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蜀国之道

　　墨书远停下吐纳后，感觉自己神清气爽，从未如此精神过，他决定收拾收拾，走出百障山，去往蜀国之地。他向着蜀国而去，一路上，渴了便摘些野果，饿了便用陨灵弓追着各种动物跑，而后杀掉吃肉，若是深夜时分无聊，便骂一骂夜，发泄一下，而后要么修炼，要么休息。就这般在百障山逍遥快活了三年之久，如今墨书远已经十岁了，聚灵功法也练到了第九重，下一步便是启灵，但不知为何，他的灵，迟迟无法唤醒。虽然墨书远十岁了，但看起来依旧小小的个子，皮肤亦被晒得黝黑，当他最后一步踏出百障山时，他回头看了看这座自己花了足足三个春秋才走出来的山脉，随后抱拳对着这山深深拜了一拜方才离去。他知道，若非夜时不时暗中出手，自己怕是早死在那些狼虫虎豹的前面了。而他此刻一身衣衫破破烂烂，那双破破烂烂的鞋都用树藤捆了好几圈，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宛若一个小叫花。但他并不在意，顺着这条小道所通的官道，一路向着蜀国而去。一路上有些富贵商贾看其可怜给的施舍他也毫不犹豫接下，而后施礼道谢后便继续前行，直到遇见一位身穿布衣的中年男子……
　　“小兄弟，这是要去蜀国？”一个身穿布衣的男子凑到墨书远跟前轻声问道，墨书远点了点头，而后继续向前走着。“你要是顺着这条道走，没个三年五载走不到蜀国的！我知道有一条小道，只需要一年时间便可以到达蜀国，我带你去。不过我要你身上一些银子作为交换，如何？”墨书远暗自算了算，觉得还行，便跟着他走了。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好不欢快，五日之后两人到了一家客栈，那男子正和客栈老板说着什么，只见那老板便给了男子一小袋银子，男子掂了掂钱袋，便笑着准备离开。墨书远紧紧跟在他身后，那男子却是脸色一变，一脚踹在墨书远胸口，将墨书远踹倒后：“呸，小叫花子，才值这两个钱，害得老子跑这么久，娘的！”墨书远此刻已经意识到他是骗了自己，正想起身追他，找那人讨个说法，却不知从何处来的两个体型彪悍的大汉一把按住墨书远，而后一脸不爽的说道：“小子，他已经把你卖到这里了，你就是这里的人了，要是敢逃跑，就是这个下场！”只见他拿起手中的鞭子便向墨书远身上抽了一鞭，墨书远只觉得被鞭子抽过的地方一瞬间便热到沸腾，而后便化作一条血痕，那血痕被衣服碰到，疼的墨书远直咬牙。
　　那个大汉随即将他一把揪起，而后丢入一个小柴房里。而那个柴房里全是十几岁左右的孩子，大概有二十多个。他们见门一开，便纷纷蜷缩在角落里，就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因为他们知道，被抓出去所经历的那段时间，便是这一辈子最最痛苦的时候。
　　那些孩子见只是把墨书远丢了进去便锁门了，这才松了口气。但这些人都不敢说话，生怕被抓出去毒打，他们都蜷缩在角落里，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透过柴房缝隙照射进来的阳光已经越来越昏暗，夜晚即将来临，墨书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夜晚的到来总是会使他感到兴奋。
　　“别想了，逃不出去的，外面好几条大狼狗看守着的，昨天来了一个，晚上逃跑的时候让狼狗发现了，后来被抓住一顿毒打，活活打死的。那惨叫声，比恶魔还可怕！”坐在他身旁的一个孩子这样说道，他的眼睛里平淡的出奇，仿若看透世间的老者一般，墨书远不解：“难道就真的逃不出去了吗？”那个男孩听了之后一肘子打在墨书远身上，随后靠墨书远更近了点，悄声说道：“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不然你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看见没，靠门口那几个人最喜欢告密，以后还是乖乖听话，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这样会少挨点打。”
