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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庚辛 壬癸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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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亥时人定,灵兰一行人吃晚饭简单收拾下都已经休息了,忽然外面一阵嘈杂。
  同一个帐篷的灵兰与节斗两人对视了一眼,急忙出了帐篷看看外面的情况,刚出帐篷就瞧见白天站岗的那名士兵背着个衣着褴褛的老者大喊着“医生”,几名医护人员拿着担架赶了过去,“准备一个房间。”不过半刻灵兰、节斗跟着几人一起收拾好了房间,急忙把人抬了进去。
  安顿好老者之后,灵兰向节斗的娘亲说道:“仲畔姨,我跟节斗他们先出去了,有事叫我们。”仲畔点点头,灵兰临走看到桎儿还在里面站着正欲转身,却被在一旁的节斗制止了,节斗拉着灵兰到了外面,“桎儿懂点医术或许帮上忙的。”灵兰闻言诧异,暗自嘀咕,“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屋中医护人员一阵忙碌过后,一名医师向仲畔道:“这个人有几处轻微擦伤,没有太明显的外伤,不过身子虚弱的厉害,我们带的器材和药品有限,也不知道他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明天。”
  仲畔示意众人先去休息,众人走后。桎儿走到老者跟前一只手在老者左手踝向上五寸按着,另一只手在踝上弹了一下,后在左足依法又做一次,仲畔在旁等桎儿把完脉,看过眼睛口舌之后问道:“怎么样。”
  “也不打紧就是忧思气结,再加上太过劳累。”桎儿边说边写下药方,又仔细看了一遍没问题后将药方给了仲畔,仲畔接过药方嘱咐道:“你在这里照看着吧,我去抓药。”桎儿点点头。
  仲畔刚出门口,看到灵兰跟节斗在门口,“你们两个还在啊。”
  “他们都累了一天了,就我们两个没做啥事,所以就让他们先去休息了。”灵兰略有些难为情。
  “那正好,小斗你先去抓药,”仲畔将药方给了节斗,随即吩咐灵兰,“灵兰你去准备火煎药吧。”两人应过声便去了。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阳光透过临时病房的窗纱晃醒了昏睡的老者。
  “你醒了?”灵兰看到老者转醒将吃到一半的碗筷放下问候。
  老者盯着灵兰看了半晌才缓过神来,虚弱的想撑起身子,“你们是兖州来的?”灵兰上前搭手扶起老者,“你知道我们?”老者点点头,他们来这里有段时间了,所有有人知道也不觉奇怪,老者坐起来后灵兰态度柔和说道:“你先等一下,我去给你盛些粥。”
  不大会功夫灵兰回来拿着粥回来,“老人家怎么称呼啊。”老者回道:“陈佩玖。”
  “陈先生你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可以跟我说一下吗?说不定我们可以帮你。”灵兰向陈佩玖递过粥。
  陈佩玖抿了一口稀粥幽幽道:“罗刹恶鬼不时浮现于世,我都不知道谁能帮我,又能在何处安身立命?”言毕眉间又添几许苦闷。
  灵兰心中暗道:“这人说话怎么神神叨叨的?”明面上只能安慰道:“这世上哪有什么罗刹恶鬼,陈先生你这是多心了,人只要活着总会有好事发生的。”
  “距今不过三十余载,那幽州、营州两国联军谋衅破关尸横遍野,之后又是何等欺辱,俨然修罗地狱,若非冀州从中调停,已然作了亡国奴。”陈佩玖言语越发平静,形如槁木心如死灰,昏黄的眼中蓄满了泪珠:“强贼过后田地荒芜、河堤失修民不聊生,而如今贪官当道,欺上瞒下竟暗行匪寇之事屠戮乡里……”
  灵兰愤懑不解:“难道没人告他们,皇上也不管?”
  “我们这些小人物人微言轻,又怎能上达天听。”陈佩玖的声音更显衰弱。
  灵兰瞧着陈佩玖不适在多言语:“先生喝完粥先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
  节斗在一块空地上煎着药,听闻身后有人走来,回身望去瞧是灵兰,“你不是在照顾昨夜里被送来的那人嘛?怎么到这来了?”灵兰无精打采坐到节斗身旁蜷了蜷身子没有理睬,节斗捡起一根干柴敲了灵兰一下,“苦大仇深的,这是怎么了?什么东西又招惹你了。”
  灵兰将陈佩玖的话给节斗诉说了一遍,听罢节斗情不自禁唏嘘,“居圣人之位,无圣人明,欲使民不争止大盗,天子妄学圣人,一言废斗衡后美其名绝圣弃智,而后庸人执政置国与风雨飘摇之中,真是可笑、可悲、可恨之极……”节斗一反常态的说辞,让灵兰晃了神。
  “说话一套一套的跟谁学的?”灵兰诧异不已,节斗回过神来不以为意,“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诶,绝圣弃智什么意思。”灵兰尴尬的看向别处。
  “圣人的本意是指不以精明率下,就是不对下面的人耍小心眼,无为而治的意思,那并州天子竟学先秦焚书,真是应了下士学古妄夭人命。”节斗解释完取笑灵兰道:“我休学两年,就你这还比我多上两年学呢,学的什么啊这是。”
  灵兰没好气给了节斗一脑门,不服道:“我又不是天才怎么会什么都懂,再敢开我玩笑就敲坏你的脑瓜。”节斗吃痛躲着灵兰向旁挪了挪,皱着眉不满,“哪有什么天才,是你自己不学无术。”
  灵兰未做反驳,思索片刻后平静的问道:“节斗,你说我上了这么多年学有用吗?”节斗不明白灵兰的意思,“为什么这么说?”
