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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偶遇老樵夫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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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开雄一死,李天赐顿时一瘫,屁股直接杵到了地上,看着身旁李开雄的尸体,心里感到十分后怕,不过一想到这一家人的狠毒行径,将其除之也无愧于心。
  “一个是杀,两个也是杀”
  李天赐这样想道,可能是剑在手杀心自起,也可能是斩草还须除根,总之,绝对不可让其有反咬一口的机会,这点道理,李天赐还是懂的。
  天河边,大虎与罗氏母子俩等了许久,既看不到村中燃起烟火,又不见李开雄转来,罗氏心想“难道是这怂包临时怯场了?”
  “呼…呼……”
  没由来的一阵夜风,打断了罗氏的思绪,不知怎地,罗氏突感一阵心慌。
  “娘,你看!爹回来了”
  这时大虎一指村口说道,罗氏闻声望去。果然,借助微弱的灯光,只见村口处一个人影正踱步向他们走来。
  “我说你这个怂……啊!怎么是你!”
  罗氏正想怒骂,但看清来人时,一脸的惊慌和难以置信。
  “李天赐,我爹呢?”
  “对啊,我家老爷呢?”
  李天赐并未回话,此时心虽忐忑,但并不慌乱,手中星陨一抬!
  “你们,都要死!”
  此话一出,再加上长剑上残留的血渍,罗氏与大虎顿时心如死灰,料想自家男人恐已遭了毒手。
  “呼……呼……”
  此时夜风再起,鬼哭狼嚎声不绝于耳,似在为这绝望的母子俩,吹奏起最后的丧乐。
  大虎本想趁黑逃跑,但李天赐早有防备,岂能放虎归山?见其脚步一动,便率先一剑刺去,但大虎并没有立即死去,而是手捂伤口不停的抽搐。
  痛苦、愤怒、不甘、仇恨……大虎张大了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当看到一旁被吓傻后毫无动作的母亲,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在彻底绝望中痛苦死去。
  大虎死后,李天赐抬头望向呆若木鸡的罗氏,眼神冰冷无情,吓得罗氏一哆嗦,脚步不断后退。
  身后便是天河,再无路可退,面对死亡的恐惧,罗氏竟开始怒骂了起来。
  “李天赐,你全家不得好死!”
  “我咒你下地狱,死无全尸。”
  “你要是敢杀我,我弟弟一定不会放过你全家的!”
  “我求求你了,你就看在我一个妇道人家的份上,放过我吧!”
  “呜呜呜呜……”
  由怒目咒骂到哭泣求饶,不断走近的李天赐只觉一阵恶心,恨不得一个箭步冲上前,一剑斩了这泼妇。
  自古红颜祸水,此话一点不假,但看红尘百家,数不完的兄弟相残反目成仇,道不尽的朋友断义分道扬镳,大多皆因两个字“女人”!
  自己与大虎两家人本是同宗血脉,走到今日地步,可以说罗氏的原因占了多数,这让李天赐如何不恨!
  剑光一闪,罗氏哭声戛然而止,只觉腰部一凉,血液喷洒,整个身体顿时一分为二。
  腰斩,是大燕酷刑之一,李天赐虽未见过,但也听人提及过几次,被斩者在尝尽痛苦后流血而死,场面十分血腥暴力。
  “啊……”
  罗氏并没有立即死去,不断惨叫的同时,其双手也在不断的用力,努力地朝着河水方向爬去。
  但可惜夜风呼啸,河沙松软,罗氏一切皆是徒劳,鲜血染红河沙,同时,也染红了李天赐的双眼…
  见罗氏挣扎,李天赐如观刍狗,内心腾起一股说不出的快感,直至其彻底死去,这才恢复平常。
  这时风停了,一切静得可怕。待冷静下来之后,李天赐这才发现自己已犯下滔天大罪,自古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更何屠人全家,甚至想立马趁夜逃跑,从此亡命天涯。
  不过想归想,李天赐可不想连累了爹娘,于是擦掉脸上的血渍转身返回村口,独留一盏摇曳的灯火,照亮着这本该启程的竹筏。
  就在李天赐转身一刻,原本是一片黑暗的某处角落,露出一道人影,人影看不清面貌,但从其一身蓑衣便不难猜出,这正是李天赐今夜苦等之人——渔叔!
  黑暗中,渔叔一动不动,如雕塑般看着今夜发生的一切。
  待李天赐走后,一道浑厚的声音从渔叔身旁响起,语气中略有迟疑
  “毕竟才十岁,会不会早了点……”
  渔叔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星辰,又看了看消失在黑暗中的李天赐,若有所思的回道
  “或许,是这片不甘沉寂的天地,急需一轮驱逐黑暗的明月吧!”
