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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有种相遇叫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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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惨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黎明。
  诺克萨斯军队的猛攻一直没有间断。
  德莱厄斯带头冲锋,双方已经杀红了眼。没有了饥饿,没有了疲倦,没有了队友与敌人。眼中只有你死我活。谁近身,谁就死。
  厄加特的火力全开,肆无忌惮的收割着鲜活的生命。
  边城马上就要告破!
  德玛西亚人瑟缩在最后一道城墙。
  “将军,你先撤吧。”
  身边的副官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说出这句话。盖伦充耳不闻,巨剑上下翻飞,已经停不下。
  “将军!”副官喊,嗓音沙哑。
  盖伦回头,满脸血污。“怎么了?”他问。
  “守不住了,你撤吧!”副官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走了,你们怎么办?”他转身看了看身边所剩无几的士兵。“你是我一路带过来的老兵了,哪次战斗我抛下过战友,独自求生?”
  “我们死了就是死了,但是你不能死,德玛西亚的未来需要你!将军。”副官单膝跪在地上,“走吧!”
  所有士兵单膝跪地,武器杵在地上的声音震耳欲聋。
  但敲在盖伦的心里,那种义无反顾慷慨赴死的决绝,是同生共死的感情带来的温热。
  他看着城下的敌军,声音粗犷有力,“德玛西亚人从不退缩。我也是一名剑客,更是德玛西亚的一名军人。当与我的士兵共进退共存亡!”
  副官刚要开口,就被他打断,“你们不必说了,留着力气杀敌吧!”
  古来便有文死谏,武死战,况且在德玛西亚人的字典里,没有后退!
  黎明的曙光斜射在他的脸庞,血色初阳的悲壮让他看起来萧瑟。
  还有希望,还要再坚持!他对自己说。
  钢枪擦了血依然寒的令人发指,长刀卷了刃依旧可以将冲上来的敌人送进地狱。
  城下的德莱厄斯抬头看着盖伦,这位心交已久的老对手的倔强与血性让他深深钦佩。但是没办法,战争是血腥残忍的。有些名将会屹立不倒,但有些依旧会陨落。
  这是没办法左右的事情。
  “我们诺克萨斯人从不后退,我们诺克萨斯势必崛起,我们诺克萨斯永垂不朽。现在,士兵们,是时候了,冲吧!胜利是属于诺克萨斯的!喝干他们的鲜血,拧下他们将军的头颅,高挂在不朽堡垒的城头!”德莱厄斯沙哑的嗓音传遍每一个诺克萨斯士兵的耳朵里。
  他们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弓箭铺天盖地,魔法炮弹在城头上绽放着死亡的花朵。
  厄加特冲上城墙,狼入羊群。
  盖伦用尽最后的力气挥起巨剑,那一刻正义与他同在。
  天空如火一般燃烧,战神的长刀从云端里露出雪白的刀尖。来自神的力量向敌人倾泻一腔怒火。
  厄加特感受着无可匹敌的力量,撑起了他的结界。
  这是盖伦一生领悟的最强技能,正义。
  何为正义?杀敌便是军人的正义!
  用最后一刀,来让自己的生命绽放,也是完美了。他闭上了眼,再无力战斗。
  神威铺天盖地,一介凡人如何承受的住。
  厄加特在正义的惩罚中碎为两段,死的不能再死了。
  败局已定,德玛西亚士兵燃烧灵魂在继续着战斗。
  德莱厄斯的斧头举起,断头台毫不留情。
  只是一杆龙旗插在了他的脚下。
  随后一身金甲猛然撞击。
  他想退却来不及。
  那速度太快,他猛然被撞飞出去。
  来人收枪而立,一身金甲光芒万丈。
  是嘉文,德玛西亚没有抛弃他们!
  绝处逢生,人都是想活着的,毕竟活着是一种美好。
  剩下的士兵欢呼一片。
  城池没有失。
  数万龙卫紧随其后加入战场,诺克萨斯溃不成军。德莱厄斯满脸不甘,但眼下形势只能后退。
  嘉文将地上的盖伦扶起,他看着浴血的士兵,慷慨陈词,“你们是德玛西亚的骄傲,你的光辉将被载入皇族史册,受我光盾家族万世景仰!”………
  亚索彻夜失眠,起床时已是日上三竿。
  士兵们已经开始收拾准备启程。
  沉重的镣铐已经卸下,双手再次恢复自由。戴着镣铐的剑客,是束缚了双翼的雄鹰,不如让他死。忍辱苟活,那是对剑的一种侮辱。
  不朽堡垒的森严让亚索震撼,五步一人,十步一哨。就算是只苍蝇都不可能飞的进去。
  这是一个国家最核心的地方,但是这般实在浪费。
  斯维因与他同行,似是明白他内心的疑惑,微笑开口,“是不是觉得没必要这般?”
  亚索点头。
  “你还是太年轻,涉世太浅。你以为这是为了防止敌袭或者是动乱吗?没这么简单。这些士兵太杂,说白了都是王侯权贵的私兵或者斥候。朝堂这潭水深不见底,里面的争斗不像剑客的对决那么敞亮,表面是明,暗地里那就是淬着剧毒的冷箭,稍不留神便死无葬身。所以他们每时每刻都如履薄冰,这种胆战心惊超越了死亡,因为他们把手中的权力看的比生命更重。只有面面俱到心狠手辣才能笑着活到最后。打着维护平稳的名号安插家兵,背地里是相互监视,相互制衡。也只有这样,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才能睡得踏实安稳。”
  车马行进得很快,不知转过了多少弯路,终于停下。
  “到地方了。”斯维因掀开车帘喊着亚索下车。
  比起帝都的恢弘,眼前这个府邸太显寒碜,像是在美玉的中间嵌上一颗砂砾。
  “地方老是老了些,比起行军帐篷倒是舒服多了。”斯维因在管家的搀扶下走下马车,“给客人准备一间房。再准备些酒菜。”
  管家领命,忙着张罗,亚索被安排到斯维因厅堂的右侧。
  一切,仍是随遇而安的坦然。这一路心中除了坦然还是安静,可以静着心想明白一些事。
  喝过了好酒,吃过了好菜,经过了一天的车马颠簸,睡意沉沉,躺在床上的亚索,回想起这一路的遭遇,心中有些愧疚,有些释然,还有些自己也说不明白的东西在暗暗奔流。
  愧疚是因为复仇的对象居然成了朋友。释然是一颗心没了复仇的包袱轻快了许多,那些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或者应该叫想念,他感激斯维因的不杀。让他还能看到太阳,还能想着远方,还能再次见到自己喜欢的女孩。这就很好。。
  但是这不是平白无故的恩赐,天下也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付出血的代价。
  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哪怕需要付出生命,他也要重获自由,这是他心中的道,他不被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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