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同学

　　还没走出大门的莫岩，又被他妈妈连拉带扯给拦住。
　　“莫莫啊，你刚刚说的，分分钟能考全班第一，是不是真的？”
　　莫莫？？莫岩还没完全从紫阳的身份中转变过来，这要是被虚天世界那帮人知道有人这么叫仙君，会不会直接惊掉下巴？
　　天下父母心，刚刚儿子把一个长辈给怼了，她没放在心上，却为他的成绩而着急。
　　莫岩笑道：“考一下不就知道了？你再拉着我，我可是要迟到了！”
　　施梅一惊松手，莫岩转头就出了大门准备上学去了。
　　“嘿，小子，话还没说完呢。刚才那亮亮冲你吼一下，就眼睛疼得不行像受伤了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老妈，你是不是电视看多了？我看他一眼，就能让他眼睛受伤了？您儿子可不是神仙！”
　　这话说得多违心！
　　施梅看着儿子的背景，有些熟悉，但又有些陌生。
　　她转头看一下莫小山，问道：“这，这个是咱儿子吧？！”
　　莫小山也有些懵，转过头看头墙上挂的全家福，仔细看了几眼，肯定地说道：“是咱儿子！”
　　“他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二人对视着眼神，自家儿子突然长大了这是？听说上了高中，人就长大懂事得快，是真的？
　　这时爷爷又从楼上慢慢走下来，拉着二人坐了下来。
　　莫小山和施梅知道老爷子有话说，都安静下来。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坚持不同意那些工友和经天地产签协议吗？”
　　“知道啊，不是因为经天地产太黑，开的价，连市场价一半都不到，所以工友们都不愿意签嘛，也不是您一个的意见。”
　　爷爷嗯了一声，接着说道：“这个地段，这片地皮，那是当年工业局特批给我们老厂子，虽然厂子倒了，但还有这么多的退休和下岗的工友，区区二千五的拆迁价，就想把我们这些老工人给打发了？门都没有。”
　　“可是老爷子，听说这事儿，是厂里曹厂长，和居委刘主任他们拿的主意，还和经天地产签了开发协议，恐怕闹起来，咱们要吃亏呀！”
　　“他们那帮人，打的什么主意，我会不知道？这里面没有猫腻，谁会信？”
　　莫爸莫妈见老爷子有些怒，都不敢接话。
　　“还有，这栋老房子，那是国家给我的奖励，岂能说卖就卖，说拆就拆？就算我死了，那也是要交还给国家，你那个妹子，一把年纪，见识还不如我的孙子！”
　　爷爷看了一下大儿子儿媳，又清楚地问一句：“你们俩，能理解吧？”
　　这也说明了，这房子，谁都别想了，还真是国家培养出来的好工人，好干部，高风亮节。
　　莫爸莫妈心里嘀咕，面上只好点头，如果说不能理解，岂不是和大姑一样？连儿子都不如了？
　　心里却不约而同地在犯愁，自己两个一把年纪了，住哪都无所谓，可是儿子怎么办？
　　莫岩骑在自行车上，背上背着大书包，往学校而去。
　　慢得像龟速一样的自行车，实在让他唾弃，又想起在虚天世界的自己，那可是连空间瞬移都掌握了仙君级大能，去学校这么短的距离，只不过一抬脚的事，这自行车，自己都抬多少次脚，还跑了不到一半的距离。
　　中间路过玉水一中，这个自己只差五分就能考上的全国重点中学。
　　古色古香的大门，从大门外都可看到里面如画般的美丽校园。这是每一个玉水县初中生的梦想目标之地。
　　一中每年的本科升学率是67%。两个重点班，一个火箭班，更是百分百的高校录取率。
　　如果是算专科的升学率更是达到88%，只要是考入一中，只要不是掉车尾，几乎都有大学可读，可惜的是，当年自己就差那么几分。
　　第二次严重鄙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他知道自己那几分差在哪里，文化成绩是足够的，差的五分，是因为体育没考好。
　　那几年中高，都算体育分，一共三十分，分三个项目，自己好死不死，拼了小命，也才得了二十五分。
　　又不想让父母借钱去走关系入一中，于是带着无尽的遗憾去了二中。
　　自己得尽快想办法为这具瘦弱无比的身体，寻找到合适的修炼方法。
　　这是这一天之内，又一次让自己感到急迫的事。
　　正思考着这些事关重大的事时，耳旁传来两声大叫：“石头！”
　　莫岩惊醒过来，扭着看去，是两个老熟人。
　　莫岩笑道：“胖子，高杆！”
　　莫岩的同班同学大胖子金正因和瘦高个高冈，他们两的父母也是厂里的职工，从小学到中学到高中，都同校同班，和莫岩是真正的光屁股长大的发小，铁瓷。