  渔叔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无奈。
  李天赐本想回到家中,将一切事情告知爹爹,但爹爹性格李天赐自是清楚,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犹豫再三后李天赐还是选择了独自回到了河边。
  大石板上,李天赐摩挲着星陨剑,想起仙人师傅陆川元,不禁心怀愧疚:
  “师傅啊,徒儿如今已犯杀头之罪,只怕此生再无机会实现您老遗愿……”
  李天赐虽有愧疚,但不后悔,若再有一次重来的机会,想必也是同样的选择。
  这一刻,李天赐想通了很多事,可是同样也有了更多想不通的事。所谓成熟,其实真的无关年龄,或许是一场狂风暴雨后的彩虹,也或许是一场人情世故下的圆滑……
  “唉……罢了!”
  黑暗中,渔叔一声长叹,随后大手一挥,而与此同时,李天赐只觉脑袋昏沉,立马便昏睡在了大石板之上。
  渔叔大手又是一挥,顿时一阵微风拂过,再看石板上,此时空无一人,哪里还有李天赐的影子。
  不仅如此,就连被李天赐所杀的三人,尸体也完全不见了踪影,地上连血渍都没留下一滴,此时万籁俱寂,一切始于平静,而又归于平静……
  黑夜很快过去,当天边露出一片鱼白,且隐隐可以看到如火的朝霞时,寂静了一夜的大地变得躁动起来,各种虫鸣鸟叫相互交替,好不热闹。
  在大山村不知多少公里外,一处山林之中,干枯杂草之上,李天赐正做着美梦,但似乎这里的原居民都很好奇这个陌生的来客,其中捣蛋的小松鼠、调皮的啄木鸟最为过份,一个爬进了衣袖不断探索,一个盯着鞋子上的破洞不停点头……
  “去去去!别烦……”
  美梦被扰,李天赐语气有些恼火,但话说一半突然反应过来。
  “这是哪里啊?”
  四周参天大树林立,杂草丛生,完完全全就是一处原始森林。
  “天河呢?这不是做梦吧?”
  李天赐使劲摇了摇头,掐了掐脸,感受到疼痛时,这才相信眼前一切绝非做梦,这可见了鬼,自己明明在天河边,怎么突然就到了这里?
  既来之则安之,李天赐小手一摸,嘴上立马浮出一丝安慰,幸好,星陨还在。
  大山里的空气清新无比,李天赐狠吸几口后顿感清爽,精神抖擞,而后拔出星陨,以快刀斩乱麻之势,很快便开辟出一条下山的道来。
  “想必现在大家已经发现了大虎一家人的尸体了吧,得赶紧回去,免得连累了爹娘。”李天赐这样想到,殊不知此时大山村已经炸开了锅。
  大山村,李开雄家门口,此时聚集了一群村民议论纷纷,只因这里家门大开,屋内设施虽全,但不见任何贵重物品,想必是连夜搬了家。
  但唯独一人毫不关心李开雄一家搬走原因,他只知道自己儿子一夜未归,此时如发了疯一般见人就问,而他、自然就是老李头。
  “有没有看到天赐?”
  “那你知不知道李开雄一家人搬去哪了?”
  “你知不知道?”
  “你呢?”
  ……
  当问完最后一人,老李头直接坐到了地上,眼望远方,一脸说不出的担忧。
  李开雄一家搬走也成板上钉钉的事实,但李天赐又为何消失不见?难道是遭了暗害?
  老李头联想到此,心里一阵抽搐,泪水也忍不住的在眼眶里不停打转。
  “儿啊,你到底在哪儿……?”
  反观李天赐,手持星陨一路披荆斩棘,勇往直前,无论杂木乱石,皆一剑平之,豪生一股谁与争锋之势!
  正走着走着,只听前面传来稀嗦的吆喝,吆喝声断断续续,似有气无力,且音嗓如鸭,极为难听。但能确定的此声出自人口,李天赐顿时一喜,迈开步子朝着声音的方向狂奔而去。
  “咿呀喂……呀喂……呀啦嘿……呀喂……”
  吆喝声越来越清晰,但可惜李天赐完全听不懂。终于,在翻过一块巨石后,李天赐见到了声音的正主,一个正在砍柴的老樵夫!
  老樵夫身影瘦小且佝偻,也许是上了年纪,每砍几下便要停下来擦擦汗,饶是如此,依然不忘着吆喝几句,李天赐不忍,便主动上前说道:“老爷爷,我来帮帮你吧”
  闻言,老樵夫这才转过头,但当看到年岁幼小的李天赐时,不耐烦的招手回道。
  “哪来的黄毛小子?怕是连斧子都抡不动吧,去去去,哪凉快哪待着去……”
  此话一出,李天赐可就不服气了,我人小力微没错,但我有星陨剑啊,还怕砍不动这些枯柴?
  “哼,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要是我帮你砍了这些柴火,你也得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哟,还不服气?我答应你便是!”
  老樵夫见李天赐有些小倔,顿时就来了劲,爽快地应下了李天赐的赌约,而李天赐也不啰嗦,拔出星陨对着眼前的枯柴就是一阵招呼。
  “唰…唰……”
  “咦?”。
  不对劲啊,怎么感觉这么吃力?无往不利的星陨剑在这里第一次吃了瘪。
  星陨之利李天赐可是心里有数的,先前斩荆断石如切豆腐,怎地眼前仅手臂粗细的枯柴要四五下方能斩断一截,且震得李天赐手臂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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