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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人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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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24年,注定是不详的一年,明熹宗朱由校当权第四年。任用宦官魏忠贤,魏忠贤滥用自己的特权,无恶不作,偏偏明熹宗对比不加理会,民不聊生。
  偏偏祸不单行,1624年2月10日,扬州发生6级地震。南直应天府、苏州、松州、凤州、泗州、淮州、扬州、滁州等处同日地震。扬州倒塌房屋三百八十余间,城铺二十余处。
  不过当铺里的林湘灵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自己的当铺并不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存在,根本不用担心会发生地震。
  这次地震林湘灵也有提前预知到,她清楚的了解到这个地震会持续到4月18号才会彻底停止。地震会牵涉到很多地方,百姓死伤无数。这也是当铺做生意的最好时机。她在开始地震的三天前就放出了444号当铺的消息,今天是2月13号,蓟州、永平、山海关等地会开始地震。城墙会被震坏,城内的房屋也会倒塌大半,百姓无家可归,那么,到时候还活着的人自然会死马当作活马医来当铺试上一试的。
  林湘灵坐在二楼卧室的床上,想到了这些事情忍不住笑出了声,心情十分愉悦的她,坐在镜子前,给自己换了对明朝十分流行的四珠葫芦耳环,打开衣柜,换了一件明朝常见的月华裙,(轻描淡绘,色极淡雅,风动如月华,故而取名为月华裙。)她照了照铜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长发。缓缓的下了楼。
  下到一楼走到隔间,仆人已经把饭菜端了上来,十分简单。只有两道菜,是她特意嘱咐过的,荷叶饭——用鱼肉混着香米外面裹上荷叶放在蒸笼上蒸熟,也有改用香桂叶的,鱼肉的鲜美搭配荷叶的清香。另一道便是叫做“带骨鲍螺”的甜点,用牛奶和蔗糖灌入酥皮当中,形状非常像鲍鱼,因此得名“带骨鲍螺”。吃过了早餐。便出了隔间,戴上了狐狸面具坐在大厅,等着客人到来。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大约三十上下的男子,男子身穿一件灰色的长袍,上面打了几个补丁。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破布衣服的小女孩,小女孩的眼睛看起来十分呆滞,站在门口不动。男子轻声喊了女孩一声,然而女孩并没有半点反应。男子又拐了回去,牵着小女孩的手走了进来。一进门上下打量了一眼当铺,看到了坐在大厅一动不动的林湘灵,深深鞠了一躬。林湘灵伸手示意眼前的男子坐下。男子坐在了椅子上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灰色的破布,他颤抖着手把破布打开,里面是零零散散的通宝。大约在五十钱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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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因避讳皇帝朱元璋的“元”字。明朝的铜钱都叫通宝,忌叫元宝。因为年代久远,我也不清楚一钱到底值多少。就在这里统一一下,铜钱只有钱,一钱等于一元,纸币只有文,一文等于十元,“几两”用于黄金和白银。一两白银等于一千块,一两黄金一万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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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湘灵看也不看便道:“赵宏盛先生,我这里是当铺,当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您也是知道的,您想用五十三钱换一家五口的粮食已经被七家粮铺给轰出来了,连粮铺都不做这本生意,您觉得我会做这个亏本买卖吗?”
  眼前的男子听了哭出了声音,已经饿了两天的他反应有点迟钝,并没有追问老板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只是一屁股从椅子上滑了下去,坐在了地上。身边的小女孩似乎想说话,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伸出手给男子擦了擦眼泪,男子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哽咽的说道:“可是老板,我真的走投无路了,家中的母亲年老,我的妻子又生了病。我去粮铺换吃的,他们居然把价格翻了二十倍,老板,我家里很穷,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啊,你这里不是什么都收吗,老板,求你了,帮帮我吧。”
  林湘灵站起了身伸手把赵宏盛扶了起来笑道:“赵先生请放心,如果我不想帮您,您是进不来这间当铺的,您在这种时候还不放弃自己一家五口人,这份情感,我十分感动。这样吧,只要您能用……”话还没有说完,赵先生疑惑的问道:“老板,你是怎么我姓赵的,还有我家里只有一个年老的母亲和我的女儿,加上我也才四个啊,怎么会是五个呢?”
  林湘灵听了淡淡一笑:“想必赵先生能来也听说了当铺的能力,我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你现在是只有一个女儿,不过你的妻子肚子里还有一个,这难道不是一家五口吗?”
  赵宏盛听了没有开心反而更加愁眉不展:“唉,我就一个女儿还没有能力给她穿新衣服,更没有能力给她吃饱穿暖。就算再来一个,也只是白白受苦。”顿了一下又急忙接着问道:“老板你刚刚说“我能用”,用什么?我还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当的吗?”