  “就这样大多数人一样努力学习,然后毕业工作,然后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或许不错,但是……不甘心。”长袖半遮着握紧的拳头,遮掩着灵兰心中的彷徨。
  “你看他们。”节斗望着村落里的壮年,在工地里忙碌着。“怎么了?”灵兰看过去。
  节斗叹了口气,低下头看着蒸汽徐升的砂锅道:“昨天上午,挑出了几户家里有病人的又少丁壮的人家。吃饭的时候我把它们叫道一起,把钱分给了他们,他们说‘钱不会花还不如给他们粮食’,我说‘这钱可以买粮食你们有人会算数吗?’他们对我说‘连数数都数不利索,谁还会算数。’”
  “然后那?”灵兰追问。
  “刚好镇上新调来的老师人不错我把钱给了他,让他们有困难的时候找那个老师。”节斗继续说着,“他们没上过学,很多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这些在我们眼里看来也许理所当然的,对他们来说却难以触及。对于我们自己来说,我们也有触及不到的东西。”
  “什么意思?触及不到的。”灵兰迷惑,不知节斗心中所想。
  “提挈天地、把握阴阳的真人,淳德全道、和于阴阳的至人,处天地之和,从八风之理的圣人,就连法天地、象日月、辩星辰的贤人都只能望其项背。”节斗言罢,看向恰巧路过跟在仲畔身后的桎儿,或许是东升的旭日太过耀眼,不禁眯住了眼睛喃喃道:“帝宰杳茫,古圣不作,秘典弗著,我又如何执道善身……”
  “你脑子坏掉了?什么真人圣人的,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净说些不着边的话。”灵兰说着又重重给了节斗一脑门。
  “哎呦,我去……”节斗吃痛不由得轻呼。灵兰闻声假模假样呼了口气,“这才正常,你刚才都魔怔了,吓我一跳。”
  “听不进就算了,懒得跟你多说。”节斗别过头不再言语,灵兰无趣也就回了陈佩玖的房间。
  三日后,众人离开了村落赶到了临近镇子,找到一家客栈住下。在镇子里补给一些物资之后,打算休整一天。
  酉时日入,一名士兵找到了公孙仲畔。
  “你未婚妻也是这里人?”仲畔一脸笑意。
  “是,我们队长说了,只要您同意了我就能去。”士兵说完,黢黑的面庞也抹上了憨笑。
  “行,我同意了,明天早上回来就成。”仲畔说完拿出一些钱,塞到士兵手里,“回去的时候记得带点东西,别空着手。”
  “这……”士兵本欲拒绝,还未张嘴便被仲畔打断,“这钱你要是不收,我就不准假了啊,我丈夫以前也当过兵,你要好好待她。”
  “嗯。”士兵把钱揣到怀里行了个军礼,“谢谢,那我去了。”
  “去吧。”仲畔笑着挥手告别。
  次日客栈里灵兰依旧还是陪在陈佩玖身边,负责照顾起居。这几天陈佩玖喝了药,人也精神了些,看见灵兰趴在窗户边往街上瞧,敲了敲床梆,“这几天来给我看病的那女孩是叫桎儿?”
  “咦”了一声,灵兰回过头问道:“原来你没睡着啊。”
  “这几天一到寅时,那孩子就过来给我把脉,我能不知道吗?”陈佩玖坐起身两手并拢揣进袖子。
  “你不仅装睡,还偷听别人讲话。”灵兰走到床榻边坐下,打算跟这老爷子谈谈话解解闷。
  “我又不是有意的,这是老毛病了,每天一到寅时的时候总会醒一会儿,不过今天倒是睡得挺好,那孩子来了吗?”陈佩玖显得对桎儿有些在意。。
  灵兰点点头,“也来了啊,不过明天平旦寅时就不会过来了,桎儿说你在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什么大事了。”
  “你还有亲人吗?”灵兰想了一下问道,陈佩玖摇摇头,“举目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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