　　“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老远就叫你了，你都听不见。”
　　金正因在费力地骑着车边说着，那车轮都几乎要压得半扁，一百八十斤的体重，怎么看都不像是从倒闭工厂里出来的子弟。
　　好在他老爹是厂子里的修理工，一辆单车，被改得扎实无比。普通车辆，还真经不起他这一屁股坐的。
　　“没想啥，就在想，你这大胖子，什么时候才能减点肥下来！”
　　高杆一听也在旁边大笑起来，这是金胖的软肋，死穴。
　　高冈一米八的个，那长腿，踩单车比金正因还费劲，不用伸展，就能踩到地面。
　　金胖子佯怒道：“再敢拿胖爷的体重开玩笑，爷跟你们断交！”
　　“切，你这都说了八百遍了！”高杆直接打脸了。
　　几个人又都同时笑了起来。
　　这种感觉让莫岩很是新鲜，与虚天世界比，这里虽然空气不好，吃的不好，灵气全无，但有几个可以肆无忌惮开玩笑的伙伴，也挺有意思的。
　　“石头，听说你们家还没同意拆迁的呢？到底咋想的？”
　　“这哪能同意？别说其它，就莫爷爷这一关，他们恐怕就过不了，听说他们开的价超低，我爸妈也没同意签，天天和莫老爷子想招来对付他们呢！”高杆的父母看来也是老爷子的粉丝。
　　一路上，酒厂职工子弟三剑客，为刚刚的拆迁闹剧议论纷纷。
　　“石头？你今天有些反常啊，怎么一路都不吭声？”金大胖纳闷地问道。
　　“拆迁这事儿，才刚刚开场，现在一时半会估计完了不，慢慢看着吧。”莫岩边忍着脑中的阵阵抽风，边慢慢回答他们这两个狐朋狗友。
　　“嘿我说，石头？这和你一向标榜的愤青精神，可完全不一样啊，今天怎么这么理智了？我可是记得，厂办的会计给你爷爷的医院费少报了二十块钱，你几乎就要给她写大字报的！”高冈也觉得石头有些不同。
　　他们要是知道莫岩此时的心理年龄已经是五百岁了，估计就不会这么说了，万一知道了，会不会吓得尿裤子？
　　“这事，咱们力小人微，就算地产，居委那帮货有什么问题，咱们也帮不上忙不是吗？咱们还是先管好咱们自己学校这点事儿再说。”莫岩重复了一下自己的观念。
　　他觉得，自己既然回来了，就要快速融入现在的学习和生活，不能真像个五百岁的仙君一样去处理这个世界的事。动不动就一言不合灭人，或是弄得人身魂俱消的，当然，最主要是因为现在也没恢复那个能力。
　　有两个傻愣的愤青已经够够了，不能再多。
　　大胖金一脸的忐忑看一下莫岩。“拆迁的事，那就先不说。那我说，你昨天答应我的事，还算数吗？”“啥事？”莫岩奇怪地问道。
　　“你看看，故意的是不是？昨天答应得好好的，这会装不记得了？”大胖一脸的委屈。
　　“到底啥事？”莫岩扭头看一下高冈。
　　“就是陪大胖一起去给许倩送一封你死都不肯代写的情书！”高冈乐得不行。他肯定是觉得莫岩装懵，不趁这个机会狠狠宰一下这个有心无胆的匪类才怪。
　　那个许倩啊，莫岩心里浮现出那个隔壁班娇小玲珑的俏丽形象来，和大胖在体形上的反差，也太强烈了吧？真正的美女与野兽！
　　“陪你去也可以，我有个条件！”
　　“你说你说！”
　　“你把信的内容在我们到达校门口前给我们大声念一遍！”
　　……
　　“亲爱的许倩，自从在操场上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就深深地被你迷恋着，无法自拔……”
　　莫岩的脑袋更疼了。
　　他一边觉得，这两个哥们太特么幼稚，一边还觉得，这种几百年前的事情突然又重温一下，似乎有一种奇怪的新鲜感！
　　他觉得，自己一具身体里，像是住了两人个，两种不同的人格！
　　这是传说中的神经分裂？
　　莫岩搞不清楚，这到底是因为自己神魂未能完全融合的原因，还是神魂再次回归就可能出现的问题。
　　在虚天世界，他有的是方法占据别人的神魂，比如寄魂术，夺魄术什么的，从而完全控制这人的身体。
　　但是，这会可是自己原来的身体，神魂也是自己的，只不过，这中间，差了整整五百年的时间。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才无法完全融合的？
　　完全想像不出，在虚天世界无所不能的紫阳仙君，居然面临着如此多自己一时都无法解决的问题。唯一的好处是这个世界，不像虚天世界那么高危，没有实力，在虚天是寸步难行的。
　　“胖子，这次月考什么时候进行？”
　　“周三啊，你忘记了？”
　　“哦，今天周一，还有两天时间，够用了。”
　　“你提这个干嘛？”
　　“我在家人面前夸了海口，说这次要考个第一！”
　　“哦，你那张桌子的第一？那次次你都第一啊，我根本都不和你抢！哈哈。”
　　“全班，我说的是全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