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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林恰恰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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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黄鼠狼一直很聪明,从没让林恰恰操心过,不过有一回它却闯祸了,被林奶奶打了鞭子!
  事情是这样的,在长生街后面的转角住着一个老头,叫钱伯,六十多岁了,独身一个人,四十多岁的时候老婆死了,儿子儿媳出去打工了,就剩他一人在家,他特别喜欢跟小孩子一块儿玩儿。
  有一天林恰恰放学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和小伙伴们一起在街上玩儿,她们在玩捉迷藏的时候,别的小伙伴故意逗她,跑回家去了,林恰恰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快急哭了,这时候钱伯出来了,安慰她,说屋子里有好看的糖纸,要送给她。
  林恰恰很高兴,就跟着钱伯进去了,那时候流行收集各种漂亮的糖块的包装纸,女孩子们之间会比谁收集的糖纸好看,然后用糖纸叠荷花等各种小玩意儿。
  走进钱伯的屋里,钱伯把房门给关上了,让她坐在小板凳上等着,给她抓了一把花生糖让她先吃着。
  可是林恰恰等了好久,钱爷爷就是不去给她拿糖纸,而是坐在她旁边笑眯眯地看着她吃糖,还夸她:“小恰恰今年九岁了吧,长得真漂亮!”
  林恰恰被夸了很高兴:“谢谢钱爷爷,你什么时候给我拿糖纸啊?”
  钱伯还是笑眯眯地看着她,又向她坐近了一些,捏捏她的小脸说:“待会儿就给你拿,你先陪爷爷说会儿话,呦,这小脸儿真嫩啊!”
  长生店里,林奶奶向门口张望着,心里有些担忧:“这恰恰怎么还不回来?快吃晚饭了这……”
  李秀英也带着围裙出来了,焦急地对林奶奶说道:“娘,恰恰咋还不回来?我这心里怎么有些不踏实?”
  “是啊,这孩子平时一回来就找小黄玩儿,今儿是怎么了?”林奶奶心里也犯嘀咕。
  不光是人担心,今天小黄鼠狼也有些反常,焦躁不安地在店里转来转去,不一会儿就跑了出去。
  林奶奶见小黄鼠狼这样,心中更加不安了,对着李秀英说道:“你去叫建国出来和我一起去找找,昊子也去她同学家问问。”
  钱伯这里,林恰恰已经吃了四块儿糖了,钱爷爷还没给她拿糖纸,她有些不耐烦了:“钱爷爷,你快点给我拿糖纸吧,我要回家了。”
  钱伯听她这样说,没有给她拿糖纸,反而一把抱住了她,然后用带着硬硬胡渣的嘴去亲她的脸。
  林恰恰慌乱了起来,她感觉这样不好,她很不舒服,刚才钱爷爷捏她脸的时候,她就不喜欢!
  更令她讨厌的是,钱爷爷把她抱的紧紧的,勒的她喘不过气来,钱爷爷还在她身上乱摸,她感到了害怕,一直剧烈挣扎。
  当钱爷爷要摸她大腿深处的时候,她感到了深深恐惧,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是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她吓得大哭了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钱爷爷,哭着跑向门口,可是钱爷爷从后面追上来,插上了门不让她出去。
  林恰恰害怕到极点反而发狂了,她对着钱爷爷拳打脚踢起来,嘴里骂着:“你让我回家,你别摸我,我要告诉我奶奶,你是坏人!”
  听到林恰恰说要告诉林奶奶,钱伯慌了,他就是想沾点便宜,不想林恰恰这么不好对付,就哄道:“小恰恰乖,爷爷给你闹着玩儿呢,不要喊好不好?不要告诉你奶奶好不好?我给你十块钱买吃的行不行?”
  林恰恰摇摇头哭喊着:“你开门,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只感到害怕,还有深深的恐惧,她想离开,她一定要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在这里一刻也不能待了!
  钱伯还想再哄骗林恰恰,就听到传来狗爪子挠门的声音,伴随着黄鼠狼怒嚎的声音。
  钱伯更加慌乱了,他怕小黄鼠狼的叫声引来街坊邻居,屋内又有林恰恰苦闹,真是觉得捅了马蜂窝,不敢捂,也捂不住!
  林恰恰一听小黄鼠狼的声音,心里踏实了,瞬间胆大了起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上前一把推开钱伯,快速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她一刻也不敢停,一口气跑了半条街,实在跑不动了才蹲下来喘气,她知道小黄鼠狼会一直跟在她后面的,她回身抱住它哭了起来:“儿子幸好你来了!幸好你来了!”
