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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深深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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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衣浑身滚烫,喉咙里像着了火一样,她艰难地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四周。四周漆黑一片,珠衣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周围一片寂静,她感觉自己浑身发软、发烫、发颤,她在发烧。
  珠衣烧的非常厉害,嗓子像在冒烟,又干又辣。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必须去补充一点水,喝水既能缓解干渴,也能降点体温。
  珠衣一瘸一拐地走到洞口,她从心里不想幻化,可是不化成人形她开不开门。她在门口迟疑着,总不能扒开门出去吧!现在腿伤成这样,想扒门恐怕也无能为力。她犹豫半天,最后还是勉为其难地幻化过来。一变过来,珠衣马上感觉彻骨的冷。她衣衫单薄,而且还在发烧,发烧时本来就会感觉浑身发冷,加上门口的寒气凝重,冷的她浑身发抖,牙齿直打架。她急忙拿起旁边的蒙古袍穿上。蒙古袍冰凉冰凉的,穿上后更冷了,加上腿也一蹦一蹦地疼,她难过极了。
  珠衣身上冷的发抖,嗓子里却像冒火一样,她必须喝点水,噢!没有水,她只能吃点雪。
  珠衣用力咬住直打架的牙,移开木棍,打开了门。
  刚一开门,一股寒气迎面而来,珠衣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她顾不得许多,忙蹲下身子,在洞口边那没有踩过的雪地上捧起一捧雪,她张口含进嘴里一口雪,雪化了,喉咙感觉润了些,但彻骨的寒冷令她不住地打冷颤,她急忙把手里剩下的雪含进嘴里,把手在蒙古袍上擦了擦赶紧就要关门。
  “姑娘,我要喝水!”周源被珠衣的开门声惊醒,他呆呆地看着珠衣,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珠衣突然出现,是她原本就在山洞里还是刚从外面回来?他在责怪自己没有早一点醒来,以致错过了最早见到珠衣的时间。他见珠衣要关门,忙和她打招呼,他也渴得嗓子要冒烟了。
  珠衣听到周源的声音,回过头来望向他,见他支着身子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她明白他的意思,尽管自己万分难受,但还是咬牙坚持着,一瘸一拐地向他走去,她每迈一步,腿上的伤口都像又撕一下,疼的她总是差点叫出来,她咬紧牙关,她不能让自己叫出声,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发出的声音会是什么样的,她怕吓着周源。
  周源怔怔地看着珠衣,见她走路艰难的样子,非常吃惊。他虽然看不清珠衣脸上的表情,但见珠衣走得那么费劲,他感觉珠衣好像出了什么事。他现在脑袋混浆浆的,好像有点不转个,他呆呆地盯着珠衣的脸,直到珠衣快走到他跟前了,他才发现珠衣一瘸一瘸的,他急忙低头看她的腿,这一看,周源吓得差点跳起来。
  珠衣的蒙古袍很长,刚才她穿的时候,袍襟碰到伤口,钻心的疼,珠衣只好将伤腿这一侧的衣襟撩起来掖在腰里,所以腿上的伤口全露在外面,非常刺眼。周源目瞪口呆地看着珠衣的腿,嘴张了几张,不知说什么才好,他心中一阵难过,眼泪盈满眼眶。
  珠衣没太注意周源的表情,她有点要支持不住了。她感觉浑身发烫,又感觉浑身发冷,腿撕裂似的疼,她要赶紧给周源弄好水,她还得赶快回去睡一会,她现在难受极了。
  周源心里翻江倒海,他不知道该怎样向珠衣表达感激、惶恐、难过、歉疚的心情,看到珠衣伤成那样,他感觉血液一阵一阵地往上涌,头有点发懵。如果知道会弄成这样,他宁愿天天吃野果!他的心像被两只无形的手撕扯着,说不出来的疼。一瞬间,苦辣酸咸各种滋味一起涌上心头,他百感交集,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他不想让珠衣看见自己流泪的样子,慌忙躺下拽过被子把头蒙上。
  珠衣非常非常难受,她头晕的厉害,脚底下像踩在棉花上似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她好不容易挪到周源旁边,伸手扶住洞壁慢慢蹲下拿起水瓶,又扶着洞壁慢慢站起来,她一步一挪地走到洞口,将水瓶灌满雪。洞口的风呜呜作响,天也冷,雪也冷,珠衣不住地哆嗦着,感觉大脑不听使唤,手也不听使唤,腿也不听使唤。她好不容易将门关上,用木棍踦住,然后挪到周源旁边,将水瓶放下,又艰难地回到自己的草铺上。珠衣感觉天旋地转,支持不住,竟然没用意念,就直接变回了本相,昏睡过去。
  周源用被子擦去了脸上的泪,可眼泪不争气地又流了出来,他心里五味杂陈,难以平静。
  周源最近特别多愁善感,总是哭哭啼啼的,弄得他自己都开始讨厌自己了。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出来,他发现自己原来竟这么爱哭,这么软弱,这么没有男人样!
