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酒馆

　　“你先不要管钱的事儿，我先给你分析一下为什么使狼牙棒的人会获胜。”李淮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这也是奇怪，明明看好使狼牙棒的，却买了使长枪的获胜。”
　　“我也不能老是赢啊，要不会被庄家关注的。给庄家进贡点小钱，最后再大捞一笔。”李淮耐心地给李玫解释道。
　　“二十两小钱？你赚了多少这几天。”李玫不禁看着李淮的腰间早上还鼓鼓囊囊的钱包现在已经瘪了，估计都被用来押注了。
　　“先不说这个，我们好好看比赛。”李淮指着擂台说到。
　　“比赛很快就会结束，现在黑大汉虽然还没有露破绽，但已经有些应接不暇了。”
　　“我想问你，对于那个使枪的，你觉得他的长枪舞起来是什么感觉？”李淮开始引导李玫。
　　“虎虎生威。”
　　“那虎虎生威是应该用来形容长枪的感觉吗，好的长枪手舞动起来更多的该用灵动飘逸这种词汇吧。”
　　李淮这么一点李玫顿时明白了，毕竟自己功夫的底子也不算薄，这使长枪的练功已经入了歧途，完全没有理解长枪这种兵器的灵魂，或许这人勤奋好学，或许天赋好，但如果不遇名师点醒，这人的上限也就到这里了。
　　而反观使狼牙棒的黑大汉，狼牙棒虽然疲于防守，但是手中的武器霸道蛮横，和狼牙棒的气质非常搭，再仔细看狼牙棒的黑大汉明显就是在隐藏自己的实力就像自己一直在擂台上做的一样，这一场比赛胜负已分。
　　“唉。”李玫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知道自己输了。”
　　“输了不打紧，只是后天的比赛竟然又是对粗壮爷们儿，我这命还真不好。”李玫一脸幽怨。
　　“你的命是真好才是，白脸小生怕你下不了重手。何况你也算是替白脸小生报仇了，人家会感激你呢。”
　　李玫眼珠子一转，耍赖道：“那我也不管，这些日子的对手一个比一个粗壮，我一个弱女子天天吃亏，今天小酒馆不去我后天就弃权了。”
　　“你这姑娘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李淮无奈地笑道。
　　不及李玫回话，台上风云突变，狼牙棒买了个破绽，长枪求胜心切立即枪头刺过去，但狼牙棒早有准备，将身子一闪，然后一棒打将下去，直打在对方手上，枪手吃痛，长枪应声落地，被狼牙棒挡在了八强之外。（没有进四强的枪手很懊恼）。
　　李淮看完比赛笑道：“好啦，比赛看完了，我们去兑了银子回旅馆吧。”
　　“要去酒馆。”
　　“你打赌输了。”
　　“我不管。”
　　李玫和李淮在小酒馆里相对而坐，不大的小木桌上摆着一小碟花生米和一小盘黄豆，和几盘其他的小菜，虽然数量不大，但是口味很好，而且都是下酒的菜式。
　　酒馆的小房间雅意十足，而且旁边的炉火烧的旺，酒馆外的小院内种着绿竹，微风吹来仍然沙沙作响。
　　正是听雪饮酒的好时候。
　　李淮让小二温了一壶黄酒，自顾自的斟酌着。
　　“如果在另一个世界，我可以给你要一点果汁。只是现在这时候你就只能喝一点菊花茶。”李淮一边说一边小口喝着温热的黄酒。
　　“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光景呢？”李玫将自己的酒杯用茶洗了，酒杯上冒着腾腾的雾气。
　　“这个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楚，总之很不一样。”李淮若有所思。
　　“或许有一天你可以带我去看看另一个世界。”
　　“或许吧。”李淮拿起筷子夹了几颗黄豆，“只是那个世界吃不到这么精致的下酒小菜。”
　　李玫从李淮一侧将酒壶拿过来，给自己斟了一杯，“以前在山上和几个师姐妹冬日无聊的时候也会喝上一点。”
　　李淮便不言语，任由李玫倒酒。
　　两个人静静地喝了一会儿酒，李玫开口说道：“冬日能在这样的小馆子里饮酒也是一件十分惬意之事，如果最开始没有结下那么多仇恨，生活应该很悠然了。”
　　“一开始没有仇恨也不代表一辈子都会无忧无虑，每个人都有或大或小放不下的愁思，关键是这样的时候能暂时放下这些细细品尝这酒中的滋味。”
　　“料想先生心中是否也有这种愁思。”李玫大胆的问道。
　　这样的环境下最容易让人敞开心扉，喝了点酒的李淮便也不遮遮掩掩，“有啊，可惜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每天都会从自己的心头散发出一阵淡淡地愁思，但这愁思从何而来，为什么会有，我都记不得了。有时候想记起这愁思的来源都成了我新的愁绪。”
　　“或许师父他们能提供一些线索。”李玫知道李淮这句话不是故意隐瞒自己，便试着提了些建议。
　　“我想这些愁思的来源应该在认识你师父之前吧。”
　　认识师父之前，李玫心中暗暗揣测着，不知道眼前这个二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到底经历过多少岁月。
　　李淮喝了口酒，“只是也别老是说我，说道你的事情，你出来这几日不知道心中有什么变化。”
　　李玫吃了点花生米有些丧气地说：“以前在山上不知天地大，现在出来这几日才知道自己学识不足，这些日子有劳先生了。”
　　“我这次出来也多半是为私事，何况又是应了你师父的嘱托，你没有必要觉得太过意不去。”
　　“关于我的未来……我也看不清楚，到这种程度如果再想着硬上的话，那无异于以卵击石，或许我唯一的希望就在那把凤凰剑上了。”
　　“凤凰剑这次出门我专门带在身上，也是想着你可能真的需要用，但是要知道你的能力根本驾驭不了凤凰剑剑身的魔力，强行使用不仅发挥不出威力，最终只能是被反噬其身。”
　　李玫知道李淮肯定不会想让自己和凤凰剑签下契约，或许这也是李淮愿意出门走这一趟的原因之一，但是自己的能力和自己的愿望之间是那么遥远，如果没有牺牲是不可能有所成就的。
　　“你也不要把自己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一段神话故事上，凤凰剑如果没有了那么多传说其实仅仅是一柄剑而已。”
　　李玫的眼神有些黯淡，“可是，如果不这样我几乎就没有任何的希望了。”
　　“生命很多时候需要机遇，要达到超人的水平，自身的努力固然重要，有时候运气也占了很大的比重，所以你先做好自己，剩下的交给时间。”
　　李玫反驳道，“交给时间，这样不仍然是……”。
　　李淮摆了摆手，端起酒杯说道：“运气在该来的时候就回来，只是今天我们不要让仇恨命运之类的东西破坏了难得的好时候，喝酒吧。”
　　李玫亦不是粗俗之人，便也就顺着李淮的性子，放下心头的琐事，端起酒杯小口品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