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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天真很值钱吗?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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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匆匆,一年很快就过去了,1624年是一个灾年,地震,洪水,官兵造反,增盐税。百姓们都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不过当铺里的林湘灵却赚的盆满钵满。
  自从上一次和白阳的交手后,林湘灵就再也没有在扬州遇到白阳,大约是离开了吧…
  天启五年正月,金兵造反,几个城池一夜之间便被更名改姓。金兵将领有勇无谋,进入城中便开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明熹宗朱由校也在全国开始征兵,凡家里的长子,年满十三,都必须上战场。一时间,家中的长子都被迫到了前线,而林湘灵也把当铺的消息传到了前线,只要有贪生怕死之人,都会来当铺当掉一些重要的东西换取活下去的办法。
  坐在当铺大厅里的林湘灵戴着面具正坐在那张花梨木的椅子上悠闲的看着仆人慢吞吞的扫地,也在等着自己的客人,就在这里,大厅的门开了,一个约摸只有十一二岁的男孩走了进来。身穿青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素色的带子,头上带着一顶天蓝色的帽子。他慢步走了进来,看着仆人缓慢给自己拉开了椅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似乎并不习惯被人伺候的生活。
  林湘灵淡淡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孩,长相十分的稚嫩,脸上有些婴儿肥,眼神十分的清澈。男孩开口了:“这位老板,听说这里什么都能够做到,我来这里只求一件事情;不知老板可否做到?”
  林湘灵说道:“这位客人,请您放心,444号当铺保证让您满意,不知你想要什么呢?”“我有名字,我叫王淇。”男孩用软软糯糯的声音说道,顿了顿又用怀疑的语气开口道:“不是说你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吗?怎么?你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林湘灵不紧不慢的答道:“王淇先生真是谬赞了,我也有一些事情是不知道的,不过王淇这日前来,大约是为了家中同父异母的哥哥前来,不知我说的对吗?”
  王淇兴奋的答道:“对的!你真厉害,居然这也能知道!你是会什么很厉害的魔法吗?”林湘灵笑了笑说道:“大概是吧?不过王淇先生,你是家中的姨娘所生,你自幼便体弱多病,你的姨娘也卧病在床,不知道你想要用什么来换你哥哥不用去当兵呢?”
  王淇低下了头,思索了良久,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是用油纸包着的桃花酥,虽然只有两块,但却异香扑鼻,弱弱的开口道:“老板,这是昨夜我家中的姐姐给我的,我舍不得吃,给了姨娘,她也不肯吃,又偷偷塞给了我,我一直小心的保留着,用油纸包着,我只有这个了。”
  林湘灵没有看快把头低到桌子底下的王淇,而是盯着王淇手里的桃花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王淇看林湘灵似乎并没有兴趣的样子沮丧的将桃花酥拿了起来说道:“这桃花酥是我一直喜欢吃的,可惜,家里姐妹多,就连我哥哥(指主母的亲儿子)也没怎么吃过呢!要是你不喜欢我还是带回家给我的姨娘吃吧!”
  林湘灵听了笑了笑,伸手将桃花酥从王奇的手中拿了过来,又抬起另一只手将头上的银簪拔了下来,插入了桃花酥内,又缓缓的抽出,银簪的尾部变黑了。
  看着疑惑不解的王淇淡淡的说道:“恐怕,王淇先生的哥哥已经想好了如何可以不去当兵了,明熹宗规定,凡家中的长子十三岁便要当兵,不过他还有一个规定,若家中只有一个儿子,便可不必当兵。你的主母是个厉害的。你难道没有发现除了你和你的哥哥,你家中便都是女孩。”
  看着王淇似乎想到了什么,林湘灵顿了顿又说道:“你的主母为了让自己的儿子能够顺利继承你父亲的家业,家中的姨娘但凡生下儿子,不出半月就会死于非命。不过你的母亲躲过了一劫,倒不是你的主母突然发了善心,只是你的母亲是个聪明人,她已经看出你主母的歹心,便主动向你的主母投诚,并且喝下了你主母给的毒药。那毒药并不致死,也不危害你母亲的生命,后来你是生下来了,却一直都是大病不停,小病不断,但却保住了一条命,如今你的主母为了自己的儿子不去战场连这条命也要拿走了,不知,王淇先生还要换你的哥哥不去战场吗?”
