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比武之宴

　　找了一阵没有找到王灵语，铁蛋心中有些失落，也只能作罢。会客大厅中已经设下了一张大圆桌供吴太爷与各派掌门共坐，铁蛋看这吴府的院落，甚是深广，摆下了十几张大桌却还有一大片空地，那头已然搭起了一个台子，应是宴会后各方豪士比武助兴之所在了。
　　铁蛋问定嵘道：“大师兄为何这里全是些武林中人，御史大人就没有些同僚朋友前来吗？”
　　定嵘回道：“我猜定是分开宴请了，今日全是请的武林人物，改日便会请那些为官之人。”
　　“这比武较量，手脚相交，难免有些磕碰，只怕到时有人怒气上头，真正斗将起来，却会不妥，坏了吴太爷的寿宴。”
　　“不会有事的，众人都卖吴太爷的面子，只会点到为止，如此这些人物在台下看着，都是知根知底有头有脸的人物，会掌握分寸。”
　　这话却未打消铁蛋心中的疑虑，他转身看了看坐于内厅的青松掌门，见他面沉似水，又看了看那天雄门的宋照丰，无法猜测到时会发生什么。
　　宴会开始，其人纷纷落座，各掌头人物陪着吴太爷坐于厅内，而众弟子则是分桌坐于大院之中。青龙派弟子几人坐于院中左上一张桌子，由是人数较少，便同那百拳门的弟子同坐了一张桌。坐定后二师兄定安一一给铁蛋指出那各门各派人物，天雄门弟子较多，独占了院落正中的三张大桌，其他桌子分别有右侧为首的海河派，下有山鹰派，铁旗门，护龙帮等众，这边左侧下沿还有长剑派与拖刀门两桌，余下靠外桌子皆是由家仆佣人落座。
　　同坐一桌便是朋友，青龙派与百拳门几人互相介绍认识了一番，那百拳门的大弟子李有祥道：“你们且看那些天雄门的人，一个个趾高气扬，真把自己当掌事的了。”
　　铁蛋清楚天雄门的做派，却也不敢望向那边，只怕又看到王听语蔑视之神情，徒增自己烦恼。那吴太爷长子御史大人于大厅门中台阶之上念完一段祝词，宴会便开始了，众人推杯换盏，喝了不少酒，青龙派与百拳门也是你来我往互敬，皆是年少气盛，豪言壮语，铁蛋想起当日在南岭镇遇见的雷云大哥，喝的那一番爽快，只是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酒足饭饱，众人纷纷下桌，都聚到那了武台之下，铁蛋也跟着到了那侧，只等比武会开始。须臾那吴太爷便随着各派掌头人出来了，御史大人说道：“承蒙各位英杰到府祝贺，家父十分高兴，现设下此比武之台，共见我九水城各路豪杰之风采。”
　　众人皆是同声祝贺吴太爷高寿，一派和和睦睦景象，铁蛋却觉实则剑拔弩张之势。一个黑衣青年弟子跳上台去，说道：“在下天雄门常耀堤，愿首先登台向吴太爷道贺。”
　　“我来接手。”拖刀门一个弟子跳上台去，向台下众人拱了一手，道：“素闻天雄门的天门剑法了得，拖刀门张悬愿请教几招。”
　　那常耀堤行了一礼，猛然抽出剑来，不由分说便朝那张悬直刺去。铁蛋看了一惊心道：“这便是开始了？如此突然刺剑，果然是天雄门。”
　　而拖刀门的张悬似也熟悉于这一着，从容举刀相迎，一下格住此剑，微微侧身横刀便劈。一招过后那常耀堤便不再进攻，而是全转为守势，铁蛋看去，此人并不是无法转守为攻，只是意在卖弄武功，故作防守。那张悬刀法也甚好，横劈竖砍，招式凌厉，然却是一招也没有威胁到那常耀堤，全被他剑法一一化解，台下天雄门的弟子齐声叫好，铁蛋心赞道：这天雄门的人武功果然有些门道。
　　如此拆了三十几招，由是攻方耗费更多，那张悬渐渐体力不支，刀法有些凌乱起来。常耀堤面带浅笑，拨开对方一刀，突然转为攻势，挑剑上扬，直直朝着张悬的咽喉刺了过去，倒不是说这一招有多快，只是其人内力不济，一刀被人用劲弹开之后，回挡不及，眼见着那一剑刺了过来却无法阻挡。
　　常耀堤持剑在手，那剑尖离了对手咽喉几寸而停住，见这一招已成，他便后退两步，还剑入鞘，拱手道：“承让了。”
　　那张悬一脸惭愧，也是拱了拱手道：“谢过。”跳下了台去。台下天雄门的弟子叫好之声不绝于耳，那吴太爷也是微笑点了点头。
　　百拳门的三弟子张有同轻声道：“得意忘形，不过是些花拳秀腿。”
　　定安听了顶他一句笑道：“不服便上去过几招啊！”
　　“去就去，我还怕了他天雄门的一个毛头小子不成。”说了便欲登台，不等他动身，那头一个人已经跳上了台去。
　　“在下海河派沈辉，我知天雄门一套天雄拳十分了得，愿请赐教。”
　　“海河派的沈师兄，看来你是想比拳力了。”
　　定聪在铁蛋耳边说道：“这海河派与当年的长河帮有一定的关系，一套洪海拳法与那长河帮的断水拳师承一路，同那天雄门素有恩怨，这一番比武有得看了。”
　　两人摆开阵势，拳掌立时相交起来，那洪海拳法，果是如海浪般的气势，一层层朝着对方打去，只走了三招，便一拳打中了常耀堤的小腹，把他打退了三大步，几乎要摔下台去，这时猛然一人跳上了台去，扶住了常耀堤，以致没让他摔下台去。那上台之人也是一袭黑衣，面容清秀，是个年轻姑娘，铁蛋一看，便是那王听语了，只听她说道：“我派师弟耀堤，擅于剑法，却是疏于拳脚，这拳掌功夫，便由我王听语来请教于沈兄吧。”
　　常耀堤还想说什么，却是小腹吃痛，一说话怕是会泄了气，便弯腰跳下了台，众天雄弟子扶住。沈辉看了看王听语，眼中闪现着不屑，笑道：“拳脚无眼，姑娘要小心了。”
　　“我且看看到底你拳力如何。”王听语说罢便是右手一拳递出，跟着左手成掌，推在拳侧以助拳力。沈辉看出这拳势大，不想接住，便一侧身，右手成掌劈向王听语腰间，王听语已预见这一招，早已拆出左掌，挡下了对方的一掌，两人你来我往，这般拆了几十招，沈海拳法厚重，层层相护，王听语招式精妙，左右开弓。显是王听语技高一筹，沈海总是守多功少，首尾难顾，身上已被王听语击中了两拳一掌，沈辉心知如此斗下去只会更丢脸面，山高水长，不如再加勤练，日后再比不迟，念及此他便跳开一步，拱手道：“王姑娘拳法精妙，在下甘拜下风。”说罢便跳下了台去。
　　“承让。”王听语也是回了一礼，神色甚是得意，抬眼看着台下众人，天雄门弟子欢欣雀跃。过了一会，却再无人上台了，众人皆想：连海河派的大师兄都斗她不过，看来各门派弟子中是难有人能比了，一个女弟子便能如此，天雄门果然是厉害。。
　　王听语见无人再敢上来，便更是得意了，突然她灵机一动，指着台下一人道：“我观这位青龙派的师兄，高大威武，定是武功高强之人，不知可否上来赐教几招？”
　　众人回头看去，王听语所指之人不是那铁蛋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