  林湘灵看着急切的男子微微笑道:“赵先生是一个孝子,也是一个好丈夫,更是一个好爸爸,如果你肯当掉你的灵魂,你身边这个又聋又哑的女儿会听到声音还能开口讲话。你的妻子能平安的生下孩子,我还会给他们粮食,让他们可以撑过地震,我还可以给他们五十两黄金让他们坐上富裕的日子。只要他们不滥用,五十两足够他们安稳的过完余下的日子,你考虑一下吧。”
  男子听了话眼前一亮没有任何迟疑便开口说道:“不,老板,我当,我什么都当。只是你要遵守你的承诺啊。”“这是当然的,444号当铺说到做到。”大概是因为又能够收走一个灵魂,让林湘灵十分愉悦,她的声音都更加的悦耳动听了。“不过老板,我还有一个条件。”“恩?什么条件?”“我想听我的女儿亲口叫我一声父亲。”“没问题,你只要在这张纸上签上你的大名,你的女儿自然会开口喊你父亲。”“好,我签。”赵宏盛拿起了桌上的毛笔填饱了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林湘灵看了一眼赵宏盛,微微抬手,纸不见了。仆人走了进来,端上了两个瓶子,有一个瓶子里面有一股淡紫色的气体。林湘灵打开了瓶子,将气体小心翼翼的捧了出来,向女孩的头上一放,气体便进去了女孩的头部,不见了。林湘灵拍了拍手开口道:“好了,你们父女有什么想说的就说一说吧,以后便再也见不到了。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男子抱拳说道:“谢谢老板。”林湘灵并没有接话转身上了楼。女孩呆呆的望着父亲微微张嘴发出了“啊”的声音,赵宏盛听到了喜极而泣哽咽的说道:“神了,老板真是神了,没想到,她真的能让你说话。”女孩开口,甜糯糯的说道:“父亲,别哭了。”听到了女孩的话,赵宏盛的眼泪流的更欢了,抬起头,用粗糙的袖子狠狠的擦着眼泪强忍着哭声说道:“好,我不哭,我不哭,乖女儿,你听着,我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你告诉你妈妈,我对不起她……”
  正说着楼梯口响起了脚步声,赵宏盛深吸了一口气,用气将眼泪强忍了回去,用比哭还难看的笑说道:“乖女儿,好好照顾自己。”女孩轻轻的点了点头,林湘灵一挥手,女孩不见了,赵宏盛也陷入了沉睡,梦里…是那么美好…
  安排好赵宏盛躯壳的工作,林湘灵心情很好的坐在大厅看着书。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旁:“不错,最近很努力啊,值得奖励。”听到声音林湘灵抬起了头却并没有看到黑影。还没有开口问,黑影便接着说道:“你不用看了,都怪我太大意了,白家的人居然又出现了,还弄了一个无偿救灾。我出去查看的时候被他伤到了,正在疗伤,传虚影浪费我的能量。所以我就直接传音了。”
  林湘灵听了笑出了声,黑影轻哼了一声问道:“怎么?我受伤了你很高兴吗?”“不是的主人。”林湘灵急忙解释道:“我是再替主人您高兴,俗话说斗米恩升米仇,没想到这白家的人这么按捺不住自己,可能他们也知道了这个地震的时间太长,这乱世的皇帝明熹宗是不可能管的,皇帝不管地方官员不管,他也不管,所有人都来444号当铺那么我们444号当铺就会越来越强大。”黑影打断道:“可是这白家的人不是已经管了吗,这对我们当铺又有什么好处呢?”
  林湘灵不紧不慢地说道:“主人不是也说过吗,这人是不可能有满足的时候的,假如白家的人无偿给吃的,那么所有的人都会往他那里要吃的,白家的人是有一些神通,他可以一直给他们吃的,可是这个天灾要持续两个多月呢,灾民会越来越多,都看他这里有吃的,全都来他这里,今天吃饱了明天还会来,人是有贪念的,今天人们来了吃饱了,明天就会埋怨白家人为什么不给他们找个地方睡觉,后天就会埋怨为什么不给他们衣服穿。白家人的人再厉害,就算他真的满足了这些人所有的要求,但也不要忘了,还有魏忠贤,他手下的人都无恶不作,我就不信白家的人能合理解释出那么多粮食的由来。”
  黑影听了觉得林湘灵说的很有道理:“恩…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果然才貌双全,是我的得力助手,不过白家的人向来十分狡诈,你盯着点他,你能力有限,查不到他的所在。他最近一直在扬州施粥,是个男子,看起来只有二十三四岁。穿一身白色的衣服,梳着长长的辫子,戴着一顶蓝色的帽子。”“是,主人,我一定会好好盯着他的,适当的时候我会煽动群众给他捣一下乱。”
  黑影听了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林湘灵并没有看到。想了想说道:“你尽量不要和他正面交锋,会比较吃亏,我送一个新的能力,是我最近刚修炼成功的法术,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黑暗光波”(吐槽一下自己——好中二的名字啊。)可以和他打个平手,不过以你现在的能力,一天顶多能使用三次,用太多次我怕你的身体承受不住。”
  看着自己手中黑色的火焰兴奋的点了点头道:“多谢主人,我记住了。”黑影轻恩了一声便切断了传音专心疗起了伤。当铺大厅内的林湘灵看大厅恢复了安静便知道主人切断了传音。她把玩着手中的火焰,顺便看了一眼扬州的现状,只是如同黑影所说,自己感应不到白家人赈灾的场景。
  觉得自己遇到了对手的林湘灵显得十分兴奋轻声低语:“白家人?哼,很快我们就见面了,不知道谁会在这场战斗中胜利呢?”林湘灵握了一下拳,手中的火焰消失了,她站起身,悠闲的向楼上走去……
  扬州,正在盛粥的白阳突然向一个方向望去,脸色凝重,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白老板?”排第一个等粥的妇人喊了一声,白阳回过神,脸上重新挂上了温和的笑容,递过去了一碗粥和一个馒头。妇人刚要道谢后面的男子便端着碗问道:“我的呢?”白阳接过了碗,盛满,笑着连馒头一起递了过去,男人起身走了,下一个端着碗又递了过来……。
  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林湘灵正在默默看着这一切,灾民的反应正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微微一笑,看来这些白家人也不是无所不能嘛,连人心都看不透,在大的慈善也不能让灾民感激。
  正准备离开的她注意到白阳正在看她,她向白阳微微一笑,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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