  王淇的眼泪顺着稚嫩的脸庞流了下来,落在了地上,似乎不愿让林湘灵笑话,他偷偷的掐自己的大腿迫使自己停止流泪。林湘灵见此递过了一条手帕慢吞吞说道:“哭,并不丢人。你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就不用被蒙在鼓里了。那些害你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可以换点别的,你最想要什么呢?”
  王淇接过了手帕擦掉了脸上的泪水,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可是我现在知道了也没用,我没有能力保护我的母亲,她却宁愿毁掉自己的身体也要生下我,可是我却叫着别人母亲,只能喊她姨娘。我想…我想要我的母亲成为我父亲的正妻,让我可以堂堂正正的喊我母亲一声母亲。我想让我母亲的身体恢复健康,我还想让我的主母明白害人是不对的。”
  林湘灵看着王淇开口道:“可是你的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样吧,你就当掉你的天真换你母亲的主母位置,并且还可以让你的主母和哥哥得到应有的报应。你的母亲虽然聪慧,但却胆小怕事,不能很好的做一个主母,如果你在心软天真只会拖她的后腿。如果你同意便在契约上签上你的名字吧。”
  王淇疑惑的看了看林湘灵开口问道:“老板,天真这么值钱吗?你不会是在故意帮我吧?”被戳穿了心事的林湘灵轻咳了一声说道:“怎么可能,这虽然不是等价交换,但我也亏不了多少,你的天真还是值钱的。”看着王淇怀疑的眼神林湘灵佯装生气的说道:“你签不签?在不签我可就后悔了!”
  王淇看到林湘灵似乎想要拿走契约,急忙的拿起毛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林湘灵看了看王淇工整的字体收起了契约,一挥手,王淇便睡下了,仆人端着瓶子走了上来,她取走了王淇的天真装在了瓶子里,挥手将王淇送走了。
  林湘灵刚坐在了大厅的椅子上,就感觉突然有一团火焰正在烧着自己的灵魂一般,痛…痛的摧心剖肝。林湘灵被火焰烧的越来越痛苦,黑影来到了当铺,看着被火焰燃烧着的林湘灵,轻哼了一声,听到黑影的声音林湘灵艰难的开口道:“主人,求求你,放过我,我错了。”
  黑影看着痛苦不堪的林湘灵大手一挥,火焰消失了,林湘灵跪在大厅的白玉地板上,大气也不敢喘。黑影看着认错态度良好的林湘灵似乎气消了一些开口道:“哼,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是我给了你用之不尽的财富,不死的身体和灵魂,还有预知祸福的能力。你只做了一年的老板,现在居然私自的更改规矩,用不值钱的天真换他母亲的健康和害他的人悲惨的下场,可当真是笔好买卖啊?”
  林湘灵跪在地上,强撑着自己不让身体发抖,她一抖广袖,给黑影磕了一个头说道:“主人息怒,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这个男孩十分年幼,不够心狠手辣,他的灵魂十分的值钱主人您也是知道的,可他现在所求都是不痛不痒的东西,如果我提出让他当掉灵魂,恐怕会把他吓跑,让他当掉天真来换他嫡子和现在害他的人不好的下场虽然看似亏本,但以后他会遇到更多的不公,他的天真已经没有了,他求得东西只会越来越多,迟早他的灵魂还是要归我们的。”
  黑影听了之后,似乎没有了怒气。用平淡的语气说道:“哦?看来我是错怪你了?”林湘灵急忙冲黑影磕了一个头开口道:“怎么会呢?主人是万物的主宰,天地的主人,我也是主人的,主人要惩罚我又何错之有呢?”。
  黑影听了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挥手,林湘灵便被扶了起来,黑影丢给了林湘灵一颗药丸说道:“万物主宰?你还真是会说话。吃吧,这药不仅可以缓解疼痛还可以增加你的实力。今年的六月,渝州会刮大风,下大雪,整整三个月。济州会有飞蝗蔽天,秋禾荡尽。会闹饥荒,致人相食。我要你到时候去到济州开一个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当铺,让他们用寿命换粮食,五年寿命可换一石粮食。你放心,白家的人进不了444号当铺,也进不了在人间的当铺。他对你造不成威胁(一石等于100斤,正常人一般平均下来每年能吃300斤左右。)”说完黑影便消失了。
  看着黑影消失后,林湘灵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吃下了手中的药丸,用只能她自己听到的声音开口道:“但愿你不要再来当铺了。”说完后林湘灵看了一眼大厅外正在一点点挪动的仆人,转身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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