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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以妖之名 / 第八章 天罗地网

第八章 天罗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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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无雪当着凌含的面换上睡衣,她把头发散开。
  “只有一张床,今晚你和我睡。”
  凌含没有作声,自顾自地修剪着指甲。
  似有轻微的呼吸声在门外。
  “牧师,这么喜欢偷听不如进来吧。”阎无雪很快就发现了,她故意提高音量走近后猛地拉开房门,牧师一个不稳当差点摔倒。
  “来吧,进来呀,外面多冷呀。”阎无雪做出请的姿势。
  牧师挠挠头,有些为难。
  “我怕这小子对你不利,就在门外守着。”
  “小哥哥很乖,我打算放他回去了,倒是你,眼睛里贼兮兮的。”阎无雪看着牧师的眼睛,发现这家伙竟然在看自己的胸。如此明目张胆。
  “我···”牧师脸都红了,变得语无伦次。
  阎无雪指了指门口,她压低声音,“滚。”
  “阎···”牧师结巴了。
  “滚。”阎无雪重复了这个字。
  牧师看了看里面坐着的凌含。
  “唉。”他叹了口气。
  阎无雪重重关上房门。带起的风吹起睡衣衣摆。
  “小哥哥,关灯,睡觉!”阎无雪大步走进卧室。
  【壹·梦时】
  这已经是过去很久的事情,凌含现在离开了圣师堂,而夏侯烟还在。
  那天他们在海岸港口边聊了很久。
  ······
  “嘿,听过这首歌嘛。”夏侯烟语气温柔。
  凌含摇摇头,他默默抽着烟,似乎已经习惯这他以前所厌弃的味道。
  夏侯烟点开自己手机的歌单,按下播放键。
  熟悉的曲调在空气里跳动着,久入人心的歌词书写在天地之间。
  凌含弹了弹烟灰。
  “这首歌叫做已不再。主唱的歌手已经去世两年了。我的姐姐也喜欢听这首歌。”
  夏侯烟把手机放进口袋。
  “我突然想起来一句话。”
  凌含安静的等着,等夏侯烟把这话说完。
  “梦里花落知多少,已不再,何须扰。”
  夏侯烟说的云淡风轻。
  “这么久了,你还是放不下她。”
  凌含知道夏侯烟说的是谁,他没有作声,抽了一口后就把烟掐灭了。
  “我只是不太懂,一个外来人而已,何必如此上心,你的心应该放在她身上而不是她。”夏侯烟把音量调小,他靠着栏杆,眼神避开了刺眼的阳光。
  海水很安静,居住在深处的鱼群朝着光亮处游动着。
  凌含还是不说话。他看着沙鸥在海面上掠过,翅尖与水擦过,挑起晶莹的水珠。
  “你应该学会忘记她,再找到她。”夏侯烟关掉手机。
  “我知道,我也很想鸢,我和她一年没有见面了。”凌含眼底流闪过一丝暗淡。
  “带上你的刀去找她,她是你的女孩,你真正的女孩。”夏侯烟用力拍了拍凌含的肩。
  “把挡在你和她面前的敌人全部揍飞!”夏侯烟比凌含还要激动。
  凌含转过头对上了夏侯烟的眼睛。
  “夏侯。”凌含也拍了拍他的肩。
  “嗯?”夏侯烟一愣。
  凌含笑笑。
  “在妖都我有你这个朋友,挺好的。”
  “我们是一年进入的圣师堂,还有风悦然他们,我们都会挺你,不管你做出的任何决定。”夏侯烟拿出一罐薄荷糖。
  “来一颗,你刚刚抽了烟的。”
  【贰·我喜欢你】
  “回去吧,去找鸢姐姐,别再惦记百妖刃了,它不是你的。”阎无雪递给凌含一柄新的妖刃。
  “‘星辰’,这把妖刃比较温柔,很适合你。”阎无雪给凌含打开门,“小哥哥,百妖刃我会自己去找,回去告诉凌燚,让他好好养伤,我们地狱一脉也不想再徒添伤亡了。”
  凌含没有马上接过那柄通体透明且透露出星辰微光的妖刃。
  “我有一个问题。”
  “说吧。”阎无雪从鞋柜里拿出一双黑色靴子。她也是要打算出门的。
  “我们凌家和你们真的是敌人吗。”凌含小心翼翼的问着。这不是他说话的风格,今天此刻是个例外。
  阎无雪系好鞋带。她今天穿着短裙,过膝的加绒丝袜很好的贴合在她修长的腿上。
  “其实敌人真的也谈不上,只不过我们所站在的立场不一样。”
  “我们本是你们的另外一面,我们和你们是一样的,拥有妖力,但我们多了一样通灵的特性,上次我和小哥哥见面说话就是一种表现。”阎无雪把‘星辰’放在凌含手上,她正面搂住凌含。
  “小哥哥,我先把你身上追影的毒给解了,这样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你了。”凌含耳边响起一阵蜂鸣,他感觉脑袋也震颤了一下,似有东西被妖力牵引出来。
  “好了,毒解了。”阎无雪吹散一团莹白色的雾气。
  凌含摸了摸耳朵,那里热热的。
  “谢谢了。阎。”凌含放好这柄新的妖刃,他也轻轻的抱了一下阎无雪。
  “小哥哥,鸢姐姐有你一定很幸福。”阎无雪走到门口,就在这一瞬间她忽然拉住了凌含的手。
  她在凌含耳边细语几下。
  凌含也停顿了几秒,他回过神的时候阎无雪已经走远了。
  “本是魔神,怎可甘为一凡人。”
  这句话凌含听到了,阎无雪来自地狱,他自己身上流着凌家一族的血,自己,才是那可以毁天灭地的魔神。
  镇魂的钟声响彻天地之间,地狱的大门打开,王座在白骨里升起等待着新的主人。
  魔神归来,尔等,速来朝见跪拜!!
