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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杀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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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能说那个衙役回去就是胡说八道,那个衙役只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观察而已,县令听了自然就是火冒三丈,立即就要县提督发兵镇压并擒拿凶手,师爷马上制止说:“老爷息怒,人命关天!”
  县太爷问:“啥意思明说!”
  师爷说:“人命关天,出了人命这件事就不是小事!”
  县太爷同意说:“这句话说的太好了,暴民们杀了我的催粮官,人命关天,所以我要发兵,我要惩治他们,我不能看着暴民们无法无天!”
  师爷摇着脑袋说:“就算暴民杀了你的催粮官,他们也是杀的不动声色,你不说,我不说,暴民们更就不敢说,谁知道死人了,谁知道催粮官被杀了,这事我们要从长计议!”
  县太爷觉得师爷这话说得太绕,把自己绕糊涂了,县太爷对着师爷问:“你这是啥意思呢,我怎么越听就越不懂呢?”
  说话是一门艺术,有些话一下子说明了反倒不会引起注意,好奇心才能勾起人的欲望,这个师爷故意这样说话,让县太爷感觉他很有文化,因此就能得到重用,就不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是个身份摆设,这个师爷不想当什么人的摆设,所以就有了前面的那些看起来有些绕,其实只是说了些半截话!
  县太爷说自己被绕进去了,正好他师爷就正儿八经的说道说道,所以师爷说:“听不懂就对了,我所说的人命就是老百姓的人命,老百姓的人命杀多了必然就会引起震动!”
  县太爷说:“暴民的命不值钱,我也不怕震动!”
  师爷说:“也对,大清江山摇摇欲坠,你杀个个把人也许真没事,可在这个节点上,你就不怕大清政府拿你收民心?”
  县太爷一惊,自语:“这节点是个什么节点?”
  师爷觉得县太爷这话就不屑回答了,而是进一步说:“皇上都体恤民情不征粮了,我们反倒继续征粮,你只要一杀人,这本来就不通天的事不就全都漏了么,朝廷知道了该会怎么罚我们,还不是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师爷这样一说,县太爷一下子就明白了师爷的意思,但还有些心不甘说:“难道我的人就这样白死了?”
  师爷说:“在情况还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们不能妄下定论!”
  县太爷问师爷:“这件事你说怎么办?”
  师爷说:“我总觉得一个村的老百姓为了不交粮,杀了催粮官这件事不大可能,再说了这个催粮官也不是第一次到这个村征过粮,我们先派一个人到征粮官的家里看一看,征粮官会不会是回了家?”
  县太爷被师爷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这件事上欠考虑,就采纳了师爷的主意,先派人到催粮官家看了,催粮官无曾回来,说明催粮官这件事还是不简单,为了先礼后兵,也不想将事情搞成那么大的动静,就让提督带几个人先期去查看情况,能把事情搞明白了就尽量不要大动干戈!
  提督得令就率领几个带刀侍卫去了。县提督都出马了,而且还带着这么多的人来,而且还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村上几个主事的有几个都吓尿了裤子,一个村再怎么胆大妄为也不敢跟县衙门作对,县提督将几个主事人传到面前审问:“催粮官呢?”
  几个主事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不知道,我们那天晚上喝醉,催粮官喝醉了酒,我们就把催粮官留宿在一栋大房子里,天亮后就不见了催粮官,催粮官到底去哪了我们也没看见,真不知道!”
  县提督是一个胡子拉碴像李逵式的人物,尤其是两个眼珠子一瞪像铃铛,是个不言自威的人,他看几个主事人都统一口径,就越发怀疑这其中有诈,所以就跟问了一句:“说实话!”
  几个主事人都说:“官老爷,我们说的都是实话,不敢有一句假话!”
  县提督很生气,“哗”地一声就把腰刀拔了出来,一下子就卡在一个老者的脖子上,县提督警告说:“不说真话就要你的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饶你不死!”
  老着恐惧极了,浑身打哆嗦,尿都一下子尿到裤裆里了,脚脖子上由于有绑腿,尿就从裤子里洇出来在地上汪出一滩,县提督看这个老者真是怂了,可老者的话还是说:“关老爷,我们说的都是事实,你今天就是抹了我的脑袋还是那么回事,我们真不知道催粮官到什么地方去了!”
  县提督原本以为这个老者能道出实情,可都那个样子了还是那么句话,再仔细地审视了几个人,都不像能杀人的人,县太爷说他们是暴民,看上去倒是一个个善眉慈目的也不像坏人,县提督就收了腰刀问:“你们说催粮官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个主事人都摇脑袋,县提督就又说:“你们就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几个主事人就开始七嘴八舌,县提督从他们的叙述过程中发现他们不是说谎,就发现问题可能出在别的地方。县提督相当于现在的公安局长,是手握兵权,也有生杀大权的人物,他说:“你们带我到催粮官晚上睡觉的地方去看看!”
  几个主事人就在前面引领着,就领进了那栋大房子,县提督看到这栋大房子很宽敞,就问:“这是什么人的房子?”
  几个主事人几乎都是抢着回答说:“无主的房子,现在一直都是村里掌管着。”
  县提督就觉得奇怪:“怎么会是无主的房子,他们的主人呢?”
  几个主事人都说:“死光了,没有留下什么后人”
  他们一行人继续往屋子里走,屋子里一尘不染,非常干净,根本不像没有人居住的样子,县提督注意又观察了几个主事人,看他们一个个坦然不像说谎的样子,于是就问了一句:“这房子最后的主人是怎么死的?”。
  几个老者说:“听说是新婚那天晚上就失踪了,多少年一直都没有回来,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估计这对小夫妻就算是活着也不会回来了!”
  县提督听几个主事人这样一说,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心底里的某种开关被打开一样,说一声:“等等,你们把刚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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