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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陈生拒绝，老头侧头看向我。
我其实并不想这么快答应，因为我还有很多问题。
在这里打杂工资多少？到底学什么？如果最后学不会，这个钱还能不能在给我们一点。
不能怪我想太多，因为我是这个两人小队的大脑，更重要的是，我和陈生现在已经一无所有。
见我不说话，老头从吧台站起身，用水壶从旁边的净水器里接了壶水放在火炉上，又转身坐回吧台。
“大爷，你教我们什么东西？如果我们打杂，那工资是多少？如果到时候学不会，那这个钱。。。”
我顿了顿，故作为难的叹息一声。
“不瞒大爷，我和张力刚来上海，身上没有多少钱，而且家境不是很好，才想着来这里打工，贴补着家用。”
老头微笑着看着我的眼睛，我也直勾勾的看着他。
这些话我平心静气的说出来，因为我并没有撒谎，我和陈生的家境确实一般，来上海也确实为了打工，只是我少说了一个原因而已。
“你们俩看这样可行，在我这里打杂，包吃住，另外每人五千一个月。如果我教的东西你们学不会，到时候我在看情况是否需要留你们。”
说着又看向吧台上那一摞钱。
“至于你们要走，到时候我给你们一人五万，怎么样？”
听到五千，我跟陈生不由窃喜，要知道，在圣都娱乐城里做服务生，工资也才三千一个月。
而且，如果像老头说的最坏的情况，我们学不会想走，还能一人拿到五万块，那是整整十万，对我和陈生来说，那也是一笔不小的钱。
我摸挫着手，不去看老头的眼睛和他脸上的微笑，脑袋极速转动起来。
一边是四五十万，一边是月薪五千和十万，四五倍之差。
如果一个人能轻易从柜台柜子里拿出四五十万，来感谢两个陌生人，那他该有多少钱？
或许我和陈生能拿着四五十万从新开始，给家里寄去一部分，留下一部分在上海做点小生意，但生意总是有赔光的风险，更何况我们这两个初出茅庐的新人。
可如果我们跟着这个老头学东西，不管学什么，我和陈生用心做事，留在他身边，哪怕一年，三年，五年，我相信总会有机会出头做点什么。
那时候，现在的四五十万，或许根本不需要老头给我，我和陈生自己就能赚回来。
我还在考虑时，老头和陈生没搭理我，这一老一少两个人，既然面对面坐着喝起来了茶。
“大爷，我相信你，我们以后就留在店里打杂了。”
我转头看向两人，陈生却挂着早有所料的表情。
不得不说，陈生那一句我要箱子，让我不得不去重视他。
他……实在是太了解我，所以他才给出了我一个不一样的选择。
他了解我的性格保守，也了解我一定会选择那些钱，但他如果选择箱子，我就要不得不考虑，甚至不得不选择留下。
有时候生活就是这么神奇，或许旁人一个无意的选择，一个随意的话，都能让你茅塞顿开。
我选择“利”，是因为从我和陈生现在所处的环境来看，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可如果从长远看，其实选择“欲”，学东西的欲望，和以后赚更多五十万的欲望，才应该是最理智的选择。
因为这样胜率最大，赢得更多。
“你们两个别大爷大爷的叫，以后叫我董爷。”
说着，他用手敲了敲吧台旁边悬挂的风铃。
风铃叮叮当当，非常悦耳。
正在我搞不懂他这个动作时，一个穿着运动装得壮汉从后堂走了进来。
壮汉只穿了一件红色短袖，下身是黑色运动裤和运动鞋。
身上高高鼓起的肌肉，看上去充满爆炸力。
壮汉走到吧台，实现扫过我和陈生，又看向老头。
“林森，这两个小家伙，以后就是咱们茶馆的打杂，你帮他们安排下。”
我和陈生从板凳上站起来，挂着微笑，毕竟以后就是同事了。
“林哥，我叫杨毅，他叫张力，麻烦林大哥了。”
我说着就要从上衣口袋里掏烟。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大汉太警觉。
在我走向他，从上衣口袋掏烟时，他的眼睛突然伶俐了起来，身上的气势也变得加冰冷。
仿佛如果我得手下一刻在口袋里，如果掏出的是刀子或是手枪，我可能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眼睛直盯盯的看着我，我的手放在口袋没拿出来，愣在了那里，实在是他的眼神太凶狠，也太阴冷了。
“林森，他们是自己人。”
董老头随意说了一句，林森很是听话。
“是！董爷。”
林森答应一声，转身带着我们走进了吧台后面的房间。
…………
…………
跟着林森进了房间，从房间另一扇门出去，是一个偌大的院子，这院子像似一个四合院，但是确没有出口，如果说有的话，前面那个茶馆就是唯一的出口。
普通人家肯定不会这样设计，四合院的出口要经过一个小房间，然后再到茶馆前厅，对于常年跟我爸走街串巷的我来说，这明显不符合常规。
正想开口询问，但看到林森脸上的阴冷，我又咽了下去。
四合院分东南西北四面，每一面都有四五间房间，房间门都关着，但门窗却非常干净，显然是一直有人在打扫。
我跟陈生被安排到了东边的一个房间里。
推开古朴的门窗，屋里摆着两张床和一张四方桌，几个凳子被叠放在墙角。
房门、桌子、凳子和床都是木头的，让我有住在清代庭院的感觉。
“你们先在这里休息，如果有活我会来叫你们。”
“好的，谢谢林哥。 ”
我和陈生陪着笑脸，这或许是在圣都娱乐城养成了习惯，总是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
有人认为这是礼貌，还有人认为这是虚伪，直到后来我跟董老头学东西才知道，这其实就是“奴性！”
学校里为什么要读同一本书？为什么要上思想品德课？为什么只允许那么大的几个宗教存在？为什么有些事情要分对的错的？
我们一直在学着反人性的东西，在被各种规矩捆绑自由，人的天性被遏制，美名其曰因为那样不道德。
但是，是谁画的标准线？
当我们还是孩童时，父母和家庭环境，还有身边的人，会告诉我们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人是环境的产物。
这个环境是指身边的人和身边的事，还有自己所接触和传达的讯息，创造了我们现在的自己。。
我们所处的所有环境，都在告诉我们要遵守游戏规则，却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们，规则到底是谁制定的，但其实只要你够强大，规则是可以被打破的，甚至可以被修改的。
因为规则本来就是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