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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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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皇二十年,九月初五,
  丑时,
  整个大兴城还在蒙蒙的秋雨中沉睡,
  李渊表情严肃的沿着玄武门前的长街上策马前行,任由细细的秋雨打在身上。打更的老郭头发现,今天他身后没有平日惯带的近卫而是一位身着青色剑衫背负长剑,脸上带着不羁笑容的年轻人策马跟在他的身后,那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岁上下,长得平淡无奇但却有一双雪亮的眼睛,这双眼睛搭配他不羁的笑容竟让他浑身散发着不一样的魅力。
  李渊的严肃持重和年轻人的不羁洒脱形成鲜明的对比,这老郭不禁好奇这样的两个人是怎么走都一起的?但是他却不知此人虽然年轻,却是威震天下的剑魂林羽凡。
  很快李渊和林羽凡便消失在长街尽头,向大兴城外而去。
  两人行至城外偏僻处,李渊沉声说道:“羽凡,你觉得天书大师为何要见我?”
  林羽凡淡淡的回道:“我也不知,天书大师这两年销声匿迹,江湖传闻他被朝廷暗中追杀似乎跟国运有关,今日忽然来见大哥难道这国运跟大哥有关?”
  李渊听到默不作声,三年前,李渊巡视州郡下辖属地,路遇一个史世良的麻衣相师,此人一见李渊便将他拉至僻静处说李渊骨法非常,将来或可成帝业,并希望他能洁身自爱,保护自己静待时机,但大隋那时正处盛世,怎么都看不出有乾坤倒转的迹象,但李渊自此一直洁身自好,修身养性。
  昨夜子时,一直浪迹江湖的结拜兄弟林羽凡忽然来到府中,带来一个让他既惊喜又惊惧的消息“天书大师要见你”。要知道天书大师一向在朝廷只见天下圣主或能成为圣主之人,怎么会突然要见自己,难道......?李渊没有迟疑,立刻着手安排,秘密潜出大兴城。
  在沉默中又疾驰了半个时辰,两人来到城外清凉寺外的来风亭,隐约间看到一位身穿灰色僧袍的和尚背对着他们站在亭中看着亭外的漆黑虚空,两人来到亭外翻身下马,那和尚便道:“李施主、林施主,贫僧今夜约两位前来,是因贫僧得到两半句谶语,两句说与李施主听,有半句说与林施主听。”
  雨已经在一刻前停止,李渊和林羽凡此刻举着火把将身边方圆丈许的地方笼罩在火光之下,但是那僧人偏偏就再火光能照到的极限之处,让李渊看不清他的相貌。
  李渊一愣看了一眼林羽凡,在马上沉声说道:“天书大师请讲,李渊洗耳恭听。”
  林羽凡也是一愣,他很意外,没想到天书大师还有话对他讲。
  天书大师说道:“头两句谶语--二世隋亡,李将代杨,天下分崩,十主为皇。”李渊默默的重复了这句话,脸上阴晴不定,难道三年前史世良的话就要应验了?但天下姓李的人颇多,也不乏门阀大户,而且十主为皇,就算自己是天下之主,面对的也是四方强敌,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刚想张嘴询问详情,却看到天书大师缓缓的从黑暗中走出凌空亭来到火光照亮之处,当李渊看清楚天书大师的脸时惊讶的几乎叫出声来,原来这天书大师正是三年前他见过的麻衣相士史世良。
  天书大师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向他摆了摆手,在他的惊讶和疑惑还未平复之际又缓缓道:“李施主无需问我大隋何时会亡,也不要问我这李是否代表施主,只需知道李施主是身负天命就够了,至于李施主是不是天下之主,十六年后贫僧自会相告,李施主要好自为之,但此时贫僧有一问想请教李施主,大隋国盛,为何会有如此谶语出现?贫僧不得解,不知李施主可知为何?”
  李渊知天书哪是不知,只是为了试他一试,当下思索片刻道:“大师之言也是我的心中的疑问,我思虑再三觉得原因有三:其一,圣上知天下富庶怕有浪费之风,便提倡节俭收粮归库本无不妥,但是后期此举已经变成地方官吏搜刮地方的手段,最后变得国富民穷,虽不至民变但已是隐患,一旦朝廷需要加大税收,现在政令通达那对百姓的搜刮将是剃肉刮骨的伤害;其二,圣上开土扩疆施恩四方,日益加重国之负担,虽已克制但时间一久必将让国家无力负担,如继承皇储者更加虚荣,那将是一场灾难;其三,便是这次要废太子一事,当今太子虽看似奢靡贪娱,毫无大志,但他却进言不要以财物施恩藩属加重国家负担,这正是二世拨乱反正的正举;反观晋王杨广,他与文帝相似雄才大略,更在意世人对他的评价,且他对文帝征高句丽失败一事一直耿耿于怀,数次提起这是帝国的耻辱,我怕他登上皇位后因为好大喜功,穷兵黩武,虚荣贪功、更加铺张浪费,或许这就是谶语二世隋亡的由来,至于其他内容却是无法破解的天机,在下就不得而知了。”
  天书听李渊说完不置可否又将将目光转向林羽凡问道:“林施主上次一别,时光匆匆,当日背后无名长剑已经变成名震天下的秋雨剑,可是此名?”
  林羽凡微微一笑道:“正是秋雨剑。”
  天书大师一伸手说:“可否借给贫僧一观?”
  林羽凡毫不犹豫解下长剑就这么抛给天书大师,让林羽凡意外的是天书大师并没有伸手,秋雨剑就这么凌空横在天书大师的面前,看的林羽凡和李渊眼睛一亮,天书大师看着精美的剑套问道:“林施主想必十分喜欢此剑。”
  林羽凡答道:“是的,爱之如命。”。
  剑忽然自动从鞘中弹出一半剑身,天书大师打量着剑身道:“既然如此,林施主可知命融入身,剑亦应如此?”
  林羽凡紧锁眉头没有回答,天书大师道:“林施主何时将剑抛去,何时便能步入空灵仙境,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然后伸手在剑身上点了点,秋雨剑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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