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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战国第一大忽悠 / 第一章 穷病难治

第一章 穷病难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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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国令尹昭阳府中正在开宴会,邀请各国名流,大家一起交流一下感情。
  令尹,是楚国的丞相,一个之下万人之上。为什么不直接叫丞相而叫令尹?丞相是中原国家的称呼,楚国早前不是周王室的封国,只是南边一个巨大的部落,南蛮说的就是楚国。后来自立为王,这就是为什么春秋五霸中,其他都是公(齐桓公、晋文公……)而楚国单独称王(楚庄王)。在农业社会,黄河流域的中原富得流油,南蛮楚国削尖脑袋要往中原挤。
  能到丞相府中做客的自然不是一般人,各国贵公子,贵族,高官一个个谈笑风生,觥筹交错。这种宴会一般都不是来吃饭的,官场应酬,打探消息,哪个人最近在王上面前比较红啦,能不能沾点光啊,要不要站队呢,怎么去投靠啊,这些话题是宾客的主要交流方向。
  只有一个人例外,就是张仪。标准的穷鬼,能混进令尹的宴会完全是靠着他老师鬼谷子的名气,混了个名士的称号,张仪倒是名副其实,一肚子墨水加坏水,只是还没有发迹,是一枚标准的穷鬼。到了令尹大人府上,各种好吃的琳琅满目,山珍海味随意取食,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就像是现代的自助餐。张仪本想借这令尹大人的宴会,看能否通过令尹大人引荐面王,一展抱负。
  张仪摸了摸自己的咕咕叫的肚子,天气已经进入寒冬,这么冷的天气喝口楚国上好的兰陵酒暖暖身子多美!
  管他呢,本着扶着墙进扶着墙出的原则,大吃一顿再说。张仪正夹着一块鱼肉往嘴里塞,令尹昭阳忽然一声令喝:“抓住他!”
  他差点没被鱼刺卡住喉咙,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两个仆役三下五除二绑了个结结实实。
  “为什么抓我?我干什么了?”张仪脸都红了,莫名其妙。
  昭阳面无表情地说:“老实交代,你偷的美玉藏在哪里了?那可是大王赏赐的美玉。”
  “你说我是小偷?有没有搞错?我是名士张仪,我怎么可能去偷!”张仪愤愤不平的回答。
  “名士是什么鬼?张仪是谁?不要狡辩,老实交代,不然就大刑伺候了!”昭阳丁不耐烦的说。
  令尹昭阳冷眼看着张仪,眼里的厌恶想遮掩就遮掩不了。他上了年纪,胡须都发白了,最恨手脚不干净的人,今天宾客众多,不能扫了大家的兴致。
  几个宾客看到抓了人好奇围了上来看热闹。
  “令尹大人,我冤枉啊,我没偷你的玉!”张仪据理力争。
  其中一个宾客嫌弃的说道,“张仪又穷又没有节操,最能忽悠,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说成黑的,肯定是他偷的!”
  “把他拖下去,慢慢拷问,直到找到美玉为止!”令尹昭阳甩了下袖子,冷哼一声便要走开。
  张仪疾呼:“我冤枉啊,令尹大人,你凭什么说是我偷的你的美玉?你有证据么?”
  令尹昭阳回过头来,看怪物似的看着张仪,“证据?因为你穷啊!我的客人中有谁会贪图一双美玉,除了你!拖下去,打到招供为止!”
  “是!令尹大人!”两个家丁架着张仪往外走,张仪急叫冤枉,昭阳阴沉着脸,好像没听见。
  昭阳挥挥手,像变了张脸,对着围观的宾客笑到:“小事一桩,打扰大家雅兴了,大家继续喝酒吃肉啊!”
  张仪被昭阳的两个家仆拖着往柴房走,他还不肯放弃,一直叫着冤枉,昭阳理也不理。虽然师从鬼谷子文理兼修,但张仪毕竟主修策略学,在两个粗壮的家仆收下像个小白兔。
  昭阳手下人干活干净利落,两个就把张仪绑到十字架上吊起来,就像行刑前的耶稣。
  “说吧!你偷的美玉藏在哪了?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一个家仆发出最后的警告。
  “我没偷!让我说什么?”张仪几乎要咆哮了。
  “难道令尹大人还能冤枉了你?”另一个家仆不满道。
  “他就是冤枉我了!难道天底下穷人都是小偷么?穷人也有骨气的!”张仪怒道。
  “别跟他废话了,不打一顿撬不开他的嘴!上家伙。”
  两个家仆你一棍我一棍,把张仪前胸后背胳膊腿打了个结实,张仪一开始的嗷嗷大叫,还一边喊着冤枉,没多久,就只剩一口气了。
  “说!藏哪了?”模糊中听见一个家仆气急败坏的问。
  张仪憋着一口气,一字一顿艰难的吐出来:“我、没、偷!”
  “呦呵,还嘴硬呢!继续打!”
  两家仆接着棍棒相加,拳打脚踢,没多久张仪便大气都没出一口了。迷糊间似乎有人探了探他的鼻息,“死了?!”
  有人略显惊慌的说。
  “快去禀报令尹大人该如何处置。美玉还问不出下落,大人怪罪下来,我两就惨了!”
  其中一个家仆小跑着走开了。一会便踱着步回来了,“嗨,莫惊慌,大人说了此人死了就扔云梦泽去喂鱼!”
  另一个家仆舒了口气,笑道,“天寒地冻,扔到云梦泽去,不打死也得冻死了。只是害我两跑一趟。”
  “别说了,快走吧,晦气!”
  张仪迷糊中感觉被人解下了缰绳,抬上车,一路颠簸,忽然“噗”一声摔倒在雪堆里。暗中庆幸这两令尹家仆偷了个懒,只把他扔到河边,不然要丢到河里,河面结冰还没结实,真是要喂鱼了。只是即便在河边,自己也动弹不得,想到自己只是因为身世不好,家里穷了点,便遭此劫难,便觉心灰意冷。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先在自己的祖国魏国谋职,毕竟自己寒窗十几年,学有所成第一时间就该献给养育自己的土地,没想到魏王昏聩,不识大才,他便南下楚国,楚民虽然野蛮,又黑又壮又没文化,可是自己的前辈魏国公务员吴起,跳槽到楚国,两三下就把半死不活的楚国整治得焕然一新,要不是吴起死得太早,当今天下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格局呢!张仪自信自己的才学不在吴起之下,毕竟连老师鬼谷子都说自己的他的得意门生,如果能在楚国一展抱负,南蛮楚国必定再次效仿楚庄王问鼎中原。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以为和令尹昭阳喝酒通过他引荐面王,还没见着楚王的面,先被昭阳这个老匹夫整个半死。诬陷我偷他的玉,就是因为我家穷?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不行,母亲大人还等着我光宗耀祖,我还要高官厚禄,不能就这么死了!”张仪暗暗对自己说。心里想着,不能睡着,睡着睡着说不定就真睡过去了。。
  此时的云梦泽已经被大雪覆盖成一片雪白的童话世界,张仪身上也覆上了一层白雪,身上流出的血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凝结成暗红,尤为触目惊心。
  张仪家里并不是一直这么穷的,祖上也曾富贵过,他一直相信自己能重振家业,毕竟自己流着是张家的血液,张家的子孙是打不死的小强,只要有机会,便生机勃勃,张家不会一直穷,不会一直被人鄙视。眼下最紧要的是先活命,谁来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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