  “哥哥。”凌含看向坐落在北边的山脉。
  那是炎神殿,是凌燚去过的地方。
  “真的好想和你一起变强。”隔着很远的距离,这声音似乎也很熟悉,乘着轻盈的风,像羽毛一样的柔软。
  “鸢。”四处并无人,凌含转着身子看了一圈,他真的听见了这遥远悠长的声音,这是鸢的声音,是他喜欢的人。
  “真的好想你。”这声音似乎就在凌含眼前久久不散开。
  凌含朝着四周喊道:“鸢!”
  他的声音回响着,在流水中穿过,在土地里蔓延。
  凌含像是着了魔,他疯狂的向前极速奔走。他听见了鸢的声音,他跑着,他要找到这声音的主人。
  鸢坐在床沿,她怀里抱着抱枕,今天是第五天了,已经好很多了。
  “凌含。”鸢看着手腕戴着的手链,这是在武灵街上凌含给她买的。
  七颗星星,颜色是统一的星空蓝色,也叫七星恋。
  “炎神殿,有人告诉过我,说那里居住着强大的上古妖物,若是和它们签下契约就会拥有无比强横的妖力。凌含,你没有来找我,是因为你去了那里吗。”鸢涂了护手霜,她均匀抹着,空气里透着淡淡的柠檬香气。
  桌上的热水还没有变冷,鸢往里加了颗方糖,她拿起小勺搅动几下,方糖在水里旋转着慢慢变小,直到与水融为一体。
  “我等你来找我,所以你要快一点。”鸢重新盖好被子。时间还早,她想再睡会。
  或许是雨不该选择在这个时候下起来,妖都里也多了一丝宁静。护卫队轮换交替完毕,巨大的圣樱树下依然站满了年轻的妖师。只不过这次没有凌含那一届热闹,就连负责考核审视的老师脸上都没了笑容。
  一辆黑色的机动运转车在圣师堂门前稳稳停好。司机一副冷漠的表情,他驾驶车子闯入雨帘,目的是把车内的主人安全送达这里,外面的雨有多大,风有多冷,不是司机考虑的事情。
  “林蔓,现在看来,当初我安排你来这里,是错误的,你没有按照家族的规定带回那把传世的妖刃。”声音沉着冷静,有手杖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林家家主林迟。
  “林蔓啊,你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凌家和林家本就是宿敌啊,我让你靠近凌含,不是为了促成你们,而是要让你带回那把妖刃,那把足以让所有人包括地狱一脉所颤抖的杀器。”林迟点燃一支上好的雪茄,旁若无人的抽着,有间隔的吐出烟圈。天色阴暗,林迟的身形也更加冰冷森然。
  “我们进去吧,既然你们的少主无法完成任务,那就由我们亲自从这里拿回去。”说完,林迟便踏入了圣师堂。雨水顺着他的衣服滴下,这是防水防风的大氅,林迟外出总喜欢穿着。
  随从也收起了雨伞,他们了解自己主人的习惯。
  林迟从大氅里抽出了佩刀噬牙,他在雨中单手挥刀,刀锋横切,将一片落叶斩成细小的碎片。一名刚刚下课的妖师目睹了这一画面,他吓得退回教室,紧锁上门。
  “这里是圣师堂,林家主这举动会吓到孩子们的。”圣师堂新任教师陆思冥正好路过,她看见了林迟手里的刀。这无疑是一把凶器,足够切开任何敌人的身体。
  “家主的威名我是听说过的,今日家主来访,可是为了曾经在我们这学习过的一位叫做林蔓的学生。”陆思冥挥了挥手,示意楼上的学生自行学习。
  “你知道我来的目的,林蔓她人呢。”林迟往前一步,他脚步很重,脚下溅起水花。
  陆思冥只是笑笑,她弯下腰,轻捻起一片叶子。
  “雨太大了,这只是嫩叶,经受不住的。”
  “我没时间等你,要么交出林蔓,要么让凌含把刀交出来。”林迟咄咄逼人,他毫不掩饰自己腾腾的杀意。
  “他们都不在这里,我是新来的老师,圣师堂的一些事情还不清楚。”陆思冥语气平缓,丝毫不受林迟的影响。
  林迟沉沉喝到,他周身旋起极速的气流。
  “滚开!”林迟拔刀斩向陆思冥。噬牙发出一阵嗡鸣声,像是金属剧烈碰撞,声音刺耳,足以撕裂周围的风。
  陆思冥并不躲闪,她脸上依旧保持着微微笑意。
  “家主将这妖刃驾驭的不错,当真威力逼人。”
  “不过火气太大,收敛不住怕是会反噬自己。”陆思冥身前出现了一道碧蓝色的水障,将林迟发出的劈斩挡下了。
  水花四散,陆思冥眯着眼睛,她刚刚的动作如此轻描淡写。
  “再来!”林迟挥出第二刀。噬牙刀身的颜色变了,暗红色的光无比诡异。
  “家主,这一刀,我就不躲了。”陆思冥看着朝自己劈落下的气刃,她凝起一把水刃,配合着妖力将水凝成寒冰。
  以水为刃,凝水成冰。
  这是陆思冥的妖刃,寒水。
  碰!!
