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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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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这修长的双腿,平坦的小腹,阿卡里,想要尝一下在里面潺潺流动的鲜血吗?”
  阿卡里压抑着心中的低语,勉强微笑着侧耳倾听奥蕾莉亚的话语:“这支人类远征军主要由三方面组成,赏识你的拜拉瑟恩将军既是人类城邦暴风城的城主,也是暴风城静塞军的最高统帅,他们负责南面的战事。”
  奥蕾莉亚换上了游侠装,浅绿色的盔甲护住了她的要害,也让她匀称修长的身材显露无疑,洁白的小腿裸露在外,在晨风中有些寒冷,她的双手抱在胸前,将那盈盈一握的春色挤在锁子甲之外。
  “我要去保护那些精灵法师,他们似乎要释放一个传送法术。”
  奥蕾莉亚见阿卡里闪躲着自己的目光,心里一阵没由来的羞恼,有些担心这套银月城最新的游侠护甲是不是太暴露了,伸手摇晃着他的肩膀道:“你要保护好自己,这里不是角斗场,不是非得分出个生死的,听见没?”
  “我。。”
  低语毫无征兆得再次袭来,如此猛烈以至于打断了阿卡里的话:“阿卡里,抱紧她,咬住她娇嫩的喉咙,牙齿轻轻一碾,她的灵魂就会溅射在空气中任你品尝了。”
  奥蕾莉亚明澈的双眼探询得望着阿卡里,绿色眸子里掩藏的关切让阿卡里一阵颤栗:“我知道了,你也小心一些。“
  奥蕾莉亚笑了笑,高挺的鼻梁上挤出一圈可爱的皱纹,她示威得朝阿卡里举了举手里的游侠长弓,转身便向山顶走去,那里是精灵法师们施法的地方。
  低语虽然没有再出现,但是阿卡里仍然感觉脑子里嗡嗡作响,他明白这是斗篷的抗议,上次使用死灵的力量救下了那个士兵,虽然使用的能量只是九牛一毛,但是邦桑迪的饥渴是凡人无法填满的,阿卡里既然接受的他的馈赠,也只能顺着他的心意,在世间收集生者的灵魂。
  阿卡里一路急行,来到了托瑞朵高地西坡,这里地势平缓,很适合骑兵作战,可惜远征军没办法将马匹带入密林中,可笑的是巨魔的迅猛龙由于身体构造原因爬坡时不能提起速度,组织迅猛龙骑军还不如巨魔狂战士上阵,于是就形成了阿卡里所看到的双方用血肉涂抹这片缓坡的景象。
  激烈的攻防战刚刚结束,硝烟弥漫在土黄色的天空中,甜腥的血气刺激着阿卡里心中的恶魔,在阿卡里的眼中,到处都是无所适从的亡灵,他们徘徊在战场之上,冥河已经关闭,这些亡灵要么重返世间,要么就只能化作邦桑迪的资粮吸入长袍之内。
  “进来吧。“
  阿卡里伸出了手,眼前是个年轻的巨魔,他呆呆看着自己挂在拒马上破碎的尸体。
  “去哪?”
  “来邦桑迪的怀里。”
  巨魔终于抬头看了一眼阿卡里道:“邦桑迪为什么会选择你,怎么会选择一个精灵来带走我?”
  巨魔脸上的肉一块一块掉下来,变成了他的尸体的惨状,咆哮道:“还是说,邦桑迪其实是派你来体验一下我所遭遇过的残忍?”
  阿卡里看着狂暴的亡灵轻轻一叹,转过头去不忍再看,黑袍随着他的转身高高扬起,霎时间这片战场上所有徘徊的灵魂瞬间被吸入长袍之中,无论他们生前是怎样的死敌,都只能哀嚎着满足邦桑迪的饥饿。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些收拾同胞尸体的人类士兵同时感觉心头一轻,他们悄悄打量着那个站着不动的黑袍精灵,只见他似乎心有所感,快速朝着运粮山道的方向走去。
  “还不够,阿卡里,朝着西边那条小道前进,更多鲜活的生者在等着我们。”
  阿卡里顺着这条险要的山路一路西行,终于忍不住在心里问道:“你又是谁?”
  “我是,嘿嘿,我只是邦桑迪万千奴仆中的一个,别在意,你想要的东西就在前面了。”
  泰瑞纳斯作为人类城邦洛丹伦的未来继承人,萨丁侯爵的独子,在远征军出发时并没有躲在洛丹伦城,而是与妹妹一同来到阿曼尼险恶的雨林之中,参与这次规模宏大的远征,在远征军占领托瑞朵高地后,他便被指派为押粮官,今天押送的是最后一批粮食了,只要把这批小麦送到山顶的驻地,明天他就能和父亲一起站在西坡之上,指挥洛丹伦的军队消灭巨魔。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这条小道不知怎么就被巨魔斥候所发现,萨满们利用元素之力搭建悬梯,爬上悬崖埋伏了一支精锐猎头者小队在这里,泰瑞纳斯手下的运粮士兵既不是精锐,也没有携带盾阵所需的装备,因此巨魔猎头者一出现便掌控了全局,逼得运粮队伍躲进了这个山洞。
  “哥哥。”泰瑞纳斯看了眼脸色苍白,泪珠挂在眼角的妹妹,心中涌起一阵悔意,如果当时自己狠下心不答应妹妹陪着自己,现在她应该在洛丹伦的城主府里,哪会站在这个阴暗的洞穴里面对凶恶的巨魔。
  “卫队长,能突围吗?”
