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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若霭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地望着她，“是，微臣知道了……”灵云思来想去，问道，“马儿会不会嗅到某种味道而受惊？”
张若霭看向她，“倒是会有，可受到这么大的惊讶，还是头一次见到。”
“总之，先把那匹马剖开查查看，”兮蔚说道，“只要是有人故意为之，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张若霭认同兮蔚的说法，“是，微臣定当竭尽所能。”
兮蔚说完，带着几个丫头一块回了帐篷。
水心伺候兮蔚换衣裳梳洗，折腾了一天，兮蔚脸上身上都是灰尘，水月为她换了伤口的药，兮蔚还在想马场的事，心里盘算着究竟是谁做的这个局，会是李玉瑶吗？或是吕若芯？除此之外，还有谁想害她？
“那个张大人，就是内阁首辅张廷玉大人的儿子吧，”水心同兮蔚说，“京城里关于他的事真不少呢。”
“哦？”兮蔚抬了抬眼皮，“都有哪些事？”
水心蹲在兮蔚跟前，说，“传言，那个小张大人为人放荡不羁，兴致来了，跑到青楼同名妓拼酒力，时常喝的一醉方休，还去茶馆同说书先生拼口才，可以滔滔不绝的说上一整天，而且，那位小张大人的书画丹青尤为厉害，总之，是位潇洒放肆的公子哥。”
“张廷玉大人府中家教森严，想不到儿子如此洒脱，”兮蔚低低一笑，“不过，那个张若霭一身正气，与他父亲颇为相似。”
“只是……”水月叹了口气，“张廷玉大人曾弹劾过大将军。”
“朝中之事，咱们少些议论吧。”兮蔚不想理会朝廷里的事，不想惹人非议，年羹尧英勇过人，骁勇善战，此次西北战事，若不是他，只怕凶多吉少。
但年羹尧的心思，兮蔚怎会不明白？她不想牵涉其中，干脆充耳不闻，任由他去。
水月和水心两人前去为兮蔚准备晚膳，灵云蹲在地上替兮蔚捏腿，悄声说道，“今日情形，皇上在危难关头救了娘娘，可见，在皇上心里，娘娘着实重要。”
“是啊。”兮蔚低着头，眉宇间尽是清冷寡淡。
以命相救，能不重要吗？
当年，她也是这样，用自己的命救他。
“娘娘和皇上是否能够和好，毕竟，人这一生太短了，若两人置气，都不肯放下执念，岂不是错过了一生？”
兮蔚撑着额头，闭上了眼，“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何况，皇上救我，不是因为他对我多好，而是，我和他相伴多年，他不舍得，不忍心我死罢了。”
灵云似懂非懂地垂下眸子，“奴婢只觉着，皇上既然肯这样为娘娘，那必定是对娘娘情意深重。”
“连他自个都不明白，我何必多揣测，伤心伤神，这一辈子我揣摩的太多了，”兮蔚睁开眼，向灵云看去，“他救了我，我就会和他和好吗？不会的，我对他早已不再执着，不再眷恋。”
听灵云唉声叹气，兮蔚道，“你何必为我惋惜，我和皇上的路走到尽头，未必不是好事。”
胤禛常说，她只知道活在过去，因为她对过去的胤禛痴心一片，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当她放下过去，也就是放下了胤禛。
既然她能从过去中走出来，就不会再留恋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她不会一直困在其中，扰乱她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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