  噬牙重重落下,陆思冥手里的寒水震颤几下。
  “好霸道的妖力呀。”陆思冥后退一步,她挥刀卸去噬牙的力量。
  林迟收起噬牙,也收起了强横的攻势。
  “我也不是来打架的,只想带回林蔓和那把刀。”
  “可是他们都不在圣师堂呀,家主今天来的时间不对。”陆思冥也收起了寒水。
  “我没有空手而归的习惯,来了,就要带些东西回去。”林迟寸步不让。
  “家主的侍从畏惧您的武力我可不怕,家主执意逼犯,我也只好认真和您打一场了。”陆思冥笑笑,寒水出现,带着冰冷的气息。
  林迟看着陆思冥手里的寒水,他忽然沉默了几秒。
  “算了,我给妖都一个面子。”
  “家主,不打了吗。”陆思冥语气始终温和。
  “林蔓回来了就告诉她,让她滚回家,真是丢人。”林迟往地上吐了一口。
  “家主是一家之主长,这么做会影响您在手下人眼里的形象。”陆思冥笑笑,“家主刚刚说到,既然来了,终是要带点东西回去的,不如在这喝杯茶吧,说了这么久,嘴里会渴。”陆思冥用衣袖擦去发尖上的雨水。
  “在雨中打斗,流汗了会感冒的。”陆思冥做出请的姿势。
  林迟跟了上去。他同样用衣袖擦去脸上的雨水。
  茶叶被水侵没,旋转着沉入杯底,茶叶一点一点舒展开,将自身的甘甜融入水中。
  “家主请。”陆思冥微微点头。
  林迟看了一眼杯中的茶叶,这是采自高山的雪顶红茶,茶叶自身就带着一种香气。
  “请。”林迟喝了一口。
  “家主好战,却也可以静下品茶,难得。”陆思冥轻放茶杯,她眼里流过一丝宁静。
  “我也不想和你们开战,毕竟我的女儿在这里学习过一段时间。我,也是讲道理的。”林迟一口喝完杯中剩下的茶,他重掷杯,杯底裂开一条细微的缝。
  陆思冥给林迟换了一个杯子,她往里到了半杯茶。
  “家主,圣师堂不会害怕任何对手,我们是妖都的守护者,家主若有开战的意思,最好先想想后果。”陆思冥给林迟倒茶,一举一动娴熟稳妥。
  林迟还是很快速的将茶喝完。
  “不止我,还有很多人在关注着这两个孩子,我的女儿,你们的学生,刀剑已经对准了他们的心脏。”林迟与陆思冥对视几秒。
  “林蔓刚刚来到这里不久就出事了,带走她的正是欧阳本家的司徒言,他们,一样虎视眈眈。”林迟压低声音,一朵落花花瓣不偏不倚落在他手背上,家主习惯了血腥味道,对这温柔的花反倒充满着抵触,他用力吹走。
  “这的确是我们的失职,所以我们打算向他们宣战。”陆思冥给自己添茶。
  林迟起身,他喝完杯子里最后一点茶。
  “林蔓我会自己去找,今日是我冒昧了,打扰。”林迟挥手示意侍从离开这里。
  看着林迟离开,陆思冥松了口气。刚刚要是真的打起来,陆思冥最多只有三成胜算。
  “凌含林蔓,你们自己的事情为什么不自己解决呢,真是的,火已经烧到了圣师堂,你们却不见踪影,几年的学习是白学了吗。”陆思冥倒去杯子里的茶。茶凉了,味道也变了。
  温热的水注满浴池,上面漂浮着玫瑰花瓣,灯光调成了暖色调,长摆的浴袍挂在衣钩上。
  鸢安静的躺在水里露出头,带有花香的水浸泡着她,骨子里暖暖的。
  “凌含,我马上洗好,你再等等。”鸢朝门外说道。
  “我等你。”凌含咳嗽几声。
  “怎么咳嗽了,是感冒了吗。”鸢急急的起身,来不及弹去肩头上的一瓣玫瑰。
  “没事,我多穿件衣服就好。池子里水还没有凉,你再泡会,不着急的。”凌含知道鸢想出来,他扣了扣门,表示自己无事。
  “好,再给我几分钟,我马上出来。”鸢顿了顿,“含,可以问你件事吗。”
  “好。”凌含应道。
  “你这几年,都去了哪些地方,炎神殿的修炼,一定很辛苦吧。”鸢洗好了,她穿上浴袍,在腰间打了个蝴蝶结。
  “我只是想变强,强大到足够保护你。”凌含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自然,他清清嗓子。
  “鸢,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我知道,这几年我不在你身边,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鸢打开门,她身上缠绕着玫瑰馥郁的香气。