  小黄鼠狼睁着两只眼睛担忧地看着她,用舌头舔着她的泪水,嘴里呜呜叫个不停,仿佛在询问着她什么。
  不知道是因为跑的太急,突然停下来不适应,还是怎么的?她感觉到特别恶心,想吐,可是吐了几口酸水之后就什么也没有了,一直干呕!
  这时她听到了奶奶的喊声,林昊眼尖看见了她,跑着过来,着急地问:“恰恰你去哪儿了?我们一直找你!”
  奶奶也过来了,担忧地看着她问:“恰恰你咋了?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林恰恰看见奶奶看见哥哥觉得心里委屈,嘴一咧就抱着奶奶的腿大哭了起来。
  “恰恰你咋了?别光哭,说话啊?”林建国很焦急,这孩子怎么了?不说话,就是哭。
  林恰恰想要说钱爷爷怎么对待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丢人,又怕爹找他去打架受伤,就想了想,尽量忍着不哭说:“我去后山玩儿,迷路了。”
  “你笨死了,后山你经常去,还会迷路!”林昊忍不住嘲笑她。
  林奶奶和林建国对视了一眼,看向林恰恰,问:“你真在后山迷路了?”
  林恰恰点点头,不敢看奶奶的眼睛。
  “没事儿就行,走先回家。”林奶奶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林建国矮身抱起了林恰恰,四个人,一只小黄鼠狼向家中走去。
  藏在一家门墙后面的钱伯大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幸好这小恰恰啥也没说,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回到家里,李秀英见孩子找到了,先是高兴地问东问西,随后生气地骂她:“你放学不回家去什么后山啊?真不让人省心!”
  林奶奶劝道:“英子,别骂了,孩子没事儿就好,快去盛饭,大家都饿了!”
  李秀英这才停止唠叨,去后面掀锅舀饭去了。
  林恰恰说在山上摔了,身上都是土,要先去去洗澡。
  林奶奶看着她的背影,拧着眉,心里有些不得劲儿,这孩子肯定有事儿没跟她们说。
  林恰恰洗澡的时候就一直哭,她觉得很恶心!钱爷爷摸过的地方她觉得很脏,拿着香皂一遍一遍地抹,一遍一遍地搓,一遍一遍等洗。
  小黄鼠狼在浴室外面转来转去,它很不安。
  晚上,林恰恰躲在被窝里哭,小黄鼠狼咬开她的被子,呜呜地安慰她。
  她心里还是很害怕,很没有安全感,抱过小黄鼠狼,小声跟它说:“儿子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钱爷爷是坏人!他是坏人!”
  “他骗我说给我糖纸,把我关在屋子里,亲我摸我,我觉得好恶心!”
  说着她忍不住地干呕了起来。
  小黄鼠狼用爪子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睛瞪地圆鼓鼓的,肚子剧烈地起伏。
  它,生气了!
  林恰恰抱着小黄鼠狼哭着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嗓子哑了,眼睛肿了,怀里的小黄鼠狼也不见了。
  幸好今天星期六,不用去学校,要不然她非得迟到不可。
  她揉着肿胀的眼睛下楼去,刚到书店,就听到高婶儿跑了过来,大喊着:“林奶奶在家不?大事不好了!”
  林恰恰刚想问她什么事这么着急?
  林奶奶就从楼上下来了,应该从红姑姑那里过来了,她身上有股檀香味儿。
  林奶奶看是高秀粉,心里有了猜测,就问她:“秀粉咋了?这么急?”
  高秀粉上前就拉林奶奶向外走:“林奶奶您快去看看吧,钱伯疯了!”
  林恰恰一听钱爷爷的名字,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那股恶心劲儿又上来了!
  “钱老头怎么了?”林奶奶,不慌不忙地问她。
  高秀粉那一脸的惊吓,双手比划着:“林奶奶啊,你是不知道,今天早上我泼尿盆的时候,就听到钱伯屋里霹雳哐啷的,跟家里进贼似的,我就赶紧去喊我家那口子,他翻墙过去,抓着木棍,踹开门一看,谁知道不是贼,是钱伯他在屋里上窜下跳,把家里的东西全砸了!
  我那口子扔了木棍赶紧去拦他,谁知道钱伯一个老头,比他一个三十来岁的壮汉劲儿都大,一把甩开了我家那口子。
  然后钱伯跑到院里,又是拿头撞墙,又是原地转圈儿,又是在地上猛磕头,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胡话。
  哎呦,把我吓得啊,差点从墙头上摔下去。
  我家那口子赶紧叫我去喊您,说钱伯怕是疯了,他自己也打开门去叫人帮忙了。
  这不我就一路小跑着来找您了。”
  高秀粉一口气说完这些,然后喘着气休息。
  林奶奶点了点头,跟着她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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