　　“那……”墨书远刚要回话，却不料那门忽然打开了，一时间所有人都在拼命往后缩，但是墨书远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害怕，那门口站着的大汉笑了一下，然后指着墨书远：“你，出来”墨书远正要起身，跟他说话的那个男孩一把抓住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动，随后那个男孩站了起来走过去，那大汉摇了摇头：“不是你，他！让他出来”而他指的正是墨书远。那个男孩陪笑道：“他是新来的，还是我去吧。”那大汉听见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拿起手中的鞭子“唰”的一下就抽在他的身上，其他人见到此幕后都战战兢兢的，大气都不敢喘。“娘的，废话那么多，你俩一块，滚出来！”那男孩低着头走了出去，墨书远则是跟在他身后悄声问道：“我们是要去做什么？”那男孩咳嗽了一声回道：“客栈每天都会来客人，我们要去表演节目给那些客人看，就是那个人蒙着眼睛，把我们藏在柱子上扔飞刀，要是运气好还能活着回来，运气不好，轻则受点小伤，重则……我妹妹就是这样死的”他沉默了一会儿这样说道。墨书远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好跟着沉默。
　　不一会儿，两人被带到了一个大厅里，那个大厅里烛光如昼，而烛光照射着的那些人，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墨书远两人已经被绑在了柱子上，那个大汉蒙上了眼睛，手中的飞刀寒芒尽显，此刻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见那大汉猛然转身，接连扔出五柄飞刀，却是一刀未中，五柄飞刀贴着那个男孩的衣服深深插在了身后柱子上，那男孩却并未因此松了一口气，反而越发紧张了，手心里的汗正冒腾着，墨书远亦是如此，因为还没有扔过他的。。
　　“各位有谁想试一试的？”那大汉取下蒙着眼睛的布条，对着那些观众说道。只见台下一个人眼中露出了狂热，一下跳到台上“我！我来！”那大汉笑到：“很好，还有吗？”人群中又挤出一个人来，大汉将他们眼睛蒙上，随后给他他们各自五把飞刀，先上台的那人邪恶的笑着，随后猛然掷出一柄，那飞刀哐当一声，打在了柱子上方，无力的掉落在地，那人听到飞刀落地的声音后，显然不太高兴，随后一口气掷出了四把，只听“噗”的一声，其中一把刀插在了那个男孩的手臂上，另外两把则划断了绳子，钉在了柱子上。绳子断了之后，男孩倒在地上哀嚎着，翻滚着，那人摘下布条，兴奋得手舞足蹈，大喊道：“中了！中了！”而另一个蒙着眼睛的人听到他中了，随后舔了舔嘴唇，将手中五把飞刀全部掷出，墨书远此刻慌了，其中两把已经偏离了轨道，向着身后而去，但是这三把该如何躲？被束缚在这里，能如何躲？他闭上了眼睛，脑子里闪过在齐国的那些画面。是的，他也会和父母他们一样，痛苦的死去。“噗……噗……噗”三把飞刀刺入身体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所有人都安静了，沉默了。“咚……”他倒在了地上，鲜血淋漓，但却皱着眉头笑着，他是那个男孩，他从地上扑过来替墨书远挡住了这三刀，墨书远睁开眼睛恰好看见这一幕：“不！”那个男孩笑了，他对着墨书远一字一顿的说着：“蜀国玄武街……魏家商号……”他从怀里掏出来一只铁哨子，紧紧握着，直至喘完最后一口气。
　　“不！不！你不能死！为什么！为什么！”墨书远近乎疯狂的在嘶吼，那大汉早已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取出鞭子对着地上那个男孩狠狠的抽了几鞭子，吐了口唾沫：“真他娘的晦气！”随后又提起鞭子向墨书远而去。“啪！”清脆的响声在此刻安静的大厅中格外刺耳，那鞭子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墨书远的身上，但墨书远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大喊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你们都该死！”喊着喊着，那声音修炼变得狰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