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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晨钟暮鼓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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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咚……咚咚……
  承天门的鼓声又像往常一样响起。
  五更天愈寒,邑人嫌起晚。
  西市卖鞍鞯,赚得乞食钱。
  “又是五更二时了。”鼓声打断了沉思中的少年。
  “师傅,你曾经问过我,我信不信命,现在我的心中,还是像以前我回答你的一样,我不信命,只是因为我的心中始终坚信流年不离。”奕星向远处望去,只见长安城在雾气中忽隐忽现。
  随着鼓声自六街承擂3000声,宫城、皇城、外郭城、各坊市的门也渐渐打开了。而长安城里的人们才真正地迎来了他们一天中的开始。
  九衢茫茫空对月的长安城,此时却是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了!
  深秋时分,雾气蒙蒙,整个长安城里都笼罩在迷雾之中,远远望去,仿若云阁仙境,随着各坊灯火的亮起,千百家如棋局一般分布整齐。
  在大明宫城墙旁的长乐坊,坊门已早早地打开了。其中的一个古朴素雅的院子中,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已在窗前站立许久。少年身着水墨色的披风,披风上是一副水墨色山水画,浅蓝色的头发下扎着小马尾,刘海显得有些凌乱。
  “阿虎,起床啦!”奕星朝楼阁下面喊道。
  “等会啊,我马上就好了,小奕星。”只见一个有着火红色头发,穿着虎皮纹外套的跳脱青年正急匆匆的从小楼内冲了出来,只是脚步有些颠三倒四。
  “阿虎,昨天晚上你又偷喝酒了?今天我们可是要去拜访阿离姐姐的,可别误了事啊,不然,我是要告诉阿离姐姐和师傅的。”奕星微嗔道。
  “没多喝,就喝了两瓶,……嗯,是三瓶,就是三瓶。”青年有些心虚的向奕星解释着,只是语气有些磕磕绊绊。
  “阿虎,你说几瓶啊,我没听清楚,你可别蒙我,希望阿离姐姐能相信你说的。”奕星看到青年想要哄骗自己,显得有些生气。
  “啊,我想起来了,是五瓶,嗯,是五瓶,你一定要相信我啊,小奕星。”青年顿时慌了神。
  “啊,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你就饶了我这回吧。”青年脸都吓白了,赶紧求饶,仿佛公孙离是有多可怕似的。
  “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这回吧。”奕星脸上露出了笑意。
  “明大人精通演算、算尽苍生、无所不知,没想到这个小子也是这么的厉害。”虎皮外套青年垂头丧气地嘟囔着。
  望着墙脚旁梅树下的五个空酒瓶,奕星轻笑了起来。忍不住想起在五更鼓声响起后,有个黑影偷偷摸摸的拎着五个空酒瓶,迈着跌跌撞撞的步子,还四处张望着,却一不留神,被梅树老根绊了一下,跌了一脚,吓的急忙溜回房内,却忘了掩盖“赃物”。
  由侍从牵出刚吃过草料的骏马,套上马鞍后,奕星和裴擒虎骑马就近出了长乐坊南门。向西穿过凤凰街,不久,便到了路口的中心,折向南,沿着望仙大街直走。
  放眼望去,只见百米宽的大街上,一匹匹俊美雄壮的良骥在路上行着,而马上衣着华丽的正是各阁老、将军、大臣们,此时的他们一如往常的那般行色匆匆,一脸严肃地赶往大明宫,去进宫朝见女皇。
  奕星静静地在道路一旁骑着马,眼睛却向四周打量着,毕竟过几天他就要参加生命中的第一次朝会了,就算有礼仪官的安排,心中还是有着些许紧张。不过眼下还不是过多考虑这件事的时候,比起阿离姐姐的安全,这些都只是小事罢了!
