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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车站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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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规模略逊于上海威尔弗的长安基地的东区车站,浮世随赵明步下列车,略带惋惜地与这位合伙人互道珍重后(至于他们最末都谈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他在十数位无足轻重的官员的包围下与帝国议长亲密握手致意,并有一番无意义的例行问候自动发生,但这场寒暄由代表长安大明宫的狄仁杰议长发起,浮世只是从中配合,没有透露更多对方想知道的信息。
  随后,此二人及大批随行者来到基地东区的一家咖啡厅,而不是直接离开基地——长安并不惧怕浮世的威胁,这座千年雄城里的人们有信心压制对方,但肯定要付出一定代价。
  最重要的是,根据往期观察资料,他们似乎没有瞬间决胜的作战方案,浮世很有可能潜入长安城,那必将引起难以想象的社会动荡。
  因此当狄仁杰坐在他对面时,承受有难以想象的恐惧压力。相应的,他也很好奇这位貌不惊人的黑袍男子究竟有何特殊之处,或者说他很浮世究竟有什么资格在凌云阁留名,那不仅是帝国最重要的档案馆,更是传奇的安身之处——而他眼前,有一位活的传奇。
  在狄仁杰看来,略显暗淡的黑色短发,随处可见的黑色眼瞳,没有值得欣赏的胡须陪衬,光洁无痕的皮肤与自己相差无多;中等适度的身躯在男人入座后看上去比较稳健,修长的手指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异之处。
  正在安心读报的浮世在他眼中,唯一不普通的或许只有那些身外之物,比如那件绣有青色山茶花的黑色长袍,这种古物是不常见的。
  “那是装甲吗?”在表明正题之前,狄仁杰对浮世的黑袍很感兴趣。
  “不,它只是我以前某位友人的遗物。”浮世把从报纸架取来的党报送回原位,因为他的黑咖啡已经送到。
  由各派官员组成的书记团认为这句话很有用,未经考虑便将它记录在案,估计此后谈话中的每个字眼都会受到相同待遇,原因刚才那是一句废话。
  “相反,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身上这套正装应该是某种特化型装甲吧,议长阁下?帝国科技的进展速度不错,已经能通过‘源’的应用自由操纵物质转换了吗?”浮世用目光指着狄仁杰身上的灰色衣物,以及他的助理简宁手臂上挂着的羊绒外套,“没有人会在大夏天穿得太过厚实,但你的装甲还是太单薄了。”
  “我肯定,你不会一拳砸在我身上,我们毕竟不是敌人。”狄仁杰的表现很平静,没有一丝被拆穿后的破绽,“至于代表帝国高新源学水准的装甲是否真的不堪一击,我们会安排你观览了解,千年源设立长安总部永远为你敞开。”
  “这是招揽?”浮世笑着问道。
  “这是待遇。”狄仁杰回答道,“大陆拥有最完善的社会体系,我们在实力和积蕴上碾压美洲,四个洲级地区不是他们能比拟的,可以分配到的资源也不是他们能提供的。”
  “这么说可不太对,如果我没记错,欧洲方面好像也有独立的打算,那可是你们的金库所在——美洲已经把你们的技术骨干挖走了,如果巴黎那边再宣布脱离大陆版图,我看不出帝国还有什么未来值得商讨。”浮世不露痕迹地环视一周,发现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很怪异,但这种范围性情绪并不统一,这群人就像拼凑而成的杂牌军,声势浩大却散乱无力。
  不过,这位年轻议长倒是相当不错,大概他是不会为别人打工的,有想法的人都是这样。
  “如你所见,纪元初的那件事发生后,我失去了绝大部分能力,我现在要让你的那套装甲报废都是很困难的事情,否则就算你们的祖先早已逝去,迎接我的人也断不至就这么点。”浮世面无表情说道。
  偌大的咖啡厅,从门房到角室,挤满了来自帝国各部的高级官员,厅外的人想来更多,组成也更复杂些——他却说不够。
  在上海的威尔弗基地,也有很多人来迎接他,其中不乏帝国军警,但阵容绝对比长安城的手笔寒酸,浮世那时却表示对付自己不用太多人。
  时间、地点、人物已经不同,他的态度自然也有所不同,这里面不存在矛盾。
  “我只是上头那些人的先行官,而他们在大明宫里等你,你权将此刻当作接风洗尘前的短暂休息便好。”狄仁杰不为所动,狭细的眼缝里满是考究的味道,“无论帝国近况如何,总能满足你的一些想法。欧洲向美洲看齐,如果你能把纽约搞定,我们相应的也能给予你更多。”
  “那么,现下代表帝国发话的人,又是谁呢?我的绵薄之力能对世界稳定起到一定帮助,这让我甚是喜悦,但在工作正式开始之前,我应该清楚自己的雇主是谁。”浮世没有顾及唐帝国的颜面,这种话大概也只有他能说出。
  邻座皆惊,低呼声向外快速蔓延,天花板上的吊灯似乎都有些动荡不安。
  浮世对那句话的效果很满意,他现在很想知道这位发型一丝不苟的议长何以面对,大人物派来的眼线可不是省油的灯。
  狄仁杰没有辜负他的注意,当着众人视线,他勇敢地摇起了头:“我不知道,我只负责引路,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我们就能愉快地前往下一站。”
  把问题成功推给对方,让那位喝黑咖啡的男人赶紧表态,狄仁杰从未忘记自己的责任与目的,他拥有的权限并不如他的名号那样强大,所以他只能用一些不入流的方法。
  浮世没有犹豫,直接提问:“你想我用什么证明态度?”
  “一句话,别无其他。”
  “很好,我喜欢你这样有干劲的年轻人。”浮世扶着桌子站起身,向他伸出右手,“但请你永远记住老人的劝诫,下次与我会面前不要喝酒,那味道就连十吨柠檬水都难以冲刷干净。”。
  狄仁杰起身握住他的右手,认真答道:“假使你给我压力,那么我还是会喝的。”
  “就这样吧,麻烦你帮我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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