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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赐予桦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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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伏浚与小凤凰杀了几局后,伏胤也来至了后院。
  小凤凰立即从石凳上爬了下来,伏浚也起身拱手行礼:“大哥。”
  “二弟在与四弟下棋呢?战况如何?”伏胤看着桌上摆着的棋盘,笑着问道。
  小凤凰霎时一脸懊恼,伏浚望着他那小模样,倒是笑了,揉着他的小脑袋说:“若是还下不过才百岁的四弟,那岂不是辜负了仙女们给我的“风流才子”称号了?不过四弟的棋艺倒是进步飞快,以后这称号说不定要让他了。”
  伏胤也跟着笑了,看上去心情极好:“四弟确是聪慧,但你那称号还是你自己担着吧,可别带把四弟带坏了。咦,这是双生檀玉?”伏胤走近几步后,发现棋盘上的棋子竟是双生檀玉所做,略感惊奇。
  “是了,四弟百岁生辰,大哥准备了那般厚礼,我自然也不能亏待了四弟,不然到时可该抱怨我了。”伏浚笑着回道。
  小凤凰听见大哥也有礼物送他,立刻满脸期待的望向了伏胤。
  “你看你,我还打算等宴席完了再给四弟一个惊喜,都被你揭露了。”伏胤笑着伸出双手,只见伏胤手中多了一张琴。
  “四弟,这是大哥自凡界带回来的白玉冰弦琴,白玉做的琴身、冰蚕丝做的琴弦。此琴是大哥寻凡界一至善之人所制,琴声甚至能安抚人心,你可得好好珍惜。”伏胤伸手将琴递至小凤凰面前,他虽不懂琴,但却是找了极好的材料,此琴制成时,即便是他,也能感受到这琴虽比不上天界神器,却也是难得一见的好琴。
  “谢谢大哥。”小凤凰恭恭敬敬的自伏胤手中接下白玉冰弦琴,没想到看似笨重寒冷的琴,却是轻巧温和,小凤凰抱在怀中,十分喜爱。
  伏浚略感惊讶:“难怪琴上竟有丝缕仙气,原来是至善之人所制。这至善又懂制琴之人,可是难寻,大哥竟能寻到,倒也是难得的机缘。”
  据说,这至善之人,并非是有着大慈大悲之心的凡人,而是有着消除凡界贪嗔痴力量的凡人,而这类人,大多七魂六魄里融了一缕仙魂,乃是天命所致。
  当这些至善之人的肉体消亡,他们的这缕仙魂便会飞往天界七重天的莲生池,化作朵朵白莲。机缘巧合之下,便能再转化人身,初而如妖,下界修炼数载便能成为下界之神,列入仙班,与天生天养的神仙无异。是以,他们所制之物,虽是凡品,却又并非凡品,拥有着其特殊的力量。譬如,两万年前,莲生池中所化生的皖晗仙女,如今的沁水河神,以及她所制的挽魂镜......
  不远处,一位仙女朝着他们走来,微微欠身行礼:“大殿下,二殿下,四殿下。请随小仙行至前殿,时辰快到了。”
  小凤凰便急忙将伏胤与伏浚的礼物收入乾坤袋中,置于腰间,与他二位大哥一起步往前殿。
  临近午时,宴席也准备妥当了,伏皋天帝早朝完后,便与众神一起来到了凤鸾殿。
  待天帝天后带着小帝子入了上座,大殿下与二殿下并坐在其右后,一众神仙才纷纷入座。一干人等尽数入座后,宴席也就正式开始了。一时之间,凤鸾殿热闹非凡,仙乐阵阵、酒香飘飘、舞姿灼灼。所幸,这一代的天帝是曾经的战神,众神纷纷上前敬酒贺小帝子百岁,也是分外豪爽的一一应下。
  一轮酒阵过去,天帝似是兴致极高,站起身来,高举银杯敬众神:“今天是小儿的百岁生辰,酌酒一杯谢各位能来为小儿庆贺”一杯酒下肚,天帝继续道:“众神皆知,小儿出生之时,便有霞光万丈自七重天上至九重天,是以,今日趁着小儿百岁生辰,朕便将这桦禄宫赐予小儿,从即日起便入住桦禄宫,诸位以为如何?”