  卫队长浓密的双眉拧在一起看着萨丁的妹妹,熟悉的脸庞此刻在火把的照耀下如此陌生:“殿下,士兵们最多坚持五分钟。”
  “五分钟后呢?”脸上还有些许雀斑的女孩带着哭腔问道。
  卫队长咬牙跪在地上低声吼道:“殿下与妹妹立即自尽,属下会帮助你们的!”
  听到他们的命运,泰瑞纳斯反而安心下来,握着妹妹柔弱无骨的小手宽慰一笑:“就一瞬间,奥琳萨,一点都不痛。”
  奥琳萨祈求的看着他的哥哥,无助地摇着头,泰瑞纳斯慢慢推开妹妹的双手,抽出佩剑道:“我是不会自尽的,卫队长,别担心,我会死在巨魔手上,不可能成为他们要挟将军的借口。”
  泰瑞纳斯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妹妹,要是她落在巨魔手上,泰瑞纳斯不敢再想下去了,看着一脸悲戚的卫队长说:“奥琳萨就交给你了。”
  巨魔的喊杀声混着人类的惨叫灌入泰瑞纳斯的耳朵,他脱下盔甲里精致的内衫就要走出去,发现外面嘈杂声突然停止了。
  泰瑞纳斯与卫队长交换了个眼神,急忙探头看去,只见一个裹在黑袍里瘦弱的身影慢慢走了过来,一路上胆敢阻拦的巨魔无一不瘫倒在地上。
  巨魔百夫长看着这诡异的一幕,身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为了驱散心中的恐惧,他对着狂战士们大喊道:“给我上!碾碎这个精灵!”
  三个狂战士大吼着便冲了上去,可惜他们的命运与同伴们一样,还没看清黑袍精灵的脸灵魂便被吸走,空无一物的身躯软到在石头上。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阿卡里闻言摘下了兜帽,对着这个百夫长笑了笑:“你们造出来的怪物。”
  “是你!你是阿卡里!”
  阿卡里惊异得挑了挑眉问道:“你看过我的决斗?”
  百夫长似乎找到了生的希望,獠牙紧紧贴在地面上,让人担忧会被活活折断:“何止是看过,您在燃棘庄园里生活时我还和您说过话啊!”
  说完这句话巨魔的脸色便苍白一片,绿色的血管在其下跳动显得格外滑稽,阿卡里也想起来了,这个燃棘氏族的百夫长,可惜他当时说的不是什么好话:“我记得你。”
  此时百夫长心里暗自悔恨自己为何要对一个精灵少年恶言相向,也许是嫉妒他能得到族长的恩宠,也许是巨魔对于精灵歧视的体现,总之大错已经铸下,只希望这个精灵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看着这个浑身颤抖的巨魔,阿卡里平静得一挥手,黑袍中涌出一股绝望的力量,将剩下的巨魔全部杀死后才说道:“你当初悄悄拧断了我的小拇指,威胁我欺骗族长是自己摔断的,期间还说了些什么我记不得了,但是指骨断裂的感觉却还记得,你看。”
  阿卡里举起右手到百夫长面前,他不自然弯曲的小拇指如同有魔力一般,吸引这个巨魔死死盯着那里。
  “你把我当作族长的玩具,肆意折辱我,现在却求我放你一马,是这个意思吗?”
  百夫长听着阿卡里的话语,心渐渐沉了下去,明白这个该死的精灵不可能放过自己,他一边趴在地上祈求着,一边悄悄估算与精灵的距离,他实在是不相信,这个精灵的速度能快过自己。
  百夫长猛地跳起,手中战刀深深没入精灵的腹部,看着阿卡里嘴角溢出的鲜血,百夫长还没来得及喜悦,就看到精灵青紫色的刻薄嘴唇划出一个微笑:“就像那些巨魔角斗士在牢房里羞辱我,折磨我,却在角斗场上苦苦祈求我饶他们一命一样,你可听说过精灵角斗士阿卡里的手下败将有活着下场过?”
  百夫长不信邪,握住刀柄就要旋转,可是精灵身上的黑色长袍却裹住了他,将他与瘦弱的精灵贴在一起,他能感受到精灵冰冷的肌肤,嶙峋的瘦骨,还有那并不存在的心跳。
  “我杀过无数精灵!精灵法师,精灵平民,精灵游侠我统统杀过!”知道自己性命难保,百夫长贴在阿卡里耳边恶狠狠道:“三岁的小孩,百岁的老人,只要是女的,我都玩过,哈哈哈,你们这些精灵永远都是洛阿神灵的敌人!”
  “那可真是太好了,快来与我一起侍奉你们的死亡洛阿,邦桑迪。”
  百夫长燃烧了起来,黑色的火焰罩住阿卡里,在他伤痕累累的躯体上燃烧着,也让他如获新生:“就连邦桑迪的死亡长袍,也不愿接受你罪恶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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