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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医院!”我跟陈生出了网吧,在路边等出租车。
“你是怎么吸引他们的?”
我让陈生出去按门铃,按完就跑,门只要关上就去按,门不关就用石头砸门,用这种方法拖延时间,吸引朱莉莉和高伟的注意力。
高伟一瘸一拐追不上,朱莉莉一个中年妇女,也是半斤八两。
我当时在院子里,去客厅拿东西出来,最多不会超过两分钟,但是高莹莹的突然出现,愣是拖了三分钟。
“我跟那个老女人对骂呢,后来出来的那个男的,应该就是高伟,他们一追就跑,他们不追我停下来骂。”
听到他这样说,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让陈生按门铃,那是因为带着面具,不用开口讲话,毕竟他们不认识陈生,只要不开口讲话,回头在换身衣服,鬼都认不出来。
可一旦开口讲话,那声音就有认出来的风险。
但我现在也顾不了这些,我跟陈生打车来到了医院,拿着票据去柜台缴费,一叠钱数过来给缴费台,收费人员眉头也皱了一下。
平时这么多钱,一般都是涮卡支付的,谁会那十万现金来窗口支付。
付了十万手术费,我数了数袋子里的钱,还剩下三万。
袋子里一共是十三万整,付完钱,签了手术同意书,我去看护病房看了一眼我爸,他还在睡觉,就没叫醒他。
我拉着陈生来到医院院子。
“高伟肯定会报警,肯定会怀疑我,调查的时候如果问我钱哪里来,我就说你借给我的,警察来问话,高伟夫妇应该不会跟着,所以不担心你的声音被认出来,你到时候怎么说钱的来源?”
陈生家庭条件一般,如果他一家借钱给我们,很明显会穿帮,因为这么一大笔钱,警察只需要问一下陈生的父母就穿帮了。
“那我怎么回答?”
“你就说你自己结婚的钱,如果被警察细问,你就说借别的朋友的,你跟你其他几个哥们打电话,让他们配合你一下,找两个人就行,警察问到你这里,就不会继续在往下问的。”
“好!”陈生拿起电话跟他朋友打了起来。
跟他认识三年多,从初一开始我们就是死党,如果不是因为他闹事,我们或许会再一起读完高中,然后大学。
可惜世事无绝对,很多事情不是那么理所当然。
我们晃悠着出了医院,找到附近的银行,把剩下的三万存到了我爸的卡里,把五千还给了陈生。
他拿着自己的卡,也没问那三万的事。
“医生说手术后要修养,还要配合药物治疗,我不知道还需要多少钱,等结束了,剩下的钱就给你,如果……”
站在银行门口,我拿着我爸的银行卡,跟陈生解释。
说到如果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因为如果钱不够或者花光了,那他跟我冒这么大风险偷钱,就是白忙了。
陈生把自己的银行卡放进口袋,又随手拿出一盒烟,给他和我点上了一支,又微笑着看着我。
“如果钱都花光了,我们就不是好兄弟了?我帮你,是把你当兄弟,你觉得我为了那些钱?”
“不……不是那个意思,这次结果怎么样,真的非常感谢你。”
话说到这里,我再解释,就有点不太信任他的意思,虽说亲兄弟明算帐,我爸和高伟就是最好的例子,我爸心软什么家产都没要,但我不是我爸,陈生也不是高伟,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
我上去给陈生一个熊抱,用手重重的拍着他的后背。
“好兄弟!我高阳向天发誓,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果我敢违背,就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陈生推开我,朝我肩膀打了一拳,又笑嘻嘻的把我拉到了银行门口的一旁。
这个分行规模很大,门很宽,台阶也很宽,跟着陈生走到离银行门口远一点的台阶上。
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我们坐在银行门口的台阶上。
“你现在在哪上班?怎么这么久才联系我。”
他笑嘻嘻的,表情有些得意。
“圣都娱乐城,进去之后又参加了一周秘密培训,我这也是刚结束培训就来找你玩了。”
圣都娱乐城我听过,那里是游戏厅,卡拉OK,洗浴中心,夜总会综合娱乐城。是我们市和临市最大的综合休闲娱乐中心。
“你在里面做什么,还需要培训?”
“服务生。”说到这时,他眼睛贼兮兮的看着我笑。
“兄弟可别小看里面的道道,这圣都娱乐城里面的水可不浅啊,挑选服务生的要求,你更是听都没听说过,我也是运气好,人机灵,才被招进去的。”
“那一个月多少钱?还招人吗?”
“3000不算小费!兄弟,你也想去?”
我认真的点点头,经过这次的事,我已经认识到了钱的重要性,所以下定决心退学,去上班赚钱贴补家用,减轻我爸的压力。
“那我回头带你去见领班,凭借过去几周我打点的关系,加上你的脑子,问题不大。”
坐在台阶上,脸上和身上被篮球队的学生打的伤还在,去医院交钱时倒没注意别人的眼光。
我拿出在医院旁边药店买的药酒,跟陈生一人一瓶,把手伸进衣服里往自己身上和脸上搓。
那种酸爽,疼的让我们龇牙咧嘴的,要不是怕银行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围观,我早就疼的叫出声了。
就在我们还在擦药酒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
看着手机上现实的号码,我的脑袋飞速转起来,如果没猜错,电话那头应该是个警察。
“喂!是高阳吗?”
“是我,哪位?”我朝陈生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又故作镇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常点。
毕竟我还只是个高一学生,还刚偷了对我来说这么大一笔钱,心里发虚是正常的。
“我是中心派出所民警,你在哪呢?”
“我爸病了,我在医院里,怎么了?”
正常人一般都会问警察找自己什么事,但如果做贼心虚的人,会建立防备心里,只会回答警察的问话,不会提问,这样反而显得心虚。
此时我要保持冷静,让自己心跳慢下来,我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我没偷,我什么都不知道。
“找你了解点情况,我们在医院呢,没看到你啊!”
“哦,我刚刚跟同学打架了,在医院门口买了药酒,马上回去。”
“好,那我们等你。”
有些事,可以说话,但有些事千万别说谎。
有人说,说谎的最高天赋是首先骗过自己,但我认为说谎是一门技术活。
首先谎言要经得起推敲,符合逻辑。
其次,谎言要有闭环和无法验证性或虚假验证性,否则即使骗过自己的谎言,如果逻辑上说不通,又骗不过别人,这样的谎言,并不是什么高深的谎言。
我说出来买药酒是真的,被打也是真的,八分真两分假的谎言,最难看破,但那两分又是最重要的谎言。
挂了电话,我对陈生叮嘱了几句,把民警已经到医院的事告诉了他,又叮嘱他,如果民警打电话给他,就说自己现在外地,下午刚走。
叮嘱了陈生一阵,跟他分开走,我把剩下的半瓶药酒踹拿在手里,向医院慢悠悠的走去,边走脑子里边想待会怎么应对。
民警刚刚在电话里说“我们”这个词,那么办案人一定是两位,又或者高伟也来了。
他们先到了医院,那肯定问过了护士台,也应该知道我下午刚缴了十万元手术费的事。
如果我是民警,会问什么,怎样的回答,我才会信服。
我又响起平时看过的刑侦类的推理小说,把接下来要在医院里出现的情景在脑子里模拟了几遍。
深呼吸,走进了医院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