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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入长安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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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仁贵与单道真祭奠了黄天厚土,结拜为异性兄弟,薛仁贵年长一些,被最尊为了大哥。随后单道真取来一个包裹,包裹内有银一百两,铜钱一百贯。薛仁贵也不矫情,二人最终约定长安相见。两人又闲聊了片刻,薛仁贵这才告辞离去。
  回到破败的家主中,妻子柳氏正在灯下缝补一件破旧的衣衫,虽然以前是富家小姐,但柳氏自从嫁入薛家一直毫无怨言。见到薛仁贵进门来,柳氏放下手中活计,柔声说道:“夫君饭菜放在灶上,今日可是回来晚了些啊,可是有什么事情。”
  薛仁贵笑着挠了挠头,然后将身上的包袱解了下来。包袱内除了银钱之外,还有在路上买的一些酒菜。两匹上好的绸缎,被放在另一个包袱中。看到这一切,柳氏登时便怔住了。
  “夫君......夫君你这是?”柳氏有些诧异,二人虽然相处不久,但她知道薛仁贵的家境一般,万万不能拿出这些东西来。
  薛仁贵笑了笑,将他与单道真如何相识,如何结拜,如何约定前往长安投军说了一遍。柳氏是大家闺秀,不像薛仁贵那般“没心没肺”。
  听完丈夫的叙述,刘氏和声说道:“夫君这是遇到贵人了。单兄弟以你相交,示之以真,待着以诚,夫君莫要相负才好。”
  “嗯,我知道。”薛仁贵笑着,郑重点了点头。
  ......
  “张叔,少主是啥意思,又送金银,有结拜的,把我都搞蒙了。”客栈中,一个青年汉子向张叔问道。青年名叫单福,乃是单全之子。他觉得今天的少主有些奇怪,好像急切的想和对方结拜似的。
  张叔眯着眼,一杯酒下肚,这才回道:“我原本建议庄主叫那小子收为仆役,那小子精光内敛,一看便知是个人物。万万没想到庄主竟然如此折节相交。有了李绩将军的背书,相信那小子在军中一定能有一席之地,他若出人头地,必然不会忘了庄主的举荐之恩,唉,还是庄主眼光远啊。”
  “呃,张叔,你说的少主好像很有心计似的。依我看这是单家的门风而已。”单福眼珠一转,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突然笑嘻嘻的说道。
  “哦,什么门风,说来听听。”张叔显然有了兴趣,又倒了一碗酒,一副要要听故事的样子。
  “这事说起来可是很久之前了,我也是听我父亲说的,当初还是隋末,秦琼将军还是一个捕快,那是正好去并州公干......”单福将“秦叔宝当锏卖马”的故事娓娓道来,迅速吸引了一大批听众。
  单福有个好口才,故事被他讲的荡气回肠,当他讲到,单雄信豪爽的赠金给秦叔宝,众人无不啪掌叫好,纷纷为两人赤诚相交赞叹不已。在想到今日的情形,没人都有了“这又是一个传奇”的感觉。当然也有人对此嗤之以鼻,那便是“小内奸”单林。
  .....
  后院,单福笑嘻嘻的汇报着成果,单道真微笑了从头听到尾,这一切的安排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了,没想到效果完美,收获丰硕。
  张叔出言提醒的时候,单道真确实只想将薛仁贵收为己用,可是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秦叔宝当锏卖马”的事件。两人都是英雄,同样落寞,为何不效仿一下先人呢?因此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了。
  至于单福的故事,自然是出自单道真之口。现在天下对单雄信多有傍言,如果单家想恢复荣光,那就必先恢复单家的名誉。这是个绕不过去的坎,单道真想了很久,最终想到了小说《隋唐演义》。
  当然,在大唐王朝,这本书是不能出现的,除非有皇家的背书,否则便是灭族之罪。单道真想到的办法,就是将这本书拆分开来,将里面故事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慢慢流传出去。这波试水很成功,至少赢得了庄客们的心。
