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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冷星残存,天边刚刚鱼肚白,天空大半还是墨蓝色,寒风料峭还在呜呜吹着,五年前依撒格的光芒消融破碎之地上空的云层,璀璨的星河重新闪亮这片被神遗弃的土地,五年时间破碎之地渐渐有了生机,虽然中心处的大教堂依然荒凉,但在外围的犄角旮旯里些抹绿意悄然无声钻出松散的沙砾,增添一抹生色,或许有一天这片饱受风霜折磨的土地会再次热闹起来。
阿德利诺难得起了个大早,往日他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时才醒,又在床上磨蹭半个小时才起床。如今多了个徒弟,日子似乎不由得自己胡闹了。
阿德利诺苦着脸离开温暖的被窝,手脚却是利索,三除五下穿好衣服,双手做着扩胸运动走到洗漱室,打了一桶井水,胡乱用井水洗了把脸,又端了杯子盛满井水,径直走向艾伦的房间。
新官上任三把火,当师傅总要比徒弟勤快些,免得被格罗姆骂误人子弟。
该做的样子要做,该下的马威不能漏,好让小子知道骑士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睡到太阳晒屁股只能成为梦骑士。那种废材阿德里诺一个手指头就能干掉百来十个。
阿德里诺在脑海里勾勒无数重复的画面念头,想着一会是闯进去直接泼水好呢?还是呵斥一句再泼好呢?
种种念头闪过,想象自己唾沫横飞臭小子在他的口水攻势下瑟瑟发抖,却不敢伸手擦干脸上沫星的样子,那感觉真是再美妙不过。
心情大爽人又恶趣味的阿德里诺眉飞色舞,他龙行虎步,不过几个呼吸时间就到艾伦房间门口,阿德里诺故意板起脸,散发森冷的气息,一脚踢开合上的门扉,嚷嚷喊道:“太阳都……”
像被人掐住脖颈待宰的公鸡,阿德里诺剩下的半句话硬是吞回肚子里,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一张老脸涨成酱红色,只见房间里空无一人,床铺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屋子也有打扫过的痕迹,酝酿好久的话突然间没了倾泻的对象,别提有多难受。
阿德里诺摸了摸鼻子嘴巴嘟囔着,放下水杯,伸手试了试了被窝,凉的!
阿德里诺苦恼地搔搔头,徒弟太自觉勤奋,做师父该感到欣慰才对,可是压力好大啊!
不提起了大早的阿德里诺扑了个空,早早起来的艾伦没闲着,收拾好房间后在院子里闲逛,刚好遇见要去藏书室的格罗姆。
“格罗姆爷爷好!”
“艾伦?起得好早?”格罗姆惊讶莫名,天色刚微亮,寻常的孩子这会还没醒呢!比如教堂内某个三十多岁的‘小孩’,不到太阳晒屁股是绝对不会醒的。
“在港口的时候养成的习惯,起的太晚食物会被人抢先拿走,只能饿肚子。”艾伦不好意思的搔搔后脑勺。
看着艾伦明亮清澈的眼睛,格罗姆一阵心疼,这才是七八岁的孩子呀!为了活命连睡的晚一点都是奢望。港口教会的那些小主教大主教都干什么去了?
依撒格当初许下了教会之下再无饿殍的教义,这些年都变味了,各个主教纸醉金迷沉醉于勾心斗角,怜悯仁慈之心都喂了狗,哪里顾得上贫民的死活……
格罗姆摇摇头甩掉那些教会的烦心事,有些愧疚说道:“艾伦,阿德里诺会教导你怎么成为一个骑士,爷爷的大光明术不适合你,想来想去,也就教你读书认字了,你愿意跟我学么?”