  “终于见面了,我好想你。”她把凌含抱得很紧。
  “鸢,我不会再走了,我要一直留在你身边。”凌含比鸢高一些,鸢踮起脚就会和凌含一样高。
  鸢紧紧搂着凌含,就像是要搂住凌含的全部,一点点都不舍得松开。
  “他们说妖都已经变天了,变的黑暗,没有阳光,可我知道你没有变,你是我喜欢的人,有着追求的目标,把残忍留给敌人,给我的是唯一的温柔。”鸢踮起脚,她看着凌含的眼睛。
  “还是一样的眼神呀,就算在鲜血中浸泡过也还是这么单纯。”
  凌含点了点头,他看起来有些累。
  “我换衣服,等一下我们睡觉,我知道你累了,我们好好休息。”鸢捏了捏凌含的脸,她俏皮的笑笑。
  【叁·厉鬼】
  头头一口接着一口抽着烟,他用力咳嗽几声,像是被浓烟呛到肺部。
  “良漱,唐驭心,都是好孩子啊。”头头又是猛抽一口,他对这烟味已经熟悉。
  “您还忘了一位,他叫做仇冥,上个月刚刚被林蔓带走了。”原来上次的那个哑巴会说话,他这次梳洗的很干净。
  “三个优秀的孩子,林蔓眼光不错啊。”头头又是猛呛几声。
  哑巴递上一杯水,“天气干燥,您喝点水。”
  “我们手里还有多少这样的人。”头头放下杯子,他继续抽着。
  “还有十七名,都看得好好的,跑不了。”哑巴接过头头手里的烟杆,学着样子抽了一口。他受不了这烟味,太烈了,呛得嗓子生疼。
  “好,就用这十七个换些钱财,告诉蛟爷,我们打算把她也放出去,反正留着没有用,不如卖个人情给林蔓。”头头往烟杆里添了一把烟丝,点燃后大口抽着,也顾不上烟味之浓烈。
  “莫方狱?”哑巴愣了愣,没有想过居然会是她。
  “对,第四个人就是她,找个时间主动送给林蔓。”头头满足的吸了一口,脸上露出不可琢磨的笑意。
  “这个人眼里的光不对,藏着烈火,我怕会烧到我们。”哑巴似乎有些害怕。
  “所以才要送出去,找个时间,把她打扮的漂亮些,要有诚意。”头头不再抽烟,他站起身,随意的抓抓头发,头头不怎么喜欢打理自己,头发油油的。
  “好,等会我就放她出来,找几个人给她洗洗,换身干净衣服。”哑巴拿出钥匙,他晃晃悠悠的走上楼。
  “哑巴,找个时间,你也给你自己找个好点的出路,别总是跟着我干这脏活。”头头声音嘹亮起来,听着很是振奋。
  哑巴停顿了一下,他笑笑。
  “哑巴的命是您救的,替您干一辈子也还不清,我在这还能陪您说说闲话打发打发时间。”哑巴往上走去,木板发出吱呀吱呀的脆响。
  头头看着哑巴,他也笑笑。
  “混小子,找个时间,我亲自送你出去,这地方太脏了。”头头翻开一本本子。
  “莫方狱,十四岁,属性,风,所佩妖器,锥蜂。”头头念着,“也是个厉害的,我这就把锥蜂还给你。”
  头头也上了楼梯,不忘给烟杆里添上一把烟丝。
  “战乱饥荒哟,哭了孩子哟,战士不归家哟,苦了一家人哟。”头头哼着难以入耳的调调,他身影微晃,脚下轻飘飘的。
  哑巴站在门口,他看着几个人走进牢房。
  “动作利索点,上面交代了,要打扮的漂亮精神。”哑巴手背在身后,俨然一副威巡的模样。
  莫方狱手脚被捆绑的结结实实,绳子打了好几个死结。
  “你自由了,以后跟着新主人好好过日子,要听话。”哑巴也走了进去,他抛给莫方狱一件精密缝纫的百叶裙。
  “给她换上,要像个公主。”哑巴背过身去,里面都是女人,有些地方他还真不能看。
  几个人同时给莫方狱松开绳子,把堵在嘴里的棉布也取了出来。
  “风,百刃!”没有了绳子的束缚,莫方狱十分迅速的对着这些人使出了自己的属性妖刃。
  她们躲闪不及,纷纷中招倒地。有两个当场死亡。
  莫方狱蓄足力气,往门口冲去。
  “不乖,我们都决定让你走了,怎么这么着急呢。”哑巴云淡风轻的说着,他张开手,一张透明如细丝的网也随之张开。
  “风,乱刃!”莫方狱挥出好几道风刃。
  周围的风声也变得刺耳。
  哑巴原地不动,他手掌微合。
  “合。”网有了弹力一般,无限的张开,把好几道风刃全部吸收。
  “啊。”莫方狱脚下生疼,哑巴的网成了两道绳索把她的双脚缠住,脚踝上渗出血来。
