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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父母的故事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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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水并不清澈,但也碧波荡漾,应该是有鱼的。这里的房子破旧但却还算干净,胡同窄窄的,湿滑长满了青苔,偶尔会有几只野猫逃离,我只能看到个后背。我听到前方隐约有人声于是便寻了过去。
  越走人声越大,走上前去,这是一个集市,人声鼎沸很是热闹,我混进了人群。因为我饿了,我希望在人群中寻找到一些机会。
  我挤在人群,不知道旁边的摊位到底是卖什么的。人群嘈杂,满是砍价的声音。这时候来了一群人他们并不走在右手边,而是走在道路的中央,两旁的人都在给他们让路。交通一下子瘫痪了。但是不管怎么瘫痪他们总能前进,就像火车上卖泡面的工作人员一样,没有人能阻挡这份权力。他们穿着制服,就像是保安一样。肩膀上有章,估计是有强大靠山的,他们个个身材魁梧,挺拔,有着棱角分明的脸,英气十足。
  走在最前面的最为显眼,虽说个个优秀但是这位却比其他人高出一个档次,俨然是画里走出的人。集市上的无论男女都会在他的脸上注视一会,年轻的姑娘甚至会窃窃私语然后嬉闹着跑开,就像一个眼神就私定了终身一样。在大家都出神的时候,也是我最好下手的时候,我前面的阿姨提包开口较大,里面的钱包就在比较明显的地方,而且大家挤在一起,于是乎我伸出了食指和中指。
  眼看就要成功了!我的心狂跳不止。
  抓贼啊!我由于心虚,飞快的把手收了回来。但是声音不在我身边而是从桥另一端传来的。这时人群中一个黑影在窜动!身上还有五颜六色的补丁,辗转腾挪无孔不入,像一只泥鳅一样在人群中窜,但谁也抓不住他,在我吃惊于他的身法时,这黑泥鳅已经到了我的眼前。
  滚开!这黑泥鳅别看身材瘦削,但声音确实震天的大,人们都惊讶的定在原地。
  但是!这黑泥鳅没有绕过我,和我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一起,我啊的一声,我俩应声倒地。一个塑料的印着粉色花的钱包掉在了我们俩之间。
  你他妈是真会挡啊!黑泥鳅骂了一句就又钻进人群消失了。我看这地上的钱包,由于撞击我身旁有了一定的空间。
  我刚起身,打掉我身上的尘土时。我的脖子被一只冰凉的大硬手按住了,一直把我按趴下!我趴在地上瞪大了眼睛,我懵了,心说这是怎么回事?随后双手被别在身后动态不得。
  “他妈的,差点让你跑了。小偷抓住了,钱包也在这!“,我身边这人朝队伍喊了一声。我一听这个就急了!心说我还没得手呢,我不能这样被冤枉!
  “不是我偷”我的话还没说完,一只大脚又狠狠地踩到了我的后背上,趴在地上的我胸口一闷,在地上咳嗽了好久才缓过来。
  我被人提起来压着走,这应该就算是游街示众吧,淡然群众手里的蔬菜水果并不会舍得扔出来砸我,他们并没有把我捆住,搜了我的身发现弱小的我并没有武器,只是也个人抓着我的手腕摁着我脖子前进。
  “幸亏抓住了!不然我的钱包也得被他偷了!“太谢谢神威团了!
  “放心,我们今天出来就是为了维护秩序的!有我们在,没问题!”领头的正在和群众们互动,押解着我的人时不时卡我的脖子,踢我的屁股让我老实点。我只要一说话就会被打。我心里的火也起来了!我开始扭动肩膀。此时我们走到了一座桥上,我俯身弯腰,我旁边的人一个个人高马大,我又被卡了后脖子,我使劲的扭动肩膀。我的右肩膀实实在在的顶到了押解我的人的要害上,那人阿的一声蹲到了地上动弹不得。此时我前面的人回了头,看到了一脸茫然的我抬脚就朝我蹬过来,我也怕他踹到我正面的要害部位,于是我身子侧了一下,他一脚狠狠地踹到了我的右侧胯骨上,这一脚势大力沉,我飞快的倒脚往后退,不然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没几步我的腰被桥栏杆抵住了我一个跟头栽进了河里。
  我并不擅长游泳,我慌忙的扑腾着生怕自己淹死。等我回过神来只见一个雪白的身影站在桥上,群众们开始欢呼,桥上的人只穿着裤子,胸部挺拔饱满,肩宽背厚,腹部的肌肉若隐若现。双眼死死的盯着我,高喊小贼哪跑!街上的女子也喊道队长威武!帅气!
