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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上谷腥风 / 第八章 单骑捉贼

第八章 单骑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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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廆等人听到这种话,无不大惊失色,慕容皝问报信的人:“什么敌人,说清楚!”
  回说:“不确定是什么人,总之有好多,斥侯刚刚通知守城军官,四五十里外有数不清的敌人,黑压压地向这边聚集。”
  慕容皝恨恨地说:“可恶的悉独官,居然真的趁雨来袭。”
  慕容廆问来人:“到底有多少人?是真的看到数不清的敌人,还是因为看不清,猜测有很多敌人?”
  回说:“因为雨下得太大,视野实在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大批敌人,不知具体数目,但有好几个斥侯都发现了敌人,想来不少啊,主公,我们怎么办?”
  慕容廆不敢大意,立即吩咐他去把主要军官叫来议事,并嘱咐两个儿子,大战开始后,谁也不准上阵,只需把后方稳定下来即可。
  两兄弟当然不肯同意这种安排,慕容廆解释说:“此番我们不清楚敌人的虚实,眼下的情形,无非两种可能,其一,他们人数并不多,只是前来试水,扰乱我们的军心,以准备二次总攻,其二,他们真的借机倾巢出动,这样的话,我们可真要面临一战定胜负了,如若第一种情况,你们不必上阵,如若第二种情况,胜算未知,当然得保全有生力量。”
  两兄弟同时出言拒绝,慕容廆异常坚决地说:“好了,都回各自的宅邸,听我命令,是战是退,自见分晓。”
  裴嶷也说:“两位公子,就听主公的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况且现今也不知道敌人的具体情况,咱们大可以随机应变,再说现在雨势这么大,他们就算攻城,也绝不是那么轻松的。”
  慕容皝大感气馁,南下的计划肯定是行不通了,不但行不通,只怕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慕容翰没有言语,心里却在盘算怎么击退敌人,要他在城中枯等,那是绝无可能的。
  两兄弟带着各自的心事先后离开大堂,临分别时,慕容皝别有用心地看了眼慕容翰,慕容翰说:“三弟,今天对事不对人,希望你能理解,咱们都是为了家族着想,本该以大局为重。”
  慕容皝冷笑道:“兄长,这话说的好像我就自私自利,你就大公无私,未免太看重自己了吧,看重自己也是情理之中,但也不必要踩我一脚吧,我是长公子,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你最好不要异想天开。”
  慕容翰尴尬不已,慌忙解释:“三弟你别误会,我从没想过跟你抢长公子之位,哎呀,我就是怕你这么想,想不到你还真是这么想的,真是天大的误会啊。”
  慕容皝不屑地说:“掩耳盗铃之事,简直可笑。”说完拂袖而去。
  慕容翰不住叹气,心想先把当下这件要事解决了,然后再跟他解释清楚吧,想到此处,匆匆赶往住处。
  大雨并没有停下的意思,甚至雨势也没有丝毫减弱,雷电大风更是从未停歇,各级将官披着蓑衣纷纷抵达议事厅,听候慕容廆的调遣。
  时间过得很快,城头上的哨兵已接连放出四次敌人迫近的信号,每次距离敌人都更近一步,到第四次的时候,城外已是人满为患。
  慕容廆亲自登上城头,确信是宇文部落的人无疑,但实在想不到宇文悉独官怎么能有此魄力和见识,冒雨前来攻城。
  一场攻防战如期而至,宇文军队顶着硕大的攻城车慢慢向城门移动。
  此时棘城还并没有修筑护城河,城门直接暴露在敌人面前,恶劣天气虽然让攻城军队吃力不少,但同时也让守城军大为苦恼,因为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顶着木桩撞击城门,根本无法阻拦,如果没有雨水,大可以浇下油脂,烧毁敌人的器械,可惜雨水源源不断地从天而降,火攻之法完全行不通。
  飞箭历经雨水的阻力,落在敌人的铠甲上也没了多少杀伤力,直接射击攻城车更是徒劳,守城将士不得不从城内搬来大量石头向下投掷。
  石头在城下越积越多,但敌人也越来越多,甚至有部分士兵借着石头垫起的高度尝试攀爬城墙。
  当然攀爬城墙这种事并不轻松,几乎所有爬到墙上的士兵全被射死了,极个别登上城头,也被乱刀砍死。
  与此同时,远远观望的宇文大军中走出几十名射手,在盾牌的掩护下向城门集结,边走边向城头放箭,守城军死伤惨重。
  城中坐镇的慕容廆开始还能稳住脚跟,随着坏消息接连送到,到底是待不住了,问裴嶷:“文冀,你有什么对策?”
  裴嶷说:“回主公,敌人现在集中力量攻打东门,我们一直采取守势,恐怕不是长久之计,现在雨势太大,我们也不清楚对方到底出动多少人马,这么僵持下去,东门迟早崩溃,届时士气下滑,无力应战,局势会相当危险。”
  慕容廆不耐烦地说:“这些寡人当然知道,可是我们已经落入被动的局面,如何再反客为主?”
