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兵出成都

　　张松回去后，主战的人有了口实。
　　州府衙门。
　　出兵惩罚方鹏的呼声一时甚嚣尘上。
　　奇怪的是，主战之人多是文官。武官则大多主张准备充分再做打算。
　　文官大谈实力对比，大势演化；武官则强调战术细节，粮草兵员，地理地势。
　　张任道：“兵者，国之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做好准备，仓促发动战争，非智者所为也。成都久未逢战事，所属士卒多为新征。主公欲征讨方鹏，请再等二个月，到时各项准备就绪，一击覆灭方贼。”
　　王累道：“云南冬季天旱，现在出兵，正好打仗，不可贻误战机。请主公定夺。”
　　又是一片争执之声。
　　刘璋听着不耐烦，左右看了看，大手一挥道：“小小建宁，张校尉多虑了。我们随便派个人领兵过去都能踏平建宁。王累，给你五千兵，把建宁给我拿下。”
　　刘璋一副有气度、有智慧的表情。
　　王累也不推辞，道：“属下遵命。”
　　这样的功劳不捡白不捡。
　　张任：“……”
　　王累可是从来没有带过兵啊。
　　张松见状，自告奋勇道：“属下愿意随王大人同往。”
　　刘璋道：“好吧，主将王累，副将张松，点步兵五千，五日后启程。”
　　——
　　方鹏看见领兵之人，居然是主将王累、副将张松！啼笑皆非。
　　他查看了一下王累的各项分值：统帅26分、武力28分、智力74分、政治76、魅力70。
　　典型的文官一个。
　　看来刘璋是发神经了，派文官领军出来攻城。该是一武一文，取长补短才是。
　　方鹏完全不认为这些兵将有什么威胁。他甚至觉得，用江薇带过来的三百兵，足以打垮王累的五千步兵。
　　那三百士兵，是方家庄的精锐，马下是步兵，上马就是骑兵。
　　还会骑射。
　　方家庄的士兵，个个都是方鹏亲手调教。
　　强将手下无弱兵。用这三百骑射，正面对上没有临阵经验的王累，方鹏一点都不惧。
　　不过，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却必须重视敌人。
　　他决定还是用最简单的办法取胜——断敌补给。
　　敌人进入建宁境地后，五千士兵，根本不可能守住补给线。
　　山路崎岖，随便找个山谷伏击一下，都够敌军受的。就算押粮的士兵众多，也顶不住熟悉地形的云南军一路伏击，零打碎敲。
　　其结果必然是所运粮食到不了前线。
　　“传令，成都至建宁道路五十里以内的村庄全部做好坚壁清野的准备。一俟敌军接近，封存粮食，牵走牲畜，躲入深山。”方鹏下达了命令。
　　——
　　桓阶在接到敌军来攻的消息后，更加忙碌起来。
　　加固城墙，疏浚护城河，准备防备物资，成了他的第一要务。
　　这日，方鹏在郡府和桓阶商议战备事宜。
　　“开荒要不要停下来，把那些民工拉过来备战？”他请示方鹏。
　　“不必，照常进行。”方鹏制止道，“敌人到了，再撤回城内。”
　　“要不要从云南调兵过来？”
　　“不用。”
　　这个问题方鹏和江薇讨论过，当时的结论是不要。
　　江薇说她可以退敌。
　　军师不在，我方鹏照样可以退敌。
　　甚至，城头上滚木礌石之类的城防物资，方鹏也要求暂时不必搬上城头。准备一些，存放在城下的库房里就行了。
　　方鹏不想给人一种如临大敌、强敌压境的印象，那样会弄得人心惶惶，影响生产、生活。
　　等敌人临近了再搬也不迟。
　　俩人正说着话，门外来报说有客到访。
　　一问，是汉中张鲁派人来了。
　　方鹏忙让请入。
　　来人自称是张鲁手下将领杨昂。
　　方鹏道：“杨将军一路辛苦，今日为何事而来？”
　　杨昂自称过来并无要事，只是主公张鲁仰慕方将军英雄盖世，有心结交。“奉我主张鲁之命，前来提升和方将军的友好关系。”
　　他命随从献上各项礼品，其中有金灿灿的黄金1000两。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望方将军笑纳。”杨昂道。
　　“哦，明白了。谢谢张鲁大人。请你代我向他问好。”方鹏客气道。
　　自己正想着要不要派人去联络张鲁，提升一下友好关系，这下倒好，张鲁先找上门来了。
　　杨昂二十多岁的模样，看上去体格强壮，孔武有力。方鹏查看他的分值，分别是：统帅65分、武力70分、智力36分、政治33、魅力40。
　　他知道这个人很勇敢，后世曹操进攻汉中的时候，曾经和张卫联手，击败过夏侯渊张颌。虽然智力比较低，独当一面比较困难，但作为阵前杀敌的将领是可以的。
　　方鹏对杨昂的第一印象不错，对杨昂客气有加，问起汉中的各项事宜来。
　　而杨昂看见方鹏后也觉得惊奇，印象颇佳，认为方鹏英明睿智。
　　方鹏告诉杨昂，汉中已出兵剑阁，进攻刘璋了。
　　杨昂道：“刘璋一向欺凌我们汉中，我主对其忍耐已久，此次出兵，正是为雪前耻。况且，刘璋无德无能，不该占据蜀地作威作福。”
　　什么强盗逻辑，明明是自己过来抢人家的东西，还要说是别人不对。
　　方鹏打了个哈哈，也不去戳穿。
　　群雄并举，就是拳头大的说了算。
　　两人闲谈了许久。
　　方鹏命桓阶好生招待杨昂。
　　“杨将军难得来建宁一趟，好生游玩几天罢，见识见识这里的风土人情。”方鹏道。
　　“谢谢方将军。只是两地战火已起，不便久留，本人明日便回。”
　　方鹏也不好勉强，说道：“等时局稳定了，方某必定亲备礼物拜访张大人。”
　　“方将军客气，那到时候我们再见。”
　　——
　　却说王累率兵离开成都，一路前往建宁。
　　起初在平原行军，走的是平地。等出得成都，山势渐渐峥嵘。即将进入建宁的时候，道路越来越难行。
　　王累与张松商量：“道路难行，粮草押运将成问题。马上进入敌之领地，只怕敌人袭扰。”
　　张松道：“根据情报，建宁守军不过千人，就算派兵来袭，人数也不会多。”
　　不过，敌方熟悉地形，占有地利，要是不停袭扰，会不胜其烦。
　　张松道：“我们调够抵达建宁的粮食，你领三千兵在前，我带二千兵押后，前后呼应，可保粮草无虞。”
　　如此，两人屯兵边境，等粮草到齐，一前一后，押着粮草远征。
　　只是这样一来，行军速度大大放慢。进山行得十日，只走了百里。
　　于是王累又来找张松商量：“如此行军，速度过慢。速度一慢，粮食消耗便增大，奈何？”
　　张松道：“山高路远，别无它法。只能稳扎稳打。我们一边前进，一边再催粮草跟进。”
　　王累想想也是，现在轻装前进是不现实的。一般士兵只能随身携带五天或者稍多一点的粮食，但几天之内，根本不可能赶到建宁。只有在离建宁近的时候，才可能急行军前去攻打。
　　夜晚队伍在一个山谷之中扎营，半夜里突然喊杀声震天。一阵一阵的火箭射向兵营、粮草。
　　这是敌军袭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