  噗的一声那人便扎进水里,没了动静,不一会,人群炸开了锅,神威团的人纷纷脱衣下水,看得出来他们并没有看我,而是去捞人了,碧波中掺杂的丝丝红线也显示了队长的结局。我慌张的顺流而下,其实我的水性很差,但我也发现我的脚可以碰到河底。水并不深,于是我在水中蹬着地快速的顺流而下,神威团的人都慌张的下水捞他们的队长了,看来抓贼这个事也许并不重要。我只是有点好奇,这个队长出事是不是也算在我的头上。我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上岸。
  浑身湿透的我将衣服脱下来放在草上,我躲在较高的草丛中,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附近有一座大农场,农场散发着粪便的臭味,这是我熟悉的味道。
  我小时候长在臭水河边,河底都是泥土里都是黑色的臭泥巴,我不知道臭泥巴是怎么来的。
  爸爸妈妈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总是在我发脾气之后安慰情绪的时候使用,说我结婚其实也不用着急,因为爸爸妈妈也是很大年纪才结婚的。缘分谁也说不准。
  爸爸年轻的时候家里很穷,比我家现在还穷,他是家里的独子。因为他的妈妈身子不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还露着屁股满大街跑。当时也不知道羞耻但是因此练就了一个好体格,于是17岁跟着家里干活,19岁成了村里最强壮的小伙子。但是他的奶奶身体虚弱要很多钱看病,他奶奶说是自己拖累了家里,想寻死却没有那个勇气。也许怕死也是遗传的。
  家里总是有不了积蓄。谁家的姑娘会嫁给穷小子呢,残疾的矮的都愿意嫁,但是我爸爸是村里最精神最能干的,自然也看不上这些,于是他单身到28岁。那个年代的28岁。
  这年他奶奶在夏天死去了。那时候不流行火葬,炎热的夏天停尸3天,屋子里弥漫着尸臭,从那天起家里的人都病了。不久之后只有这个强壮的小伙子活了下来。
  他身体恢复的那天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了,家里的东西全卖了,但也没换什么钱,因为被说房子不吉利,所以葬了全家之后一点钱也没剩下。
  他说他也怕死,心想自己不会游泳,干脆去跳河吧。于是乎他沿着河一直往上游走,想把自己累的无法从河里游上来儿淹死。他走了两天两夜,这里的水变臭了。
  此时一个女人迎面走来,满脸的泪。
  女人便是妈妈,妈妈撞到爸爸瘫在地上嚎啕大哭,哭的呼吸都困难了。爸爸看懵了,等妈妈不哭了便问她为什么哭。
  她说,哥哥败家了。输光了家里的钱,爸爸妈妈被气死,哥哥被挖走了肾,被打折了腿,还要把妹妹买进窑子,说还是个处女多给点钱。
  于是自己趁机跑了出来,沿着河往下游走。想找个地方跳河死了算了,走了三天三夜也没鼓起这个勇气,自己怎么就这么没用。
  自己原以为家境不错不愁嫁,所以耽误到25岁也没嫁人。但谁想到今天落得这个田地,连个能依靠的男人都没有。。
  听到这爸爸也说了自己的故事,于是孤男寡女的在没人认识他们的臭水河边搭起了茅草屋,过上了小日子。臭水河虽然臭,但是却很肥沃。没过几年家里有了点余钱。又没过几年我便出生了,我是臭水河的孩子。我没有什么朋友,因为我臭,但是我很快乐,因为那时父母从不抱怨,很知足。
  想到了他们,我的心像坍塌了一样的疼,我的眼泪不停的流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我团缩在草丛里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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