  周源蒙头躺了半天,终于平复了心情,止住了眼泪。他把眼泪擦干,将被子拽下来,露出脑袋。这时他发现洞里又是漆黑的了。他伸手往旁边摸去,没有珠衣,但摸到了水瓶。周源拿起水瓶,刚刚平复的心情又波涛汹涌,眼泪止不住地又流出来,他的心又一次被深深地感动了。
  周源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慢慢坐起来。水瓶冰凉冰凉的,他晃了晃,没有水,他知道雪还没有化,但他这会儿很渴很渴,他迫不及待地打开瓶盖,张嘴向嘴里倒去。
  雪被挤在瓶子里,很结实,周源倒了半天,一滴水也没有,他用手使劲挤,想挤出一些雪,瓶子因为凉而且里面装满了雪,根本挤不动,周源着急地直接对着瓶口用舌头往里舔。舌头沾到雪,好凉啊!周源打了个冷颤。雪化了一点,润到喉咙里,周源体会到了久旱逢甘霖的感觉。他连舔带吮的喝了半天,虽然也只是喝到了一点点的水,但他心里已经非常满足。周源把瓶盖拧紧,他要好好珍惜这瓶水,珠衣伤成那样,他不能再给她添麻烦,或者尽量少给她添麻烦,他给她制造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周源想起珠衣,他四下看看,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珠衣这次也没给门留缝,刚才见珠衣在洞口取雪,外面还是挺亮的,应该是白天。他感觉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时间概念,是彻底地没昼没夜,每天面对的都是黑暗、黑暗、再黑暗,能见到点光亮,那简直就是奢侈的享受。
  想到光亮,周源又想起自己编的马灯,他伸手去旁边摸,摸了半天也没找到,他索性不找了。找到了又如何?山洞里一点光亮也没有,借着光亮自己都编不好,摸黑能编吗?再说,就是编好了,他怎么好意思再求珠衣去找马灯?珠衣已经伤成那样了,难道忍心让她再伤一次?想到珠衣的伤,周源突然打了个寒颤,那个伤口,是被是什么咬的?都露骨头了,咬她的东西牙齿一定锋利极了,难道是狼?想到狼,周源禁不住又打了个寒颤,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他极力地稳住自己,心想,应该不会是狼,这么冷的冬天里,狼是极少单独出没的,如果是一群狼,那就不会只是受伤这么简单了,珠衣一柔弱女子,她是不可能挣脱一群狼的。不是狼,那是什么?也许是狗?对,一定是狗。珠衣带回来的肉干和奶酪,应该是从牧民家中弄的,草原的牧民,家家养狗,有的还不止一条,肯定是珠衣拿完肉出来遇到了狗。可是这狗也太狠了,竟然把珠衣咬成那样,周源禁不住又打了个冷颤,草原的狗太厉害、太可怕了。
  周源茫然地环顾四周,珠衣现在在哪儿呢?刚才自己把头蒙在被子里,忽略了珠衣,不过他仔细一想,珠衣应该就在洞里。她的伤口那么深,这么寒冷的天气,她应该不会远走,除非她不再管自己。但看今天的情形,她疼的那样还坚持给自己弄水,实在是令人感动,这也说明她现在应该还在山洞。想到这,周源伸长耳朵仔细听着那边的动静,洞里很静,但那边的声音非常弱,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细微的喘息声,像是珠衣的声音,他略略放下心来。
  山洞里很冷,周源把放在外面的手缩进被子里,他突然想到珠衣衣服单薄,在那边会不会太冷了!他支起身子,柔声地叫着:“姑娘,姑娘,你过来吧,这边有被子。”珠衣一点反应也没有。他觉得是不是自己的声音小,珠衣听不到,他清了清嗓子,准备抬高声音,转而一想,珠衣现在一定十分难受,她可能更希望单独待在那边,那就先别搅扰她了。
  周源突然感觉到自己现在应该担负起一些责任!自从受伤以来,一直是珠衣照顾自己。自己不能动弹,别人来照顾自己,自己感觉心安理得。而现在珠衣也受伤了,谁来照顾她呢?这里除了自己,还有谁?周源突然感觉身上充满了使命感,自己是男人,男人就必须有担当,在困难的时刻,男人必须挺身而出,去完成他的使命。眼下,照顾珠衣,保护珠衣,就是他的使命。
  周源此时感觉全身热血沸腾。这么多天来,自己一直被照顾着,因为不能动,导致心情郁闷,愁思满怀,经常烦躁,动辄哭泣,自己觉得自己越来越女性化,越来越不像男人了。现在珠衣受伤了,珠衣伤的那么重还在竭力地照顾着自己,作为一个男人,怎么忍心让这个娇弱的女子拖着伤腿继续照顾自己呢?自己应该为她做点什么才对!如果在这个时候自己还无动于衷,那自己还是个男人吗?不仅不是男人,恐怕连人都不配了!可是自己现在这样,又能为她做些什么呢?周源突然又有些沮丧,自己真的是有心无力!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周源坐起来,坐了一会,感觉又冷又无聊,他又躺下钻进被子里,躺了一会,又觉得发闷,又坐起来,如此反复,折腾了半天。突然周源想到,自己应该抓紧锻炼,等身体锻炼好了,自己不就可以照顾珠衣了吗?他感觉眼前一亮,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周源立即行动起来。他把被子掀到一边,满怀信心地开始锻炼,为了珠衣,他必须尽快站起来,如果能够给珠衣一些帮助,那就是他最开心的事情。
  珠衣还在昏睡。伤口疼的她不时地抽搐,高烧让她昏昏沉沉、浑身绵软,她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周源心里着急,他非常担心那边的珠衣,尽快站起来过去照顾珠衣,这成了他加紧锻炼的巨大动力。他心里时刻有个声音提醒他:快快好起来,有个人在等着你去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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