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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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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在拜拉瑟恩灯火通明的帐篷之中,一个军官走了进来,油灯之间,远征军指挥官将鞋子放在桌面上,看着急匆匆走进来的军官问道:“排水管道,走私犯的小门,或者年久失修的破洞,哪怕一个也好?”
  军官摇了摇头道:“将军,我们围着祖阿曼南城墙绕了三圈,一个可以当作主攻方向的地方也没有。”
  拜拉瑟恩欢欣笑道:“一个都没有,哈哈哈,真不知道里面的巨魔平民怎么活下来的,对了,关于巨魔索要阿卡里的事情你怎么看?”
  军官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说道:“我来就是向您禀报这个情况的,不知道从哪流传出一个说法,那个精灵角斗士,他是死亡的使者,阵亡将士的灵魂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他开始悄悄杀戮士兵来满足他的食欲。”
  拜拉瑟恩盯着摇曳的火光,不一会就感觉眼睛酸涩无比,他闭上眼睛问道:“被阿卡里处理的复活士兵有多少了?”
  “八百六十三人,正是因为数量过多,才无法隐瞒住士兵们,这样的事情对于军心有很大的隐患,已经有人质疑您这是与虎谋皮。”
  拜拉瑟恩挥了挥手,心中已经做出了决断,他变脸一般收起笑容,说道:“把纳尔格,萨丁,阿卡里都请到这里,我有些话想和他们说一说。”
  阿卡里脑袋里还残存着与奥瑞利亚缠绵悱恻的梦境,昏头昏脑地被人带到了拜拉瑟恩的帐篷,看着这个人影绰绰的帐篷,阿卡里终于清醒了过来,抬手掀开帐篷便走了进去。
  “魔法建造的浮冰桥无法支撑如此之多的士兵通过,将军。”
  大法师纳尔格抬头看了一眼阿卡里,继续说道:“并且巨魔萨满一定会出手干扰,说到底在远征军中精灵法师还是一个辅助的存在,关键的事情还属需要你们人类完成。”
  萨丁快要压抑不住心中的怒气了,这个精灵一口一个你们人类,完全把自己当作置身事外的存在,但是形势如此,达拉然没有参加这一次远征,失去魔法助力的远征军只能仰人鼻息,伺候好这帮精灵大爷。
  “就连使用法术帮助我们炸平悬崖都不行吗?你要叫我的士兵先顶着对岸的箭雨修出一条运兵通道?”
  纳尔格遗憾的看着萨丁缓缓摇头,雪白的胡须在灯火下如同橘红色的餐巾,盛妆待发得品尝人类的怒火。
  “那么战场就会演变为今天那样,超自然力量的对抗,萨丁将军,我不认为您的士兵能在那样的战局中活得久一些。”
  两个争吵不停,一个冷眼旁观,阿卡里受够了这诡异的气氛,不禁说道:“问题还是在我们没有足够的法师。”
  “阿卡里,你好像来晚了,按照人类的规矩你是没有资格发言的。”
  拜拉瑟恩似乎这时才发现阿卡里,他朝着阿卡里笑了笑,抽出一个椅子示意阿卡里坐下,然后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是想听一听你的看法。”
  阿卡里裹了裹黑袍,阿曼尼丛林的温差总是这么大,就算现在是夏天,夜里的气温还是能冻死没有保暖的巡逻士兵。
  “要是我们拥有足够的法师,就不必畏首畏尾了。”
  “是的。”纳尔格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似乎快要睡过去:“据阿卡里所说,祖阿曼城中洛哈还有许多,但是以我的实力最多只能牵制住两个,再多出来几个就会对远征军造成巨大的伤害。”
  “这些洛哈每一个都是如此强大吗?”
  阿卡里回答道:“我无法描述他们的战斗力,将军,并且到现在为止,我也只见过两只洛哈,燃棘氏族的猎豹洛哈,与邪枝氏族,也就是阿曼尼的统治者所拥有的巨猿洛哈,其他洛哈神秘无比,我也不知道它们生活在什么地方,甚至于一般的巨魔平民连洛哈这种生物都没有听说过。”
  纳尔格突然问道:“阿卡里,虽然这有些冒昧,但我还是想问你为什么你对阿曼尼巨魔了解如此深入?你看上去不仅仅只是一个逃出来的角斗士。”
  阿卡里仿佛含着黄连一样,苦涩得回答道:“在成为角斗士之前,我是燃棘氏族族长之女的宠物,在阿曼尼巨魔之中我的地位甚至比普通平民要高一些。”
  纳尔格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抬手抚着白须道:“燃棘氏族族长?就是白天出城谈判的那个巨魔大祭司?”