  其他将领开始交头接头,商讨对策,有人主张直接打开东门,引敌人入城决战,有人则主张用石头堵死城门,严密防守,还有人则主张从其他门出城,绕到敌方身后展开偷袭。
  裴嶷分析说:“死守肯定是不行的,至于引敌人入城决战,风险太大,因为我们根本不清楚敌人虚实,这是当下最严重的问题。”
  慕容廆也说:“不错,苦于天气恶劣,很难查清敌人的底细,如果敌人不多,直接出城决战也不无可能,但如果敌人真的倾巢出动,恐怕也只有死守,尽力拖下去,再寻机会应变。”
  裴嶷说:“主公所言及是,我建议组一只敢死队,出城探清敌人的虚实,然后我们就好把握具体应敌战术了。”
  慕容廆说:“不错,我正有此意,出城偷袭一事并不可取,万一敌人人多势众,岂不是自投罗网,且让一小队人马轻装出城,迂回到敌人后方察探具体情形。”
  有人提出困惑:“可是,如果探清了敌人的形势,宇文家真是倾巢出动,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慕容廆表情凝重,这一层他也想到了,如果敌我力量悬殊太大,接近尾声时,就让两个宝贝儿子带着有力量南下投奔赵国,也绝不能让慕容家绝种。
  当然这些话他没有对将领们说,只是淡淡地回复道:“寡人自有应敌之策,各司其职,安心听命即可。”
  在场的人全都有气无力地答应着,裴嶷却已瞧出了慕容廆的心思,俯在他耳边低声说:“主公,如若局势发展不容乐观,你……”
  慕容廆伸手制止了他的话,因为他很清楚裴嶷的意思,是想让自己也提前撤离,而那条路是他绝对不会走的。
  “好了,敢死一事就交给邢将军去做,其他人暂时都随我去城上。”慕容廆故作轻松地说道。
  裴嶷说:“主公使不得,城上乱箭飞石,实在太过凶险,你还是在内城指挥,属下自会替主公分忧。”
  慕容廆说:“寡人身为一城之主,堂堂的辽东公爵,家园有难,理当与将士们共进退,文冀不要多言。”边说边向外城走去。
  这时雨势稍稍小了些,天色也亮了许多,慕容廆登上城头,身边的士兵争先恐后地挡在他的身前,慕容廆大手一挥:“各位,今天我跟你们是一样的,大家齐心协力,共抗外侮,只要能击退宇文,所有守城将士重重有赏,武官一律擢升三级,士兵升两级,俸禄翻番。”
  他这么说着,一支箭从他脸颊擦过,险些刺中皮肤,裴嶷吓得赶紧抱住他,急切地说:“主公请快下城,快下城。”
  其他人也都纷纷跪请,慕容廆拗不过,只好退一步,不再暴露在敌方视野,转而躲进城楼,继续观察城下的形势。
  城门早就被撞烂了,现下是一堆石头挡着宇文军的去路,城内外两军仍在拉锯着。
  因为天空变亮,光线自然就清晰了许多,雨势越来越小,视野随之变得开阔起来,慕容廆指着远处的营帐说:“文冀,看到没,那里就是中军位置,所谓擒贼先擒王,如果能一举攻克营帐,围城军自然退却。”
  裴嶷也认为是不错的主意,因为营帐周围的守卫并不多,显然对方主帅是有恃无恐了,自以为借着雨势可以顺利攻克城池,所以把军队几乎都派到城下了,但即便如此,要越过城下的大军,奔袭数里远去捉敌人主帅,仍是难上加难,动用的人多,很容易引起注意,动用的人少,又怕难以成事。
  “文冀,你跟我想的一样吗?”慕容廆问道。
  裴嶷说:“咱们的敢死队兴许能杀到帐外,但也必定吸引城下的兵力,借着城下兵力援助到位的时间差,就拿下中军,当然皆大欢喜,不过瞧这距离,对方主帅倒是很会排兵布阵,偷袭的人多了,立即就会成为目标,偷袭的人少了,恐怕也会死在帐外。”
  慕容廆叹了口气,说:“我也有这种担忧,但总是要试试才知道,对了,邢将军的人出发了吗?”
  早有士兵汇报说:“回主公,队员们正在装备武器,只等您一声号令,马上就能出发。”
  慕容廆不耐烦地说:“还等什么呢,赶紧出发啊,告诉邢将军,东城门外四里远的位置,就是敌人中军营帐所在,敢死队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中军,事成之后,所有队员进封男爵,死去的队员,家属全由政府安置。”
  士兵答应着转身就走,突然听得一声爆响,远处的火光让慕容廆大吃一惊,怔怔地看向裴嶷,裴嶷也一脸迷惑地看向慕容廆,二人面面相觑,愣了好一会才惊喜地笑了起来,慕容廆说:“我没看错的话,是敌人中军营帐起火了?”
  裴嶷说:“是的,主公没有看错,但咱们的敢死队还没出发啊,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廆紧紧地盯着火光处,隐约可见一人挥舞着长枪,身骑战马,正在与多人拼杀,而近处的攻城军队则陷于混乱,攻势明显减弱。
  等待报信的士兵问道:“主公,那咱们的敢死队……”
  慕容廆急匆匆地走下城楼,一边激动地说:“还敢什么死,敌人阵形已乱,快传令出城反击!”
  号角声很快响起,城内军队整装待发,慕容皝全副武装赶来,主动请缨出城决战,慕容廆下意识地向其身后寻找着什么,但并没有如意,这才说:“你既然来了,就负责城头的防御,其他人立即从南北二门出城夹击宇文!”。
  战场形势说变就变,慕容家转眼便收回主动权,杀得攻城军节节败退,慕容廆重登城头观察情况,发现刚才那个单骑杀贼的汉子越来越近了,手上还提着一个人。
  一旁的裴嶷已认出这人的样貌,惊喜地说:“主公,是翰公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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