  哑巴的手一张一合,网也成了无数极具韧性的细丝,蛇一样的缠住了莫方狱。
  “还是我亲自给你换上吧。”哑巴看着摔倒在地的莫方狱,他弯下腰,很快解开了她胸前的几颗纽扣。
  女孩姣好的皮肤裸露出来。
  莫方狱挣扎着。
  哑巴手抓了抓,网绳也更加勒紧一些。
  “别再乱动了,不然就把你切成碎片。”哑巴冷冷说道。
  “我会被送到哪里。”莫方狱放弃了挣扎,在网绳的压力下她终于放松下来。
  哑巴把旧衣服丢在一旁,抓起莫方狱的手套进袖子里。
  衣袖很贴身,是用柔软的娟布缝制的。
  “放心,不是黑市。”哑巴松开网绳,把百叶裙裙摆一叠一叠整理好。
  “好了。”哑巴起身,他说道,“等一下去拿回你的锥蜂。”
  莫方狱站了起来。
  “你们没有毁了它吗。”她有些惊诧。记得没错,仇冥的冥狼就被摧毁了。
  “那要看是谁,你比仇冥要听话,所以给你把武器留下来了。”哑巴又抛给莫方狱一件白色衬衫。
  “给你准备了两件,换着穿,以后还会有更好看的。”
  莫方狱显得有点不知所措。这地方她听说过,是用来囚禁一些枭徒的地方,她是在生死台上活下来的人,自然也被焚炉盯上了。不过今日,莫方狱似乎在这里感到了一丝人性。
  “好了,下楼吧,有人会送你到站。”哑巴说道,“鲜花和城堡同样在等你,去吧,那里有温暖,饥寒贫穷不再。”哑巴点燃一支烟,烟味没这么呛,他慢慢抽着,吐出的烟雾很快散开。
  没有再说下去了,莫方狱跨过那两具已经冰凉的尸体,朝着大门快步走去。她不是怕哑巴反悔,这里真的太冷了,半夜时分,真的可以听见鬼呖,冤魂就藏在暗瑟的风里。
  莫方狱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哑巴也站在门口。他朝她挥挥手。
  “别回头,往前走。”哑巴声音冰冷。
  直到莫方狱上车离开之后哑巴才笑出了声。
  “在生死台我就认出了你,我是莫方羽,是你的哥哥,只不过我比你先来这里,你不认识我很正常。”哑巴踩灭烟头,他看了一眼碧蓝的天空。
  “呵,我这样的人,注定要在黑暗里待一辈子。”
  【肆·冥狼】
  “我生在山野里,九岁就一个人打猎了,爸妈离开了家,他们说我是不详之子,会给家里带来灾难。他们走的时候,最后给我做了一顿晚饭。”仇冥说的很平静,他借着微弱的灯光擦拭着林蔓给他的战术匕首。
  “时间久了,他们的模样我也忘记了。”仇冥涂了点酒精在匕首刀锋那里,他点燃,看着火焰在刀尖跳跃着。
  “后来我为了活下去,就去参加了生死台,我要吃饭,为了一口饭,我已经杀了很多人,我十四岁,手上染满了血。”仇冥吹熄那一点点剩下的火苗。
  林蔓很认真的在听,她不去打断。
  “再后来我成为了生死台的第一任主人,我也得到了冥狼的认同,我的妖刀,是它陪着我。”仇冥继续说着,“有很多人参加生死台,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可他们总要抢走我的东西,我不同意,我只能杀掉他们,生死台上没有胜负,要么生,要么死。”仇冥双手交叉,他眼底流过一丝冷光。
  “我已经忘记了家的模样,可能那里已经不一样了,有花有草,有鸟兽,有牧野,有炊烟从烟囱里排出,桌子上有饭有菜,或许还有几两好酒。但我知道,已经没有我的筷子了。”他说的云淡风轻,眼底的光更加冰冷几分。
  林蔓看着对面坐着的这个男孩,男孩不过十五出头,可他眼里流露的信息却要比很多同龄人要多,多了一份深沉,一份不该在这个年纪拥有的深沉。
  “我在听你说。”林蔓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这个时候任何的表情似乎都会破坏此刻的氛围。
  仇冥喝了一口已经凉却的茶。
  “后来焚炉找上了我,我被他们带走了,在那里我做着和生死台同样的事情,用杀人来交换自由。我已经麻木了,鲜血溅到我的衣领,我已经不去看了。因为我不听话,有一次我趁着夜黑跑了出去,被他们发现了,他们用电极拷问我,连我的冥狼也被他们毁了。”仇冥忍不住叹息。
