种有质而无形的特殊物质,所以想实现真气在体外化形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以宋乾十余年遍览江湖志异小说的经验来看,即便以那些作者出色的YY想象,能够真气体外化形的秘技都算得上是鬼斧神工之技。
  幸亏宋乾求的是真气在十二大脉内化形,这和体外化形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登华池踏入见微境界的武道中人就已经能够准确感知真气在体内的运转情况,而宋乾虽然还没到那个境界,但已经能够隐隐感知一些比较模糊的信息。
  尽管体内化形要比体外化形可行性大得多,但对于绝大多数还未进入见微的修行中人来说依旧是一个天方夜谭似的笑话。先不说那点模糊感知如何去准确操控真气运转和力道程度,稍有差池就会损伤经脉;更主要的是单凭那点儿单薄的真气,怕是周天全部真气也就能压缩成几根可怜的小针头,用这个去跟经脉淤塞抗衡,怕是前面刚戳出来一个洞后面就被堵住了……
  十一息,十二息,十三息……直到二十息,宋乾终于感受到了一股想要使劲儿却浑身乏力的错愕感觉,这应该就是丹田中真气开始后继乏力的表现,木桶中热水咕咚咕咚冒着气泡,大概是因为被逼出来的真气发散成热量的缘故。
  第二十三息,宋乾已经必须要用双臂紧扣住木桶壁沿才能保持自己的身体不瘫倒在水里,丹田处传来丝丝枯萎的感觉,按照道理来说,现在宋乾就应该停下散功这种寻常人听来简直丧心病狂的行为,没有长辈在身侧看护就敢玩这一手,究竟是傻子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没有人清楚,但此刻的宋乾已经继续屏气凝神坚持到了第二十五息。这个年轻人脸上已经褪去了平日在面铺里众人常见的那种温和,表情坚硬到如同后院茅房里那块冰冷的石头。他甚至感受到了丹田内部有股摩擦发烫的炽热温度,似乎还有“嘶嘶”的令人牙酸的声音,再也没有一丝新生成的真气从中被挤压出来,唯有那八道大脉中还隐隐约约流窜着一部分真气,调皮躲开一个又一个张开小嘴的窍穴。
  第二十六息,宋乾痛苦地低声嘶吼,面部肌肉逐渐扭曲,汗水从他额头滚滚而下,午、未两条大脉如同两条被拧干水分的毛巾,再无一丝残余真气。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
  除却午脉有一丝尚存,其余七脉已经完完全全被压榨到了极点,木桶内热水翻滚冒着模糊不清的雾气,此时的宋乾连支撑身体的力气也没有,直接沉入了水中,四肢五脏六腑内部如被拧成一团做工极差的麻花,那是一种从神经末梢震颤到大脑最深处的剧痛,远比当时冲击第一条大脉时来得撕心裂肺。
  整个头部闷在水中的宋乾只觉得神智已经极度模糊,每一块肌肉似乎都被掏空了水分,每一根经脉都已经蜷缩成常年经受风吹日晒的藤蔓一般,布满密密麻麻的褶皱,没有一点生机,唯有那根最早被贯通的天干午脉还在以最微弱的幅度微微震颤,一丝微不可察的真气在其中旋转漂游。
  继续还是放弃?
  保持最后一丝清醒的宋乾来不及后悔这次胆大妄为的举动,他的脑子里只闪过一句话。
  “是男人就下一百层,是男人就坚持三十息!”
  随着最后一声嘶哑无力的呐喊,少年浑身触电般抽搐了一下,随后一切都变得索然无趣……身体如同被蹂躏一百遍啊一百遍的宋乾彻底晕厥。
  那一丝如针线般的细小真气如灵蛇般从宋乾的承泣穴中钻出,在他的眼角氤氲如热泪。
  消弭如烟花。
  卧房门不动声息打开,看样子早就守在外面的三爷默默走了进来,表情有些疑惑,甚至还有些……宋乾从没见过的震惊。他把宋乾背到床上,擦干然后裹了一层厚厚的棉被,在煮了一锅鸡汤之后,想了想,穿过院子走回门面,把贴在外面的那张纸撕了下来,夹在一个本子里。
  提起笔又重新写了一张纸:“东主身体不适,歇业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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