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楚炎习武 新

　　一夜下来，楚震云夫妇勉力支撑，皆已将至极限，至晨光熹微之时，却听身旁传来声音：“时机已到，余下之事，全权交于老夫即可。”夫妇二人闻言收功，只见诸葛敬一跃而起，浑身精元蓄势待发，缓缓行至楚炎面前，见其仍在睡梦之中，轻轻拍了拍楚炎头顶，口中说道：“好孩子，该醒醒了。”
　　楚炎闻得师父话语，便已醒来，顿觉神清气爽，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力气，急忙从水中出来擦拭身体。此时桶中原本乳白色的液体竟已清澈见底，与普通清水别无两样，此中所含药物精华已全被楚炎吸收于体内。
　　诸葛敬将楚傲天夫妇遣出门外，此时屋中只余师徒二人，楚炎已擦干身体换好衣衫，正盘坐于塌上，难隐心中激动之情。诸葛敬再次叮嘱：“为师助你运功之时，无论如何痛苦，你也务必保持清醒，不可令自己昏睡过去，否则必将前功尽弃，为师元气大伤，你更将命丧于此。”楚炎毅然应允。
　　言毕，诸葛敬盘坐于楚炎身后，深吸一口气，暗运内功，将双掌抵于其背。楚炎只觉一股真气自师父手掌进入自师父手掌进入自己体内，顺着经脉于全身上下游走，并无不适之感，就在真气行至丹田处之时，楚炎不禁浑身一颤，感觉原本蜷缩与丹田之内的寒气突然爆发，顺着体内经脉开始扩散，每经一处便如针扎般刺痛。饶是楚炎早知此时必然痛苦不堪，一时间也浑身颤抖，忍耐不住之时更是呻吟出声。
　　诸葛敬此时也是深色庄重，额头上渗出些许细汗，用自己浑厚的内功尝试着将其稍加控制，使其能按照《寒玄经》中所述，以固定线路游走于楚炎经脉之中。只是这股寒气乃是先天而生，自是极难控制，纵然诸葛敬一身所学乃是自《寒玄经》中演变而来，与先天寒气并无太大相斥，也尚须仗着内功深厚，全神贯注之下方能小心翼翼地加以控制，不敢有一丝一毫分心。
　　寒气顺利在体内运行了两个周天，此时楚炎皮肤表层已是结出些许白霜，面无血色，牙关紧咬，口中隐隐渗出几丝血迹。诸葛敬再度引导寒气运行一个周天，已略有轻车熟路之感，便开口指引楚炎：“意沉丹田，顺着为师真气运行线路尝试着对体内寒气稍加控制。”
　　楚炎闻言，凝神感应体内寒气所在，却一时不知如何加以操控。在师父真气又在体内运行三个周天之后，方稍得要领，也仅能对一丝寒气加以控制，令其游走于经脉之中，只是由自身操控，痛楚却较之前更胜一筹，楚炎也只得咬牙坚持。
　　楚震云夫妇二人虽一夜未眠，但此时正值儿子紧要时刻，自然无心休息，此时正在门外等待，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彰显出内心紧张情绪。不知何时，楚傲天携着其余三子也带来到院中，目不转睛地盯着房门，一言不发。震雷、震霖皆是双拳紧握，身体一动不动，唯有震霆年岁尚轻，隐藏不住心中情绪，不停在空地处踱步。此时镇武王府满门之心，尽系于此。
　　过了良久，诸葛敬感知楚炎所能控制寒气已达极限，真气运行也渐渐熟练，知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便引导着楚炎体内寒气归至丹田，然后收起功法。此时楚炎已是浑身酸痛，皮肤之上白霜也已融化，浑身湿透，煞是狼狈。但体内寒气折磨其甚久，此时初次能对寒气加以控制，自是心潮澎湃。