  “果然,我还是太在意那个梦了”奕星心中想到。
  就在这时,道路前方传来骏马急促的嘶鸣声,驾……“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御赐金牌,阻者死,逆者亡!”随即便见一个身上带着血色污痕的军士背着包裹,大力挥动着马鞭疾驰而来,一路上都是烟尘滚滚,转眼间,骑者就已然离去。
  “果然是有大事发生了吗?正如师傅所预料的那样,是长城那边魔物又有入侵了吗?,战争又是一触即发了!”听到马蹄声,奕星不由回过神来。
  定了定神,奕星和裴擒虎沿着望仙大街继续向前走去。
  “阿虎,最近可不太安生,你可要当心点,不要醉酒惹了什么乱子。”奕星扭头对裴擒虎认真交待。
  “奕星,你还不放心我嘛,我最近可是安份守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裴擒虎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那一月前,是谁在街头骑马狂奔,被藤条笞臀四十?十天之前,是谁在程大将军家的酒宴上调戏人家女儿,差点被人家拿斧头给劈了?还有……。”奕星正掰着手指头,一件一件地说给裴擒虎听,却被裴擒虎捂上了嘴巴。
  “奕星,你不要这么认真啊!哈哈。”裴擒虎又恢复了嘻嘻哈哈的跳脱样子。
  “嗯,这才像你,又不然我可受不了你那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奕星瞅了瞅裴擒虎,又往其伤口上撒了把盐。
  裴擒虎听了这几句话,就像是放了气的气球似的,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阿虎,好了,这可不像平常的你啊。我说让你小心点,你一定要放在心上,也许大乱将至了。”奕星神情严肃,小小年纪就初显峥嵘。
  “嗯,放心吧!大事上我是不会疏忽大意的。”裴擒虎此时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开始认真了起来,其实大多数情况下裴擒虎还是比较靠谱的,毕竟是从长城守卫军里出来的精英,当然这一切是在他不喝酒的情况下!
  奕星向裴擒虎交待了这些事后,也终于放下心来,开始安心赶路。
  长安城·望仙门
  此时的望仙门外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大概是因为天气的缘故罢,此时格外的寒冷。就连平时嗓门最大的程大将军,也闭口不言,难道是害怕风沙污了口舌?宫门外静悄悄的,安静的吓人,完全不像往日的样子。
  随着承天门楼上的鼓声再次响起,望仙门、建福门二门也被缓缓打开,官员们虽然已经多次进入过大明宫,可还是为这座被誉为“千宫之宫”的宫殿的辉煌壮阔而震撼,在监察御史的带领下,朝臣们步入了大明宫。
  待夹阶校尉和监门校尉“唱籍”过后,大臣们缓缓穿过含元殿和宣政殿,就到了女皇平时上朝的紫宸殿了。此时,百官按照官阶大小顺序“入阁”,文官在左,武官在右,各大臣按品级依次落位,等待着女皇陛下的到来。
  大明宫此时灯火通明,其正殿含元殿,座落在三米高的台基之上,整个殿大约高于平地四丈。远远望去,含元殿背倚天穹,高大雄浑,慑人心魄。在其上,可俯视雄伟的长安城。
  殿前有着三条“龙尾道”,是地面升入大殿的阶梯。龙尾道分为三层,两旁有青石扶栏,上层扶栏镂刻螭头图案,中下层扶栏镂刻莲花图案,而那两个水的象征物则是有着祛火的含义。
  含元殿前有翔鸾、栖凤二阁,阁前有钟楼、鼓楼。上朝的百官在监察御史的监审下,立于钟鼓楼下等候进入朝堂,朝会进行之际,监察御史和谏议大夫立于龙尾道上层扶栏两侧。
  “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也许一首《帝京篇》才能描绘出规模宏大的京城和长安的雄浑高耸。
  熏香的香气四溢,弥漫在大殿之中,手臂粗的香鲸鱼脂蜡烛燃烧着,照的大殿通明。坐在大殿上大臣们,轻声交谈着,来缓解着紧绷的心情。
  此时,有着长安城守护者荣誉的治安官――狄仁杰,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他左手手掌半握托着下巴,右手拿着令牌垂于左腹前,背靠着楠木金柱眉头紧皱,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而奕星一行此时也走到了东市附近,路上可见零零散散的做买卖的货郎、小贩,他们要不背着货物,要不就是用小推车来运送货物,一样急匆匆的赶向东市。
  各坊里此时也都燃起了烟火,烟雾和白色的雾气混在一起,有时饭菜的香味也会夹杂在雾气之中,本就饥肠辘辘的奕星等人,不由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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