  “冥狼在我眼前碎裂,我什么也做不了。”仇冥单手抓拳,杯子碎裂在他手里。
  林蔓看着杯子的碎片不说话。她只是看着仇冥,淡淡的看着。
  “我很好奇你所说的生死台,那里究竟有着什么。”良久,林蔓问着。
  “生死台是用来赌注的,下注最好的筹码就是你的命,杀死对方就可以继续活下去,谁都抱着必死的心,退一步就是死。”仇冥拔出刺进掌心的一片杯子碎片。他拿起棉球按压在上面,等着伤口自己愈合。
  “记得没错,还有一位也是从生死台上活下的人,也被焚炉盯上了。”仇冥想起了什么。他神色微动。
  “是谁?”林蔓问着。
  “一个女孩,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孩。”仇冥拧开瓶盖,猛灌下一口。
  “名字我记不清楚了,她杀人的手段比我残忍,人们叫她‘蝮蛇’。”仇冥喝下第二口酒。酒度数很高,却可以温暖这个男孩的内心。
  林蔓饶有兴趣,她说。
  “我帮你重新召回冥狼,你带我找到她,你不亏。”
  仇冥看着林蔓。
  “你就这么相信我。”
  “你和良漱、唐驭心她们一样,都是命运不好的孩子,我把你们聚集,是为了给你们一个真正安宁的家。”林蔓很认真的说。
  “倒不如说你是为了在扩充自己的阵营吧。”仇冥放下瓶子,他话里有话。
  林蔓稍微愣了几秒。
  “那你先要证明你自己,看看有没有让我们为你卖命的资格。”仇冥扔掉棉球,“我们,从来就不是用钱就可以买来的,我们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
  “所以我确信自己没有找错人,那些钱花的也值。”林蔓笑笑,“仇冥,自己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你在生死台上杀死的人的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等着你想要你的命,焚炉也是,他们找上你,是想用你的手替他们杀掉挡在他们前面的人,你可以杀多少,你也会体力不支,那时候就是你的死期。我找你,是在给你另外一条路,一条你可以自己走下去的路。”林蔓拿过那个玻璃瓶,里面装着烈酒。她嗅嗅,“酒是好东西,它可以让你稍微放松。”
  仇冥看着林蔓的眼睛,很奇怪,他好像看不透她,自己眼里藏着凶光,可林蔓眼里确是一种少见的温柔,可这温柔后又藏着让人胆寒的杀意。
  “先去睡觉吧,你的房间在唐驭心隔壁,别吵到姐姐了,姐姐很辛苦的。”林蔓先上了楼梯,留下仇冥一个人看着还剩半截的蜡烛发呆。
  唐驭心现在虚弱极了,电极在她身上留下了巨大的创伤。她的双腿被带有利刺的铁环扣住,血一点一点渗出来,染红了白色的过膝袜。她躺在地上,呼吸微弱,还有一颗橡胶子弹留在她的左臂。第三次逃脱失败,头头采用了更加残酷的手段来对付这个不听话的女孩。
  “再有下次,就是死。”头头声音冰冷。
  唐驭心眼睛努力的睁开,头头蹲在她面前用手托起她的脸看了看。
  “多好看的一张脸,毁了可惜。”头头坏笑着。
  “带下去,别让她死了。”头头抽着烟,他不忘在唐驭心伤口上用力捏了捏。
  “啊!”唐驭心昏死过去。
  身上的橡胶子弹取了出来,有人给她做了简单的消毒换药处理。唐驭心两条腿被纱布缠住,手被绳子绑住,另一端绑在了床头。
  风从窗前经过,卷起一片枫红色的落叶。入秋,天气转凉。
  唐驭心穿上一件外套,她拉上拉链。
  第四百六十七天,今天头头吩咐了下去,给唐驭心的晚餐多准备了一道菜。
  “这是我的故事,就这样。”唐驭心坐在床头,她怀里抱着布娃娃。
  林蔓给她加了一床被子,她知道她身体弱,受不住寒。
  “焚炉带走了包括我们三个在内的二十一个人,他们还搭上了苍龙殿这个势力。”唐驭心缓缓说道,“还有一个,凌羽欢,他还在里面,能不能把他也带回来,求你了。”唐驭心忽然很着急的说,她拉住林蔓的手。
  “好,我答应姐姐,会带他回来。”林蔓问了一句,“凌羽欢,姐姐和他是朋友吗?”