  “是的。”阿卡里点头道:“他既是燃棘氏族族长,也是阿曼尼巨魔的首席大祭司。”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巨魔呢?”
  注意到萨丁与拜拉瑟恩都在盯着自己,阿卡里尽量使自己的语言更加清晰:“说实话我一直都很怕他,对于他的映像也只停留在巨魔仆人与他的女儿的描述之中,与他的交谈只有过唯一一次。”
  阿卡里双手不自然的握紧,继续说道:“他问我是否适应巨魔的生活,并且向我叙述了一个梦境。”
  “什么梦境?”
  “祖阿曼陷入了可怕的战火,一个精灵带着铺天盖地的大军摧毁了祖阿曼,将阿曼尼巨魔延续千年的传承付之一炬。”
  纳尔格被这个预言吸引住了,苍老的脸上原本懒洋洋的表情消失不见,身子也坐直了问道:“一个精灵?他和你说过是一个怎样的精灵吗?”
  “没有。”阿卡里摇了摇头,他欺骗了大法师,燃棘大祭司口中的精灵,就是他,指名道姓阿卡里,也正是因为这个语言,那个抚养他长大的女巨魔和阿卡里产生了隔阂,最终导致阿卡里被送进了角斗场。
  纳尔格靠在了椅背上,满足得叹息道:“巨魔的萨满之道一直都不是愚昧的巫术,据我所知许多萨满都做出过正确的预言,阿卡里,你知道吗,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系统的通过魔法之道去研究巫术,正所谓万法皆通,也许魔法的尽头就是巫毒之道呢?谁也说不清楚。”
  “好了,诸位,回到最初的话题,怎样解决超自然战斗力不足的情况。”
  阿卡里不确定的说道:“我们能不能去精灵那边再借几个?”
  这样的话只能阿卡里来说,无论形势再怎么恶劣,两位人类将军都不会再次祈求精灵的帮助。
  纳尔格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拜拉瑟恩,心中叹息一声说道:“我同意这个提议,的确以我的能力以及没办法保护远征军了。”
  “不是保护,请注意你的措辞,大法师。”
  一直低头玩着手指的拜拉瑟恩十指放在桌面之上,交错叠成尖塔形状对着纳尔格说道:“你们只是远征军的魔法顾问。”
  说完拜拉瑟恩便微笑看着纳尔格,精灵大法师心中一阵恼怒,但他只是胡须颤抖了一下,便低垂着眼睛与拜拉瑟恩无声对峙起来。
  “也许,也许是我在保护大家?”阿卡里突然大声说道。
  这样的话语有一个大男孩说出来怎么看都像是失败的笑话,不过萨丁很乐意这是一个调侃,放声笑道:“是的,阿卡里,我还没有正式向你道谢,谢谢你救了我的一双儿女。”
  “这是我应该做的,将军。”
  阿卡里笑着说道:“事不宜迟,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派遣队伍与精灵沟通。”
  萨丁看了一眼拜拉瑟恩,后者双手抵在桌角猛地用力,将自己推离桌子,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说道:“随便,随便,你们说了算,好吧?”
  阿卡里与萨丁相视一笑,阿卡里刚刚放下悬着的心,就听见拜拉瑟恩说道:“好了,阿卡里,是时候讨论一下你的事情了。”
  “我的事情?”
  “我很抱歉,但是这确实只有你能处理。”拜拉瑟恩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这个有着愚蠢红发的年轻精灵了,他坐直身子,示意抬手示意阿卡里整理下自己凌乱的红发后说道:“除了吸走他们的灵魂,还有没有处理复活士兵的方法?”
  萨丁看了一眼情绪突然低落的阿卡里说道:“士兵们,嗯,他们对你的做法产生了一些误会。”
  “难道不是我们吗?”阿卡里忍不住在心中质问道:“不是你们让我去处理那些死人的吗?”他忽略了收割亡灵时的快乐,那些灵魂穿喉而过,满足了死亡之神,却只给他留下种种负面的情绪。
  阿卡里笑了笑,开口回答道:“据我所知,没有了,将军。”
  “您怎么看呢?大法师。”
  萨丁看着大法师问道,却惊讶得发现随着他的问题,坐在椅子上的精灵大法师身躯一边发光一边萎缩下去,最终化为一缕光芒照射在桌面上,形成了一行字:“我对今晚的所有提议都持赞成态度。”
  拜拉瑟恩开怀大笑道:“这就是我想学习魔法的理由,萨丁,哈哈哈,开会开到一半偷偷溜走,谁也管不了你!”
  拜拉瑟恩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温和的看着阿卡里说道:“好了,阿卡里,很抱歉打扰你的休息,这里没什么事了,我们会一直支持你的,我们,向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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