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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赵坠和孙二壮看到许都南城门的时候,荀彧和其带的随从早就在南门等候了。
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刻钟左右,但是荀彧已经在这里等候了,说明还是对这次赵坠前往荀庄十分重视。
赵坠转过身来问道孙二壮:
“让你准备好的东西都带齐了吗。”
孙二壮拍了拍自己肩上跨地一个包裹,示意赵坠万事放心。
等到快走到的时候,赵坠在马上单手挥舞,大声喊道:
“文若!文若!我在这里。”
荀彧听见声音之后,坐在马上东张西望,看到了正骑着马款款而来的赵坠。
“恭良啊,真是让我一番好等啊”荀彧笑着说道。
赵坠也是微微行了个礼,说道:“实在抱歉,让文若久等了。”
二人礼貌性地寒暄了一阵,便一同出去前往荀庄。
······
九月的许都郊外已经有了一丝凉意,一阵冷风袭来,赵坠情不自禁地将脖子缩进去了一点。
一路上总是有零零散散的流民和富人同赵坠一行人擦肩而过。
富人坐在马车内,同侍女小妾嬉笑打闹,手中拿着美味,嘴角残留着美酒,好不快活。颠簸了一点,直接就抽出鞭子狠狠抽在马夫背上。身后各类板车堆满了财物,对于他们来说,洛阳也好,长安也好,许都也好,都是换个地方继续快活而已。
普通一点的流民将妻子放在板车之上,拉着这仅有的一点家当,千里迢迢去往大家都认为平安的许都。车上的妻看着车下的郎,只能够含着泪水,努力伸出胳膊,试着擦一擦郎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更有凄苦一点的饥民,衣不蔽体,摇摇欲坠地行走在大路上,他们奋力地求生,只希望能到达许都,去救济的地方喝上一碗带沙的稀粥而已。
这些都是华夏儿女,这些都是炎黄血脉啊!
赵坠看到这些心如刀绞,从富强文明的新中国穿越而来的赵坠,看到这些身怀同样血脉的同胞遭受如此苦难,心中怎么能安!
“恭善,把玲儿给我们准备的干粮拿出来。”
赵坠硬生生地把这句话从牙齿缝里面挤了出来,他只是想要尽到自己的一丝绵薄之力而已。
“大人!大人!”一名形容枯槁的妇人环抱一个干瘦的婴儿向赵坠的马靠了过来。
那名妇人上半身未着寸缕,一路的风尘,在肌肤上积了厚厚一层,尤其一对干瘪的**,如同一推枯萎的干草。怀中干瘦的婴儿双手在妇人胸口挠着,嘴巴努力靠近妇人的胸部吸吮着。
“走开走开!”看着肮脏的夫人越走越近,孙二壮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正想抽出马鞭将这个晦气的妇人赶走。
看到孙二壮的举动,赵坠彻底怒了,赵坠将恶狠狠的目光投向孙二壮,一把抽出大夏龙雀,朝着孙二壮手中的马鞭砍去。
吹毛断发的大夏龙雀,直接迎风一过就将马鞭断为两截。
半截马鞭掉在地上,赵坠刚刚的举动将孙二壮吓得表情呆滞,保持着举起马鞭的样子,一滴滴的汗水从鼻梁划过。
这是孙二壮第一次看到赵坠发怒的样子,那双愤怒地眼神,仿佛都要把孙二壮的三魂七魄席卷进去,然后搅碎,成为齑粉。
“孙二壮,你TM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这些都是我们的同胞,我警告你,再有类似举动,休怪我大夏龙雀无情。”
孙二壮被吓得说不出来话,只好僵硬地点点头。
“把干粮给我!”赵坠把手摊开。
孙二壮麻溜地解下袋子交给了赵坠。
赵坠一把把袋子抢了过来,将干粮取了出来。
这种干粮就是用粟米压成的饼状物,很像现代的压缩饼干,味道不是太好。
但是在妇人眼里,这种干干净净地粮食就是天下最美味的珍馐。
赵坠掰开一块,递给妇人,不是赵坠小气,而是这种压实了的粮食若是让饿了很久的人吃,对胃会造成极大的伤害。
正当赵坠小心翼翼地快要将粟米饼递给妇人的时候,荀彧一把抓住赵坠递粮食的手,双眼盯着赵坠愤怒的眼神摇了摇头。
赵坠一把挣脱荀彧的手,荀彧身为文官,力量上那是武力值超过100的赵坠的对手。
“文若!你这是为何,你饱读圣贤书,就忍心看到这名妇人带着她的孩子饿死吗?”赵坠愤怒地咆哮道。
荀彧看到此情此景也是极为痛心,但是他也有他的理由啊。
荀彧再一次抓住赵坠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说道:“恭良仁义,但我也不是冷血之辈,你若是给了这名妇人粮食,那么这条道上千千万万的饥民就会一拥而上,到时候我们怎么脱身?”
听到荀彧的话语,赵坠伸向妇人的手微微颤抖,慢慢地缩了回来。
荀彧的话虽然绝情,但是却是最理性的选择,这些饥民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不算是人了,赵坠要是在这个妇人身上开了先河,那么这条路就休想再继续走下去了。
想到此处,赵坠那不争气的泪水留了下来。
面对张飞的长矛,纪灵的尖刀,许褚的蛮力、典韦的残暴,这个男人都坚强地挺了过来,但是面对一名可怜的妇人,这个男人却是泪如雨下,泪水都浸透了长衫。
妇人看到赵坠的泪水,也是能够预见自己的命运,妇人气若游丝地说道:
“大人,我不怪你,我饿地没有奶水了,孩子已经养不活了,请将军收养这个孩子吧。”
随着这句话说完,妇人整个人缓缓跪倒了地上,颤颤巍巍地举起孩子,这一举就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气力。
“哇······哇······”婴儿在风中感受到了凉意,哇哇大哭起来。
赵坠连忙翻身下马,接过了孩子。
“夫人······还请问您尊姓大名,等孩子长大了,我要把他伟大的母亲的名字告诉他。”赵坠的话带着哭腔。
一旁的荀彧听到赵坠的话,也是鼻头一酸,默默地抬起长袖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叫刘氏,孩子的父亲刚刚饿死在了路上,咱们都是粗人,取不出什么好名字,名字就让大人代劳了。”
妇人说完,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奋力冲向路边,随后一头撞向了旁边的大树,明明虚弱至极的妇人,却在此刻绽放了最大的力量,一缕血花飚出。妇人就瘫软在大树旁,脸上带着释然的微笑。
妇人一死,几名等待已久的饥民就一拥而上。这具妇人的尸体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下一顿美餐
赵坠自然知道他们想干嘛,赵坠必须保全这位母亲的尸首,是绝对不可能让这位伟大的母亲遭受亵渎。
赵坠一手搂住婴儿,一手将大夏龙雀明晃晃地对着他们,尽管那几名饥民饿地眼泛绿光,但是还是慑于大夏龙雀的锋芒,四处逃窜开来。
将那几名饥民赶走之后,赵坠把婴孩交给荀彧,抱起妇人刘氏的尸首,走进树林里,临进去之前丢下一句话:
“恭善,过来帮帮忙,我们一起把刘氏安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