  天帝笑眼微眯,似醉非醉的扫过阶下诸神,天后却似什么也没听到一般端着茶细细品着。
  一时之间,凤鸾殿上一片寂静。伏胤十分讶异的望着上座的天帝,欲起身,却是被身旁的伏浚拉住,眼神示意他不要出声。
  “天帝英明。”诸神虽心下疑惑,却终究异口同声的回道。
  天帝回座,殿内便又热闹了起来。这热闹之中,便不乏有按捺不住心中疑惑之人,在这阵阵仙乐中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你说,这储君之位,是不是要易主了?”一位小仙者拉着身边的女仙悄声问道。
  “这还真不好说,你看这四殿下才不过百岁而已,竟然能毫无功绩便受赏宫邸,你可知这赐予宫邸一向是帝子千岁后才会赐封的,而且,还得有功绩才行,不然便得一直待在承袭的师父那受教,直到学有所成。”女仙也低声道。
  “我可听说,当初大殿下战功累累,求赏那桦禄宫,可都是未能求到,最终还是天帝赐了乌浩宫,也不知这四殿下是有何德何能。”另有一女仙插话道,一阵唏嘘。
  本来欢快的生辰宴,似乎也是变了味。吵闹之中,这细微的声音却是入了有心人的心里。伏胤双手紧握,脸色甚是难看。
  天帝似是未曾注意到伏胤一般,朝着小凤凰吩咐道:“伏焱,你已百岁,也该离开你母后自立了,今晚便去桦禄宫入住吧。”
  小凤凰微微瞥了眼伏胤,觉着该向父君提提能否千岁后再入住,可是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便应下了:“是,父君。”
  “恩,为父前些日子去了三清殿望请灵宝天尊收你为徒,灵宝天尊从未收徒,却也是应下了,你可得好好珍惜这个机会,明日,你便至三清殿拜师,明白了吗?”天帝又道。
  “是,父君。”
  小凤凰顺从的模样,倒是让天帝更为高兴,凤鸾殿内,气氛也就更加欢快起来,而这分外热闹的坏境之中,唯有大殿下脸色极差,而一旁的二殿下则是悠悠然的喝着酒,没人知道,其实他分外吃力地拉着他那冲动的大哥。小凤凰则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天帝与天后之间,小手抓着他母后的袖口,默默地观察着周围。
  临近申时,宴席也几近尾声,一众神仙皆尽兴而归,天帝与天后也带着小帝子去了后院。
  伏胤站起身便想朝后院去,却是被伏浚拉住。
  “你老拉我做什么?”伏胤脸色十分不好,挥袖甩开了伏浚的手。
  伏浚叹了口气,问道:“大哥可是想去找父君讨要说法?”
  “那是自然,虽四弟出世天有异象,父君将桦禄宫赐他是迟早的事。可四弟才不过百岁,也未有功绩,父君就让他入住桦禄宫是何道理?”伏胤似是格外的气愤。
  “父君如此做,便自有父君的道理,又怎会需向我们明示?大哥如此去讨要说法,岂不是质问父君的不是?”伏浚看着他大哥如此模样,估摸着自己是拦不住他了。想来,大哥这般气愤,也不仅仅是因为桦禄宫的事吧。
  三清殿是何许地方?是三位天尊所居之地。灵宝天尊何许人也?是主宰和象征混沌始清、阴阳初分、灵宝出法的上清高圣太上大道君。三位天尊甚少收徒,灵宝天尊座下更是一位弟子都无。而三尊的徒弟,皆是拥有着非凡神力之人。
  譬如,天地之间初始的五方天帝、上古的战神、掌管日月星时的四位恒古不变的司神......即便是如今的天帝,曾经也不过是上古战神座下弟子。
  果不其然,伏胤虽有些许迟疑,却还是转身朝后院走去:“不行,我一定要问清楚。”
  伏浚自知拉不住,便也就不拉了,看着他大哥气冲冲的朝后院去,只能止不住的叹气。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久久不见他们的小凤凰,却是来前殿寻他们了。这一番争执,便顺顺当当地落入他的耳中。
  伏浚望见他时,他便站在那角落里若有所思。“小凤凰?你怎么来了?”伏浚笑着走到他面前。
  那若有所思的小凤凰却是突然又开怀笑了,“我来找大哥二哥呀,咦,二哥,大哥呢?”小凤凰满脸疑惑地寻着伏胤。
  伏浚都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看错了,这小家伙难道真是刚刚才来?伏浚微微眯了眯眼,“恩,大哥去找父君商量事情了。”
  “那二哥,你陪我去向父君与母后请退,然后送我去桦禄宫好不好?”小凤凰水汪汪的眼睛就那样可怜兮兮地瞅着他,让他难以拒绝。
  若是他不送这小凤凰,估计他就得自己一个人被天兵送去七重天了。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能够独立,帝子百岁,皆是告别天帝天后便被天兵送去拜师所在地,学有所成才能回来面见自己的父君和母后。即便放荡不羁如他,曾经也是平复了西海的水患,才能得以再回九重天。
  往事不可追忆,一追忆,便觉自己当初何其可怜,就觉得自己分外疼爱的四弟更可怜了。“好吧,那我们去找父君母后吧。”说着,便牵起了小凤凰的手,往后院而去。
  来到之时,伏胤已不在后院,而是天帝正安慰着天后。也不知是在说些什么,等他们步至面前时,却是无二话了,唯有天后眼睛还有些微红。
  “父君,母后。”二人行礼。随后伏浚便请命道:“父君,母后。四弟这一去桦禄宫便有一段时间不能再回天宫,不知这送四弟去桦禄宫的差事,可能交于孩儿?”
  天帝闻言似有犹豫,天后却是立马一脸梨花带雨的样瞅着他。天帝便叹了口气:“也好,那你送你四弟去桦禄宫吧。记住,不可久留。”
  “是,谢父君。”伏浚领命,小凤凰也格外开心:“谢父君、母后。”
  天后却是走下来,偌大的红裙将小凤凰包裹其间,眉眼含泪,“焱儿,你定要尽快习得法术,立下功绩,再来看望母后。”每次她都要这样送走自己的孩子,少则数年,多则数十年,不得见。这天规,也是忒不近人情了些。
  “是,母后,孩儿定不会让母后失望。”小凤凰坚定的回道。
  天后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小凤凰,便看着伏浚将他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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