  “他救过我一次。”唐驭心说道。
  “那他就是我的朋友了,我一定带他回来。”林蔓答应了下来。
  “姐姐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良漱,她前几天被人欺负了,现在在养伤。”林蔓给唐驭心关上半扇窗户,“要透风,也不能着凉了。”
  风静悄悄的,带着一丝凉意。今天太阳下山的似要早一些,落日黄昏也逐渐变为满天星辰。
  【伍·千秋】
  “人类,你有如此修为已属难得,若执着于此,一念便具毁,回去吧。”守卫在炎神殿正门的炎兽此刻发出一声闷哼,声音里带着极其炎热的气息,周围的一花一草都在瞬间枯萎。
  凌含用妖力勉强撑起一道屏障,他脚下吃力。炎热的气息似利剑般锋利,一刀一刀割在屏障上,不一会屏障就出现了裂痕。
  “人类,吾妖力不是汝可相抗,放弃吧,对其锋芒,毁其自身。”炎兽向前踏出一步,脚下便塌陷一处大坑。
  凌含眼里闪过一道寒光,“我要和你签订契约,哥哥走过的路,我也要再踏一次!”他咬牙,“妖瞳,‘冰魄’!”
  一朵朵冰晶花束自他脚下炸开,凛冽的寒气对着那股汹涌的灼炎蔓延过去。
  “上次的那个人类吗,吾记得,他与帝火签下了契约。汝,决定了吗。”炎兽发出威吼,震彻整个炎神殿。
  “哥哥成王的意志,由我接下,来吧,畜牲!”凌含凭借着冰属性的妖力慢慢向前推进一步,他手里握紧了那把‘星辰’。
  “汝,好大的口气。”炎兽高高跃起,炽热的兽蹄当空踏下,凌含拔刀斩去,一道冰蓝色的气刃笔直轰了出去。
  “嘁。”凌含后退一步,鞋底在地上摩擦出亮眼的火花。
  “汝好大魄力,只身一人敢来挑战吾,吾在汝身上看见了他的影子。”炎兽朝着凌含奔来,烈焰滔天,无数的火炎之刃对着凌含激射而来。
  凌含艰难地避开,外衣很快就被火炎烧的只剩袖子飘在风中。
  三道烈焰之刃斩中了凌含的两肩还有左小腿。
  伤口很深,血不住的往外留着。凌含根本无瑕顾及身上的伤,他只看见更多的温度更高的烈焰之刃朝着自己斩来。
  一瞬间,一种绝望感遮住了凌含的心。他闭上眼,手里忘记了防御。
  烈焰撞击在冰墙上,冰墙毫无疑问的粉碎成无数冰屑,宛如流星雨一般,烈焰从空坠下,任何的防御都化成灰烬。
  这些画面在凌含脑海里幻灯片一般闪过,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炎兽山一般屹立在他面前,沉重的鼻息声传来,带着灼热,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势。
  “我输了。”这三个字从凌含口里说出,他垂下了头。
  炎兽灯笼般大的眼睛里冒着烈焰,它抬起前爪,在这个人类头顶微微晃了晃。
  “吾受帝火所托,将自己与他的弟弟结成契约,吾与他有过约定,吾现在就会守约,帝火为吾兄长,吾自当听与吾兄。人类,吾与汝结成契约。”炎兽古奥威严,它喷出一团烈焰在凌含四周围成一个圆圈。炎兽以兽掌在地上画出一个巨大的‘炎’字,凌含就在‘炎’字中央的位置。
  “吾名为荒炎,受吾兄和一人类所托,在此与此人类结成契约,一体同心,一心同形。”荒炎一声长啸,一道赤红色的火光拔地而起,在天空汇聚成一点,最后从天而降。凌含只感觉自己被一团汹涌的烈焰所包裹,只在刹那间失去了所有意识。
  “原来现在,我依然…接受…着哥哥你的…照顾…”天空暗了下来,有雨水落下,滴滴答答。
  【陆·刹鬼心】
  司徒言踩灭火焰,他转过身看向那些家伙。
  “他的名字叫做司徒轩,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弟弟,谁敢欺负他就是我的敌人。”司徒言冷冷说道,他伸手去拉住小鬼的手腕。
  “站起来,打倒你的敌人,用他们的血让他们记住教训。”司徒言一脚踢开一个手上还拿着短刀的家伙,“小鬼,把刀拿起来,把他杀了。”
  小鬼战战兢兢地捡起地上的刀,巍颤颤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听这个男人的话吗。
  “把他杀了,因为他刚才让你流血了,现在轮到他自己了。”司徒言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我不敢。”小鬼手打着抖,刀就快拿不稳了。
  司徒言看了小鬼一眼,他不再说下去。