艾伦一听答应还来不及,哪里会拒绝,他用力地点点头,大声道:“愿意。”
这会正皱着眉头看着写出来的字,曲曲折折扭扭捏捏,好似数条蚯蚓在纸上爬行,雪白的纸张被艾伦的字糟蹋得一塌糊涂。
“格罗姆爷爷这字还行吧?”才几天功夫,艾伦的性格有往阿德里诺靠的意思。
“唔...嗯...我还是先教你识字吧!”格罗姆只看了一眼,立马把纸张倒扣在桌上,捂着心口痛苦的说道。
心血来潮让艾伦写个字是个错误,这家伙毫无基础,一切只能从头开始。
“嘿嘿!”艾伦尬笑着,格罗姆的神态落入眼中,又岂不知话中意思。
在藏书室的书柜翻找了一阵,一本名叫光明战记的书放在艾伦面前。
这本书格罗姆读了不下三十遍,不说倒背如流,顺着背格罗姆能一字不差一口气背完。
“这书讲得是光明神依撒格亲启神战的故事,你应该会有兴趣。”
艾伦的双眸闪着异样的光彩,他正襟危坐,小心翼翼翻开书页,生怕不小心损毁了一般。
一个不久前还在温饱线挣扎的小偷儿,如今有了机会读书识字,自然格外珍惜。
“我念一句你跟着念一句,不懂的地方再问我。”
“光明纪2年夏末,魔神哈维尔降临大陆掀起腥风血雨,三天屠尽大小城市二十余座,一时间白骨累累血流漂杵,光明神依撒格震怒,令教会骑士团全军出动……”
艾伦凝神抛弃杂念认真的听着,书中的故事着实有趣,讲的是光明神依撒格封印魔神哈维尔的故事,情节曲折扣人心弦,艾伦听得兴致勃勃,自然全心投入全无杂念。
小小的阅习室内,朗声清脆,宛如铃雀,格罗姆念一遍,艾伦跟着读一遍。
寻声找来的阿德里诺靠在门框,看着沉浸书中的艾伦,不急不躁双手抱胸静候着。格罗姆与阿德里诺目光交错一番点了点头,继续领着艾伦导读。
在读完一个小章节后,格罗姆合上书本,对意犹未尽的艾伦和声道:“今天就读到这里,以后每天早晚都来我这,现在跟阿德里诺去吧。”
艾伦一愣回头看去,刚才心无旁骛读着书,没发现阿德里诺过来。
没来得及开口问好,阿德里诺大摇大摆走来,毛绒绒的大手探了过来,揪起艾伦的衣领子就往外走,似乎很享受老鹰捉小鸡的快感,不时晃晃手腕,看着艾伦像钟摆来回晃荡。
格罗姆笑着摇摇头,收拾凌乱的桌面,然后从书柜里抽出一本有了些年头的书,手指头沾了沾唾沫,翻开书页津津有味看了起来。
阿德里诺抓着艾伦来到院子,一把松开衣领,寻了一处残垣,也不管脏不脏,一屁股坐下懒洋洋道:“修行不是游戏,没有一蹴而就的捷径,万事贵在坚持,没有持之以恒的心就趁早断了当骑士的念头。”
阿德里诺顿了顿,目光阴森森的在艾伦身上扫了几个来回,扫的艾伦头皮发麻。
“想要当骑士首先要有个强健的身体,你的身体太弱,得好好操练,希望你能坚持下去,现在先绕着教堂跑个十圈。”
阿德里诺的目光犹如利剑般刺目,如电般的刺得艾伦几乎招架不住,得到了阿德里诺的命令,艾伦如释重负,那种难受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艾伦又是惊惧又是羡慕,默想啥时候才能像大叔一样目光放电不怒自威。
艳羡之余,艾伦脚步不停像出弦的羽箭,飞快地绕着大教堂跑了起来,他身子虽小,成人一步的距离得两步,脚程却不慢,只是艾伦不懂得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一开始便全力冲刺,怕是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望着艾伦迅速消失的身影,阿德里诺连连摇头。
圣光大教堂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成人徒步走一遭也需要七百步左右,小家伙不懂得张弛有度气息才能绵长的道理,阿德里诺估计艾伦连一半的路程都跑不到,静静坐着等着看艾伦的笑话。
第一圈艾伦快如初始,阿德里诺撇撇嘴。
第二圈艾伦慢了一点,阿德里诺蹬蹬腿。
第三圈艾伦又慢了一点,阿德里诺觉得屁股硌得慌。
第四圈
第五圈
……
第十圈艾伦跑过终点,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着,小小的胸膛像鼓风机般起伏,一头黑发湿漉漉贴着头皮,汗水划过脸颊在下巴处一滴滴流下。
太阳完全探了出来,夜间积蓄的寒气在光照中消融,露水升腾化作氤氲水汽,冷热交融,这是破碎之地温度最适宜的时刻。
太阳暖烘烘的,阿德里诺心拔凉拔凉的,任谁被打脸心情也好不到哪去,何况一天被打了两次脸。
气息稍稍舒畅,艾伦抬起头咧嘴笑到:“大叔我跑完了。”
“你是不是练过跑步?”阿德里诺即是郁闷又是好奇忍不住问道。
艾伦眼睛一亮,神气活现道:“在贝尔法斯特的小贼中,我是跑得最快最久的,手法也是最高明的,他们都比不过我。”
阿德里诺撇撇嘴不置可否,一巴掌拍下去:“偷东西很骄傲么?要不要我给你脸上雕琢两字偷儿到处去显摆显摆?”
艾伦缩着脖子捂着脑袋使劲揉着,才想起眼前的大叔可是最肥的那头羊,忙腆脸笑道:“不骄傲,有大叔的督导,我以后再也不干坏事了。”
阿德里诺好气又好笑:“人小鬼大。”
让艾伦学自己做一会舒展筋血的动作,然后让艾伦蹲马步做俯卧撑等一些基础动作。
用他的话说基础牢不牢固,决定着骑士以后成就的高度。
骑士从来不是天生的,不仅要经过坚苦卓绝的,而且还要有顽石般的意志,没有半点捷径可走,要么咬牙坚持要么放弃,二者选一,没有第三条路。
“没有人是天生的骑士。”阿德里诺重重的挥挥手,极其肯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