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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高层会议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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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这次打破沉默的是秦君。他站起来,走到张仪对面,整理了下衣服,郑重的说道:“寡人想拜先生为客卿。”
  张仪吓了一大跳,连忙站了起来。
  秦君朝他一拜,诚恳的说:“请先生来摆平这河西难题。”
  张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梦寐以求的高官就要到手了?他眉毛一挑,想再确认一下:“河西这么点地,就给客卿高官,秦君好大方啊!”
  赢疾适时插话道:“张子,不用怀疑,君上用人不吝啬官位的。竟然先生省了走后门找关系的钱,就用河西之地作为给君上的见面礼吧!”
  张仪听到确定的回答,激动地向秦君一拜:“臣张仪谢谢君上。”
  秦君适时扶住他,“不必多礼。”
  张仪站了起来,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秦君心里咯噔一下,莫非被他看出来了小心机。客卿是高官,但是没什么实权,秦国是君——相——将三权共治,客卿是机灵所动当场周旋的,莫非张仪要当丞相?这可不行,还不确定他是不是真有本事还是只会忽悠,签个字盖个章就能把河西之地要回来了,心里没底,还是看看再说。
  秦君故作轻松的问:“说吧,什么条件好商量。”
  “我帮君上讨要河西之地,君上帮我买单吧,怎么样?”张仪有点不好意思的问。
  “哈哈哈哈。”买卖成交。
  秦君追求效率的人,第二天便召开秦国高层机密会议,与会人员只有四人:他自己,最信任的赢疾,国家智囊团成员大良造犀首公孙衍,新任客卿张仪。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如何对付无赖魏国。
  四人坐在围棋盘边上,一边下棋,一边商量应对方针。
  秦君首先发话了,“现在战国已经打得热火朝天,进入了拉锯战,秦国不能有灭了他国的心思,可是又要抢人家的地盘,这可怎么办呢?河西大捷,我很开心,可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再这么打下去,闹心!秦国现在十字街头,怎么走下去,我迷糊了,在座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张仪看大家都不说话,显然等他开口,从容说到:“我以为,列国版图消长都在打仗与外交之间,竟要打仗,也要搞外交,兵法说最好是制定战略,我说最好的搞好外交。现在战国纵横交错,外交大战就要来了。我以为,我们先要和魏国和楚国搞好关系,把家门口两国摆平了再说。”
  “说得好听,”犀首针锋相对,“摆平魏楚,怎么摆平啊?”
  赢疾机智地出来缓和气氛,“先说魏国吧,秦军已经占领了河西,可是魏国不签割地条款,秦国要硬抢,战争又要爆发了,怎么办?”
  “这正是我要说的,版图消长不能得寸进尺,得寸进尺就是狮子大开口,虎狼姿态遮掩不了;如果得五寸退两寸呢,算一算,还得三寸,这就是蚕食。对魏国,给他个甜枣,换个大西瓜。”
  “什么是甜枣?什么是西瓜?”秦君迫不及待的追问张仪。
  “秦军占领的蒲阳、曲沃、焦城还给魏国,以便签订停战割地协议,换得河西大地都入秦的口袋。”
  公孙衍听不下去了,“这三个城池都是秦魏的必争之地,百年来,你争我抢,秦魏两国到手里还没捂热,就被对方抢了去,将士死伤无数,横尸遍野,到了你这里,怎么就变成小甜枣了呢?”
  张仪面不改色,“相比河西之地,确实是小甜枣。这就是我说的,得五寸退两寸。”
  公孙衍心想着,这张仪又开始吹牛忽悠了,怀疑道:“舍弃这三个城池,就能得到整个河西之地了?”
  张仪就像没听见公孙衍语气中的质疑,继续说,“取地是第一步,签订停战盟好条约是第二步。依照魏王的心性,失去河西,肯定肉疼,肉疼难忍,又要惹是生非,想要再抢回去。假如先让给他三个城池,然后签订止战和好条约,到时候他就是想抢河西,也师出无名了。”
  公孙衍略一想,竟无言以对,这张仪真够歹毒的。
  秦王还觉得不妥,“魏王脾气不好,记性不差,恐怕让他三诚,他还是会来抢的。”
  张仪使出了杀手锏,“魏国能派公子到秦国当人质,表示诚意,秦国也可以。”
  公孙衍听了又不爽了,“又送城池,又派人质,你就不怕辜负将士们奋战浴血,秦人心寒吗?光靠耍嘴皮子,怎么不去战场看看?”
  这话就很刻薄了,不怼回去,就不是张仪了,“我口枪舌战,你真打肉搏,都不容易。”
  眼看要吵起来了,秦王赶紧出来缓和气氛,“赢疾,你怎么看?说说。”
  烫手的山芋到手,赢疾这智囊一句话就圆滑地化解了,“去魏国凭口舌抢地盘,这是张子来秦国的第一件事情,还没见到结果,不好说。”
  秦王喝了口茶,显然不满意赢疾这老油条似的回答,赢疾自然看在眼里,继续说:“濮阳、曲沃、焦城,给了再拿回来,不是难事,难的是怎么让河西之地成为秦国的地盘。先生,真的有把握吗?”
  张仪都醉了,说了这么多,你们一个个的还将信将疑,要信不信,两眼一翻,“没把握!”
  秦王看张仪的模样,哼哼笑了声,又来圆场了,“我看张子每一步都算的很清楚。”
  张仪听着,心里松了口气,总算遇到识货的人了,点头向秦王致意。轮到公孙衍翻白眼了,心想,完了,耍嘴皮子的要登场了。
  果然,秦君郑重的在棋盘上下一黑子,“那就试试!”
  张仪得意的笑了。
  秦君看着公孙衍脸上挂不住,赶紧调转话锋:“公孙先生,你看怎么样?”
  公孙衍还能说什么,心想我说了这么多,你们还不是没听进去,多说无益。“一切还没有结果,我不方便多说。”你们想怎样就怎样的吧。
  秦君不好意思的笑了声,安慰道:“要是魏国不给河西之地,我们再打他嘛。人们常说,棋差一着满盘皆输,我有公孙先生,别说一着,就是十着,百着,错了又怎么样?哈哈哈。”
  秦君都这么卖面子给自己了,公孙衍更不好说什么了。。
  张仪心里很激动,同时也很感激秦君,终于遇到赏识自己的人了,马上就要开始自己指点江山的梦了,张仪,你可以的!
  “张仪这就准备出使魏国!你们就等着好消息吧!”张仪动情地向秦君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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