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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晚:儿时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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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你信不信我下面讲述的一系列故事都是真实发生在我爸爸身上的,当然,这个故事还要从我爷爷讲起。
  我祖辈都是住在北方的,鸭绿江边,也就是黄海和渤海的入海口。
  北方冬天的寒冷没亲身经历过的人是根本无法理解的,我爷爷是抗美援朝的志愿军,而我大奶奶,也就是我爷爷的第一任老婆——我大爷的妈妈是从朝鲜跟着我爷爷回来的。
  这事儿就出在我大奶奶身上。
  那是我爷爷和我大奶奶结婚的第五个冬天,也就是我大爷刚满一岁的时候,我大奶奶突然就感冒了,总是咳嗽。感冒这种事情在那样寒冷的冬天是很平常的事情,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我爷爷和我大奶奶也没当回事儿,只以为是普通的感冒,连药都没吃,可是没过多久,我大奶奶的感冒突然就重了,开始咳血。
  于是我大奶奶开始吃感冒药,这事儿也奇怪,普通的感冒吃个一两天的药也就好了,可是我大奶奶吃了一个多星期的药,感冒不但没有转好,反倒越来越重。
  直到那天晚上,我大奶奶突然就发高烧昏迷不行,吃了退烧药也不管用。这可把我爷爷给急坏了,大半夜,背着我大奶奶就奔着医院去了。这医院到是让我大奶奶退了烧,但同时也带来了一个噩耗。
  我大奶奶得了肺结核,大家可千万别小看这个病,虽然在现在这肺结核算不上大病,也死不了人,可在当时医疗水平并不发达的中国,肺结核的严重程度和现在的癌症差不多。在那个贫穷落后的年代,要是得了这种病,基本上可以放弃治疗了,更何况我爷爷家里本来就穷,根本拿不出钱来治病,不过话说回来那年头,谁家不穷。
  我爷爷当时就说过一句话,这人要是生病了呀,咱宁可治死也不能病死。
  于是我爷爷开始到处借钱给我大奶奶治病。但是事情却越发诡异了,别人得了肺结核,虽说治不好,但是总归是有效果的,可是我大奶奶用的药就好像石沉大海一样,一点儿效果都没有,病还是一天比一天严重。
  在那会儿,大家都是住平房,一个大院子,谁和谁都认识。我爷爷的邻居瞧着这事儿觉得挺不对劲儿,于是就偷偷告诉我爷爷他认识一个专门处理邪乎事儿的半仙儿,挺有本事的,说不定这个半仙儿有办法治好我大奶奶的病。
  我爷爷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也就同意请这个半仙儿来瞧瞧了。
  这半仙儿姓刘,是个瞎子,大家都叫他刘瞎子。这刘瞎子呀,就是个糟老头,半点没有仙风道骨的意思,也是,当时文革没过多久,像刘瞎子这种人本来就过得不景气。
  我爷爷就把这个刘瞎子给请到家里来了。这刘瞎子虽说是个瞎子,但一进屋就像突然长出一双眼睛一样,指着我大奶奶挺的炕头就说:“你家媳份儿这是被大仙儿给冲着了。”
  这大仙是什么呀?说白了就是那些狐狸呀,黄鼠狼呀,活久了成精了。在北方,大仙儿是非常有名的,这东西就喜欢附在人身上吸阳气,还有很多人家里请了保家仙。
  我爷爷一听刘瞎子这话,脸色就被吓变了。
  这刘瞎子接着说:“你去看看你媳份儿腋下。”
  我爷爷也不敢怠慢,就照着做了,愣是把我爷爷吓得一哆嗦,只见我大奶奶的腋下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血红色的脓包,脓包上的褶皱像一张小孩的脸。
  那刘瞎子就跟我爷爷说,这畜生只能用大的麻醉针把它给扎出来。
  我爷爷从医院买来麻醉针,按照刘瞎子的提示,一咬牙往我大奶奶腋下的脓包就是猛扎。
  说起来这事儿也奇怪,那脓包刚被戳破,我大奶奶就惨叫了起来,那声音却不是大奶奶的声音,而是个男人的声音,具体内容是:“我再也不敢了,我马上就走。”
  大奶奶腋下的脓包没了,病情也开始转好。
  可是一个多月以后,我大奶奶的病情突然又加重了,衣服一掀,那种像人脸一样的脓包长了一身。
  大仙这种东西就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性格,我爷爷把那畜生给扎跑了,那畜生不甘心,又回来了,还带着同伴,变本加厉的祸害我大奶奶。
  我大奶奶病的不行了,就在她走的那个晚上,我爷爷,我大奶奶和我大爷并排躺在炕上。我大奶奶当时瘦得只有四十几斤,身上连动的劲儿都没有,可那天晚上我大奶奶却从床上爬起来去拿剪刀,要不是剪刀掉了把我爷爷给砸醒了,估计我大爷就被我大奶奶给杀了。
  当天,天还没亮,我大奶奶就走了,我爸告诉我,大奶奶是怕我大爷受苦才想把他一起带走的。
  我爷爷一直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大奶奶是怎么爬起来去摸剪刀的。
  也就是在我大奶奶走了没多久的时候,我爷爷就在炕洞里发现了一窝黄鼠狼,然后我爷爷就叫上几个朋友把炕洞堵上,活活的把一窝黄鼠狼给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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