　　诸葛敬将楚炎带出房间，刚一开门，门外众人便一拥而上，楚震云见儿子狼狈模样，急忙脱下长衫披于楚炎身上，叫关茹携子前往房中更换衣物。
　　楚傲天见诸葛敬此时已显出些许疲惫，不复往常云淡风轻模样。连忙扶起进屋坐下，此时情绪激动，却不知如何致谢。待诸葛敬坐稳，便见楚震云跪于身前，口中说道：“前辈此番大恩大德，于我儿恩同再造，晚辈铭记于心，今后但有差遣，晚辈义不容辞。”楚家其余三子见兄长如此，也急忙跪其身旁，齐声说道：“楚家四子本为一体，皆受前辈大恩，今后但有差遣，必效犬马之劳。”诸葛敬连忙将四子扶起，于一旁坐下，楚傲天见四子如此，虽未加以阻拦，眉头一皱，似有忧虑，却不知内心作何想法。
　　诸葛敬稍作歇息，便与众人叮嘱：“老夫已将本门《寒玄经》开篇心法运行之道授予炎儿，只是他修习之初，对体内寒气只能稍加控制，经脉也较常人脆弱了些，今后修炼需张弛有度，切不可贪功冒进。待其稍作歇息，老夫再就关键之处加以讲解，炎儿天资聪颖，性情坚韧，日后必成大器。”
　　却见此时关茹已将换洗完毕的楚炎带入房中，自是又一番感激不尽之言。众人与房中稍坐，楚傲天知诸葛敬欲传楚炎一些门中机密，出于避嫌，便携众人告辞。
　　此时房中只剩师徒二人，诸葛敬便唤楚炎于一旁坐下，变为其对功法加以解释：“本门《寒玄经》共分三个层次，为师授你开篇心法令你对体内寒气稍加运用，使你不再受寒症发作之苦。你现如今也只能控制体内寒气中极少一部分，而寒气却在渐渐增长，带你修炼略有所得，修为进阶程度快过寒气增长速度，便可渐渐将体内寒气尽数操控。此乃开篇心法之用。”楚炎闻言点了点头，以示了解。
　　“但你体内寒气会对经脉造成损伤，长久下来便会危及性命。故而当你将体内寒气尽数控制之后，便须尽快修习后续功法。《寒玄经》第一层乃是将体内寒气更深层次的运用，修习之后，可用寒气温养自身筋骨，大成之时，便如脱胎换骨一般。也再不会因这先天寒气造成自身损伤。”楚炎闻言，心中暗揣：“若我习得《寒玄经》第一层大成之境，这寒气便再也不会令我苦恼，修至此时，便也知足了。”
　　“等你练至此处，体内寒气便是你一身修为根本，若再任其自然生长，自是大大减缓了修行速度，白白浪费了这等天赐机缘。习得第二层功法，便可自身修炼出先天寒气，大成之时，更是修为日进千里，修行速度远超寻常功法。”诸葛敬言至此处，言语间透出些许骄傲之意，自家门派多年来得以久享盛名，也是仰仗了这般神奇功法。
　　“至于这第三层，未免你好高骛远，为师此时先不说与你知晓，到你用时自然知晓。”正在楚炎听得津津有味之时，诸葛敬却买了个关子，倒令这孩童心生向往。
　　“此时你所需做的，便是打好根基，虽需勤加修炼，但也切记张弛有度，切不可好大喜功，对身体造成某些不可逆的伤害。”诸葛敬害怕徒儿年幼，一旦根基不稳，便是后患无穷，再三叮嘱，
　　“徒儿谨遵师父旨意。”楚炎出身武林世家，虽从未习武，耳濡目染之下却也知晓这些禁忌。。
　　诸葛敬见此情形，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不赘言，便将楚炎遣走：“今日运功之时，你也承受了莫大痛苦，且去歇息，今日不可再运行功法，为师还有些事情要做，你替为师叮嘱府中之人，今日不可来我房中打扰。”
　　楚炎领命退去，诸葛敬在屋内稍歇，寻出几味药材，有序投入丹炉内，便为楚炎炼起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