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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守观正堂的那一尊陶瓷老君像已然被打破,尖锐的瓷片洒落一地,上面还有点点血迹。
“我们分开找找,看看玄苍有没有留下什么纸条。”宋锦年说道。
柳如凰应了一声,便与他分开。
宋锦年来到内阁,书柜上的道家书籍散落一地,一片狼藉。从书的残毁程度可以看出,每一本经书都已经被抄家的官兵翻过一遍。
柳如凰在墨守观的庭院里徘徊,似乎她觉得这里会有她想要的。
墨守观虽然已经荒废,但其中美景却仿佛不曾发生变革,依然是傲然世间。石板桥道,亭台水榭,映在青松之中;镂空香炉,假山绿竹,点缀翠柏其间。
......
不知找了多久,宋锦年拿着一张宣纸走了出来。
“锦年哥哥,找到了吗?”柳如凰轻声问道。
“没有,只找到了这张纸。”宋锦年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摊开手中的宣纸。
“出世救国。”
“这四个字是何意?救国为何要弑君?如今不正是繁荣昌盛之时吗?”柳如凰看着这龙飞凤舞的四个毛笔字,皱眉连连问道。
“师傅曾经说过,事上很多事情并没有对错,而全是关乎于自己的信仰。”宋锦年说道,“也许他觉得他这样做是对的,也许他就是对的,但谁都说不清楚。”
柳如凰被宋锦年这玄乎的一段话弄得茫然,她便是个直来直去的女侠,爱恨都在脸上,哪受得了如此隐晦的话语。
“哈哈,你有何发现?”宋锦年看着柳如凰略显空洞的眼神,赶紧换个话题,问道。
“没有,什么都没有。”柳如凰一脸无奈地说道。
“没有也罢,毕竟一切发生得也有时日了,想必也是留不下什么线索了。”宋锦年沉吟说道。
......
“我去过蒂普罗森帝国,那里的人民很纯粹,那里的天很蓝。”
突然,墨守观的青砖篱墙外响起朴实的老人声音,语调婉转悠扬。
“去看看。”宋锦年使了个眼色给柳如凰,随即闻声而去。
踏出墨守观破旧的大门,但见一位穿着布衣的老人翘着二郎腿,坐在石凳上津津有味地说着,旁边有两位束发小童伴着。
这位老头的脸十分沧桑,脸皮冗拉着,其间有无数道褶皱,估摸着已经年过花甲。而两位小童却长得极为水灵,稚嫩的脸上两双狡黠的眼珠子不停打转。
他们的对面此刻依然站了十多人,或站着,或搬来小板凳饶有兴致地听着老人说话。
宋锦年与柳如凰只是远远地观望,在能听得清声音的转角,只是露出些许衣角,静静地观察眼前的这一群人。
“蒂普罗森帝国的王一直想称霸西方,进军中土,可不曾想惹怒了西方一位魔法师所圈养的九头龙,就此发生了一场大战。”老头端起酒碗喝了喝,脚开始抖动。
“来来来,各位听客给个面子。”两位束发小童端起铜锣开始望众人身前凑。
“你才讲了几句话?你这老不要脸的。”对面的一位妇女嘴上毫不留情地说道,手却乖乖地往里面扔了几文钱。
其余人与这妇人一般模样,骂骂咧咧的却是都往里面扔了钱币,想必眼前老人的故事已经勾起了他们的好奇。
“话说那西方蒂普罗森帝国的王——戈洛丁驾着吐火的飞龙,自穹顶之上急冲而下,犹如惊天战神。那阵势可真是火蹿九天,风潮涌动,令人叹止啊。地上那条狰狞的巨大九头蛇只得无助地注视着王者从天而降,眼里满满都是畏惧。只听哗啦一声,从火龙上跳下的戈洛丁高举神剑,电光火石间便斩去九头蛇的一颗脑袋!”说书的老先生继续说道,抑扬顿挫把捏的很好。
周围的听客皆是翘首倾听,无不沉溺于老者口中的仙魔大世界中,无法自拔。
宋锦年脸上忽生一丝轻蔑,发出一声细微的讪笑。
要知道西方与中土、中土与东方可都是被无数座高不可攀的大雪山所隔绝。纵然是他父亲那般的大能,带着他从西方回到东方也只能坐上一年半载的船。
眼前这一看就财迷心窍的老头,宋锦年完全感应不到他身上的元气波动,怎么可能去过西方,想必多半便是从书中读来再自己点缀了一番。
说书的老者耳朵倒是极为敏锐,听到这一声轻哼,目光扫至角落,微微有些惊讶。
但见他眼珠一转,笑着对听客们继续说道:“这九头蛇啊,一下便只有了八颗脑袋,不过战力依然极强,与这戈洛丁谁强谁弱还未可知。欲知这接下来的战况如何,结果如何,明日此地,老朽为你揭晓。”
“你这破说书的,找事情?”周遭的听客突然被老者从宏大的世界里赶出,一位裸露着上身的壮硕男子站起来指着说书老者,不满道。
“你这臭不要脸的,还想要钱?说完再给。”一位肥胖的妇女一只脚踩在木凳上,一脸鄙夷地说道。
老者赶忙放下手上端着的酒碗,躬着身子连连陪笑,只是再怎样赔不是,也无法熄灭听众的怒火。
“不要骂了!再骂,再骂,我老白就走了,再也不回来了。”老头有些恼怒地说道。
“走走走,不跟你计较了,明天你来了再说。”周围的看客竟不再刁难,扫兴离去。
......
“两位少侠何必远处偷听,何不过来一叙?”老头待听众全然离去,望着宋锦年的方向说道。
柳如凰有些惊愕地望了望宋锦年,宋锦年点了点头,打算过去和这老头聊一聊,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我先前说的故事,两位可有什么不明白的?”白姓老者将收来的钱币揣入兜中,用手拍了拍衣兜,仿佛身怕颠簸使钱财从鼓鼓的衣兜中蹦出。
两位束发小童则开始捡地上的垃圾,教养竟也是极好。。
“敢问老先生,可认识这里面的玄苍观主?”宋锦年指着身旁的墨守观问道。
“这就是座破破烂烂,没人要的院子嘛,哪里是什么墨守观。”白姓老头憋着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