  薛仁贵笑了笑,将他与单道真如何相识,如何结拜,如何约定前往长安投军说了一遍。柳氏是大家闺秀,自然知道这是丈夫的机缘,顿时可开心不已。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薛仁贵食指大动,但想到单道真的话,又将悸动压了下去,柔声说道:“明日一早,我便备齐彩礼,去柳府提亲,我那义弟已经说服了县爷,想来一切必然会顺顺利利。”
  “这.....”柳氏又惊又喜,哪个女子不想被明媒正娶。薛仁贵虽然是个良配,但是两人是被柳府赶出来的,甚至她的父亲还认为他有辱家声。看着妻子激动的神色,薛仁贵只是憨憨的傻笑,但是他心里很明白,他的命运在这一刻彻底改变了。
  次日,县令前往柳府提亲,只是稍稍透漏了一下单道真的出身,柳老爷就吓得满身冷汗。心中更是暗暗埋怨薛仁贵,你有这么强力的义弟你早说啊,这万一对方误会了,自己一个小小的地方豪绅怎么开罪的起。
  于是,事情变得简单了。柳夫人亲自出面,先带家丁接回小姐,然后按照正常程序筹备婚礼。柳老爷更将别院贡献出来,作为二人的婚房,婚礼当日,县令亲自前往祝贺,这场婚礼惊动了这个龙门县。
  薛仁贵正在春风得意,单道真也到达了长安城。三日前,程咬金与尉迟敬德已经和他们汇合了。老程拍着单道真的肩膀连声说“好”,单雄信是“瓦岗山”永远的痛,现在终于看到单家后继有人了。
  站在城外,单道真一脸懵逼的看着高耸入云的城墙,他真面色惊异,深深感觉自己受到了影视的欺骗。电影中所谓的“长安”恐怕连眼前的这座城池的五分之一都比不上。
  缓步进入城中,大街上人山人海,摩肩擦踵。街边酒肆林立,人声鼎沸,时有士子们吟诗作赋的声音传来;更有店中伙计上下招呼的声音;各种形象怪异的胡商,操着不太熟练的汉语,叫卖着商品;美艳无比的胡姬,牵着骏马缓缓的走在街上。历史总说,大唐的长安是一座开放的大都市,可是只是真真正正到过这里,才能明白,这座都市究竟是多么的繁荣。
  刚刚进城,左卫军便开始戒严道路。一个个威武的军士腰挎横刀,手按刀柄,冲天的气势使得百姓纷纷退让。一路上,单道真处于数万到目光的注视之下,顿时感觉压力山大啊。
  一队玄甲军士由远而近,来到马车前向唐俭微微一礼,说道:“唐大人,陛下有旨,请大人速速入宫面圣。”唐俭掀起车帘,脸上现出疲惫之色,但依旧朗声说道:“烦请将军开路。”
  “诺”军士应了一声,护卫玉玺的军马慢慢的开始加速,耳边程咬金的声音传来:“单小子纵马长安的感觉如何,告诉你啊,我老程已经好久没在城里奔马了。”
  单道真”嘿嘿“傻笑两声,看着一脸兴奋的程咬金,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他马上要见的可是李世民啊,那可是千古一帝啊!
  皇城门外,文官落轿,武将下马。早有值日太监报告宫内,不久便有太监传旨,令唐俭与单道真登殿拜驾。二人整理一遍朝服,唐俭将玉盒捧在手中,恭恭敬敬走上了玉阶。
  虽然早朝时间已经过了,可是朝堂之上,满朝文武没有一个离场。唐俭捧玺上殿,单道真由于身份不够,只能在殿外等候。
  恭恭敬敬侍立在殿外,耳边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大笑声,接着这个声音说道:“诸位爱卿,可细细品鉴一番,看看此玉玺是否真的为传国玉玺。
  “诺”殿内响起了文官应答的声音,随后便是一群文官在各自发表意见。大部分一口咬定,这是真的;也有两三人表示存疑;后经过“仔细的讨论”得出,这确实是传国玉玺。
  侍立在殿外的单道真再次一脸懵逼啊,这满朝文武都是合格的演员啊。不论玉玺真假,经过朝堂上的自导自演,已经向天下人表明了,这块玉玺是经过权威见证的,它就是真的。
  表演完毕,有大臣奏请提前筹备祭天大典,李世民毫不犹豫的便准奏了,随后“退朝”的声音传来,文武大臣们开始一一退场,每个人脸上都面带喜色。。
  单道真侍立在门外眨了眨眼,又向大殿内看了一眼,心中大呼:“等等,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单道真得了秦琼解释,在此腹诽,小说电影里都是骗人的,以他现在的身份连上殿面君的机会都没有,白白的提心吊胆了这么久。
  既然无事,单道真离开皇城,顺着朱雀大街向家中走去。这个家是李绩夫人府邸,李绩的妻子杨氏已经等待府门外了。单雄信被杀之后,李绩保下他的一家老小。可单道真的生母还是忧思成疾,最终亡故了,那时单道真只有九岁。是杨氏将单道真接到李府,将他当做亲生儿子一般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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