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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人在山中是为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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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族流火,六百年前,分成两脉。
  一脉霸占祖产,为北萧家。又名云顶萧家。
  一脉带走令牌,在永安扎根,是南萧家。名曰流火萧家。
  两家皆为古族后人,但令牌只有一块儿。
  这令牌,此时就在萧飒手里。
  火云纹雕刻的栩栩如生,包裹着青铜令牌。
  令牌一面用古体字刻着流火,另一面同样是古体字,只有一个字,这字萧飒一岁的时候就会歪歪扭扭的照着画,所以他乳名聪儿。
  时间已经又过去了两日,马车早已换成牛车。
  旺财跨骑在牛背上,萧飒就躺在牛车的草垛上。
  草垛底下,是萧飒爷爷房里拿出来的钱箱。
  萧飒打开看过了,里面都是金叶子。看着这一箱子金叶子,萧飒犯愁了。也多亏福伯的钱袋落在了车上,不然这一路还真的难了。
  这两日,永安衙门和流火山庄都炸了锅了。
  流火山庄以萧光启为首的五位长老们,认为萧飒躲进了永安城。
  他们当晚发现萧飒失踪后,便派出了亲信出去探查。
  那些人都是追踪的好手,却还是着了萧飒的道。
  原本三十多人,被生生分成了五队,向整个永安全境分散开来。
  虽然被晃点了,但长老们不傻,只有去永安城的那一队人马没有回来,自然明白了。
  长老们已经肯定,萧飒是被福伯和金宝带到永安城投奔苏家了。
  古族一共有五家,对应五种灵力属性,分别是水火土风雷。
  他们流火萧家是一族,永安还有一古族,便是天水苏家。
  苏家世袭永安总督,有“第四天子”之称。
  当然,这都是外面的叫法,他们苏家当然摇头否认,称他们是封家忠诚的臣子,不过这个官方说法,封氏皇族都不信。
  还有一点,在整个永安都不是秘密。
  失踪的萧家此代宗主萧焱,与天水苏家的宗主苏涣,八拜之交。
  在萧飒出生后,苏涣便说,若自己内子诞长子,便与萧飒结为异姓兄弟,若为长女,则结为夫妻。
  很不巧,苏涣生了个女儿。
  也就是说,现在把大家涮的团团转的萧飒,早就有了个媳妇。
  萧飒苏醒后还好好吐槽了一把:苏涣你生女儿就生女儿,叫什么苏雨凝?苏雨凝苏语凝,那是皇后命你知不知道?小爷不闯出点名堂来,都对不起你这个老丈人!
  虽然一直有谣言称,苏家小姐不乐意这门亲事,但苏涣总督却一直没有要悔婚的意思。
  但萧府长老明白,即便苏涣他悔了婚,也不会放任萧飒不管,必定和萧焱八拜之交,兄弟的孩子投奔自己,怎么也要护他周全。
  况且,这孩子还带着令牌,这令牌虽然没什么用,可有道是物以稀为贵,整个灵州就这么五块儿,还都传承了千年,很是珍贵。
  萧家着急,苏家同样着急。
  为这事,第二日早晨福伯和金宝子还大吵了一通。
  原因很简单。
  那天晚上,金宝表哥和苏涣总督讨来了手谕,便出得西城门寻找萧飒主仆三人,却见不到踪影,急的他沿着官道追出去好远,足足找了一晚上,也没有找到萧飒。
  无功而返的金宝,回到总督衙门,却见到刚刚回来的福伯。
  俩人异口同声质问对方:“少宗主呢?”
  金宝质问福伯为什么突然离开,当着苏家的面,福伯只能三缄其口,只说是少宗主交代他办一件要紧事。
  什么事儿?就是不说!
  二人都要去寻萧飒,却被苏涣拦下,因为二人处境也很危险,便将二人保护下来。
  直到周围没人,福伯才坦言,自己是去藏令牌了,整个机巧匣存放的地点也跟金宝说明。
  金宝了解情况后,权衡利弊,又听了福伯解释,才稍有好转。
  可表弟失踪,说到底还是福伯不小心,他还是有些不悦。
  直到萧飒失踪两日后,苏家派出去的亲信返回,说萧家同样乱成一锅粥,二人才放下心来。
  苏涣与二人分析,萧家长老变节的事情,以及少宗主失踪的事情,目前只有三方势力知道。
  萧家,苏家,以及金宝福伯这些当事人,所以不会有别的势力把萧飒掳走。
  有且只有一种可能性。
  苏涣说:“聪儿那孩子,可能是想变相保护萧福跟金宝贤侄,以及在学院就读的平安,不惜以身犯险。这件事早晚瞒不住,那些萧家长老肯定会来找我要人,到时候真相大白,失踪的只有聪儿,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在寻找聪儿身上。”
  福伯和金宝一琢磨,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尤其是,苏涣不知道“流火令”萧飒已经让福伯藏好,目前藏匿地点只有福伯和金宝知晓。
  想起这些细节,二人感动的一塌糊涂。
  “少爷,当日您说掉头,为何又让我绕道永安城西门驿站休息了一晚?”旺财坐在牛背上问。
  “我怕表哥找到我啊。”萧飒笑了笑。
  “那为什么不跑远点?”
  “表哥那么厉害,他想追我,还不分分钟的事情?”萧飒解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那少爷,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进山!”
  “进哪座山?”
  “云顶南麓,森林深处。”萧飒说。
  “啊?那不是又回去了?”旺财问完,立刻反映了过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旺财,跟着我,可能会很苦。”萧飒说。
  “旺财不怕!”旺财挺着胸脯说,表情略显猥琐。
  主仆二人这次没有走官道,而是抄小路一路向南。
  云顶山南部山脉,北连云顶高原,南部延绵至大海,高耸入云。
  只有与云顶高原地区接壤的云顶南麓不算太险峻。
  流火山庄就建在云顶南麓,但南麓那么大,他们不可能全都占了。
  所以不管走官道还是小道,只要一直向南,没有地图也总能找到目的地的。
  牛车的速度,比马车还要慢很多。
  途径一个叫石盘的小集镇,萧飒让旺财去采购了一些柴刀镰刀,草叉麻绳,粗布毡子等等许多农家用的东西,顺便换了些零钱,把刀银换成一袋一袋儿的铜钱——当然,这刀银都是福伯的私产,被萧飒征用了。
  镇子人多,即便有贼人,也犯不上为了一个刀银招惹事端,况且旺财看上去也不像有钱人,一个刀银可能是带出来帮主子家采购东西的。
  牛车的斗子很大,杂草已经去除掉很多,放上了萧飒命令旺财采购的那些东西。
  而后一路上,主仆二人专挑小村子里淳朴农家歇脚。
  在这些乡下地方,萧飒便一直花铜钱,绝不拿出一枚银子。
  让旺财的心都阴暗了,直言外面的世界真复杂。
  萧飒便苦口婆心,告诉他守财不易的道理,拳头不硬,你钱再多也不能让鬼推磨,只能让鬼上身。
  必定这不是法治社会,钱和身份要相匹配。
  一路走,一路学,等旺财跟着少爷见到云顶山南麓的森林,已经是他们离开福伯十天后了。
  “二哈,你知道么?”二哈是这一路上,萧飒给旺财起的假名,起初旺财还有些不乐意,但萧飒当时说:你卖进我们家以前,叫狗蛋,后来又叫旺财,所以你必须是二哈。
  “知道什么?”旺财看着“潘安少爷”,潘安是萧飒给自己取的化名。
  “人在山中,是为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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