  “我的弟弟不敢杀你们,但不代表我也不会。”司徒言从小鬼手上拿过刀,他看着刀锋。
  “饶过我们吧,求你了。”打过小鬼一拳的家伙跪在地上求饶。
  “饶过我,刚刚我没有动手,放过我吧。”另外一个带着哭腔。
  司徒言冰冷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一圈。
  “猎物知道求饶,可是猎人是不会饶过他们的,你们,可以去死了,要求饶,下辈子吧。”司徒言身形闪动,刀光在瞬间闪过,带着温热的鲜血,空气里弥漫着厚厚一层的血腥味。
  “饶...过...我...”最后一个哀求声落地,地上被血染红。
  鸟雀惊啸着从这片天掠过,它们眼里一样布满惊恐。
  “司徒轩,我们回家了。”司徒言说的很平静。刚刚的举动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在花园里散步一样,不过是掐死了一只蚊子。
  “我们地狱一脉也不会乱杀人的。”司徒轩小声说着。他低着头不敢看司徒言,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一只刹鬼。
  “原来你是地狱一脉的,可为什么会被一群杂碎欺负的抬不起头。”司徒言点燃一支烟,“要抽吗。”他问着。
  “我被赶出来了,我做错了事,在地狱里是有规矩的。”司徒轩没有去接那支在燃烧的烟。
  “哦?”司徒言也不去抽,任烟一点一点的燃去。
  “我的妖力没有突破到冥水级别,在地狱,冥水是最基本的。”司徒轩头更低了。
  “所以你叫小鬼?”司徒言饶有兴趣。
  “我被赶出来了,一年之内还没有突破,就永远回不去了。”司徒轩眼里泛起点点泪花。
  在烟燃尽之前,司徒言抽了一口。
  “现在你是我的弟弟,哥哥可以帮你,不用一年,十天就可以了。”司徒言点燃第二支烟,“现在可以抽一口了吧。”他把烟递了过去。
  “十天之后,你就是地狱最强的一人。”司徒言居然笑了,他看了一眼天空。
  “小鬼,还没有问你,当我的弟弟,你愿意吗。”他说。
  “哥哥救了我,我愿意的。”司徒轩用力点头。
  【柒·霜月】
  起风了,月隐在层层云里不肯露面。今天开始降温,虽不下雨,寒气却是逼人,骨子里透着冷意。凌含给鸢披上一件大氅后出了门,他穿着单衣。在家里凌含是不能抽烟的,他在楼道里点燃一支七星。七星是从鸢那里拿来的,上次风悦然说漏了嘴,凌含知道鸢在与林蔓见面那天抽了几口。他没说什么,也没有把林蔓的事过多提出。凌含走上天台,上一次也是,他一个人在天台待了好久。烟在两指间缓慢燃着,凌含看着挂在夜幕下的月,今夜不是满月,月似镰刀一般,周围也没有星星。
  凌含呼出一口气,倒不是冷,他打燃火机,就这么看着火焰被风吹熄,然后又打燃,再被风吹熄。凌含重复这个动作快五分钟了。
  “含。”鸢放心不下他,在凌含出门的时候就悄悄跟着了。
  凌含回过头,鸢拿着一件风衣。
  “别着凉。”凌含和鸢几乎是同时说出来的。
  鸢看了一眼凌含手里夹着的烟头。她笑笑。
  “都燃尽了,丢了吧。”鸢走上前,给凌含披上风衣。她穿着大氅,风进不来。
  “有心事嘛。”鸢抱住凌含。
  “鸢。”凌含也抱着她。
  两人对视几秒。
  “我想回一趟圣师堂,他们说圣师堂变天了,妖都也变了。”凌含揉了揉眼睛。昨天他没睡好,半夜里就醒了。
  “我陪你一起回去,我也好久没有回去了,老师她都还好吧。”鸢递给凌含一个保温杯。
  “你要多喝水呀。”她说。
  “好。”凌含点了点头,他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老师她很好,可是我把百妖刃弄丢了。”凌含拿出他的‘星辰’。
  “现在它是我的妖刃。”
  “比百妖刃温柔哦,我听说过的,百妖刃不是谁都可以驾驭的,百妖刃,万妖朝拜,简直是一把绝世妖刃,好多人都在背后打着它的算盘。”鸢看了看凌含手里的‘星辰’,“还是这把刀好看,至少不凶。”
  凌含想往下说,鸢却伸手拦在他嘴前。
  “圣师堂我陪你一起回去,我饿了,现在我们去吃宵夜吧,楼下那家丸子面很好吃。”鸢靠近凌含,她的呼吸声触在凌含脸上,热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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