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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留着平头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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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一下飞机,杜明连机场大巴也不坐了,打了个车急急赶回家中。
  刚进家门,妻子刘芳一边帮他放置行李,一边不停地埋怨起来:
  “老杜啊,你说你刚刚出差,老魏家就出了那种大事,这几天吓得我觉也睡不好啊。”
  刘芳和老魏的妻子都在厂里的同一个车间上班,两人关系不错,加上两家也是经常相互走动,看来魏明亮的死对妻子的打击不小。
  “俗话说,人死如灯灭,人都死了,你还有什么好害怕的。”杜明安慰妻子。
  “你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啊。”妻子突然放低了声音神秘地说道,好象当时她正在现场一样。
  “听说老魏临死之前好象鬼上了身一样,不停惊声尖叫,将车上的那小伙子都吓得够呛。现在老魏的妻子都不敢在自己家里住了,丧事一办完就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
  杜明听着老婆的唠叨,心里暗暗纳闷,老魏遭遇车祸丢了性命,亲朋好友们伤心是难免的,但也算不得多么离奇吧,这种事情电视和报纸上也经常报导,难道这次还另有玄机?
  联想到自己那奇怪的梦境和两次经历的同样的场景,或许疑神疑鬼的不仅仅是自己一个。
  老婆只是道听途说,从她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杜明匆匆换了件衣服,也顾不上休息,和妻子打声招呼说要去老魏家看看,转身下楼而去。
  他住的房子是自己几年前买的一处商品房,在J市的靠近南郊处,而老魏家住的是红星冶炼厂的宿舍楼,在J市的东北方向,两者相距约为十一公里左右。
  杜明坐进车里先给胡小丽打了个电话,告诉自己将要过去,约她在老魏家的楼下见面。
  胡小丽也住在冶炼厂宿舍,与老魏家隔了几栋楼,四十分钟后当杜明开车赶到时,她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了。
  杜明停好车,招呼着她一起向楼上走去。
  老魏家住的是四楼一套三室一厅的住房,还是厂里十多年前建的宿舍楼,没有电梯,杜明一边爬着楼梯一边问道:
  “听说老魏的爱人搬到娘家去了,现在谁还在家里?”
  “我昨天刚来过一趟,那时老魏的爱人正要带着孩子离开,老魏的弟弟从老家过来了,一直在这边忙活着。”
  没说上几句话二人就到了四楼,杜明上前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面孔黝黑,看起来与魏明亮有几分相像,这应该就是老魏的弟弟魏明光了。
  胡小丽显然已经与他熟悉了,忙上前帮二人作了介绍,听到是哥哥生前的同事兼好友来了,弟弟赶紧将他们让进了屋里。
  客厅里正面的墙上挂了一幅老魏的黑白照片,照片里魏明亮正咧嘴笑着,胖胖的脸上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看起来十分的憨厚可爱。
  杜明在遗像前深深地三鞠躬,而后呆呆地站在那儿,看着自己这个十几年的老朋友一阵神伤。
  他和老魏一起参加工作,也一直在同一个单位工作,平常打打闹闹、吃吃喝喝还没觉出怎样,但人一旦故去,心里却猛然觉得空荡荡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杜哥,人已经故去了,您不要太伤心了,到屋里喝杯茶吧。”
  魏明光性格与哥哥截然不同,他性格憨厚,话语不多,陪着杜明掉了几滴眼泪后把他让进了里屋坐下。
  里面房间的面积不大,只有十二三个平方左右,中间排着一个茶几和两组沙发,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插满了烟头。
  令杜明略感奇怪的是,里屋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那人五短身材,身体极为健硕,留着一个短短的小平头,面色阴沉地坐在那儿一言不发,正低头狠抽着手中的香烟。
  见到又来了客人,那年轻人急忙站起身,先向杜明点了点头,又对着魏明光说道:
  “魏哥,我就先回去了,等有时间了再来看望嫂子。”
  魏明光也不挽留,只是“哦”了一声,将他送出门去。
  仅仅是一个照面,杜明就知道他绝对不认识那年轻人,但心里却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好象曾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一样。
  等到魏明光回来,杜明忍不住问道:
  “刚才那位是……”
  “哦,那就是与哥哥发生车祸的那名司机,交警已经认定他没有什么责任,但他还是感觉良心不安,刚刚送来了一万元钱。”
  杜明隐隐感觉心里有些地方被触动了,但却又想不起是什么事情,这种感觉令他非常难受。
  他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心不在焉地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香烟,点上抽了几口,心中依然毫无头绪。
  见魏明光正在张罗着倒茶,他连忙制止道:
  “魏老弟不用忙活了,我和老魏是十几年的兄弟,这几天正好出差在外,他临走时也没有能送他一程,以后家里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能帮忙的我一定尽力。”
  魏明光仿佛也不太会说什么客套话,只是陪着杜明抽烟,嘴里连连道谢。
  又闲聊了几句,安慰了一下那位朴实的弟弟,杜明和胡小丽就告辞离去。
  来到楼下,杜明突然问道:
  “老王最近还是老出差吧?”
  老王是胡小丽的老公,在厂里的销售科工作。
  “他啊,成天也不顾家,一年中要有八九个月在外面瞎跑,这几天我一个人在家里都快被吓死了。”
  胡小丽的语气中有些嗔怪,仿佛在对着杜明撒娇一般。
  “现在时间还早,你来家里坐坐吧。”女人向他出发了邀请。
  “好啊。”杜明一口答应下来,他也正想和这女人进一步发展一下,同时心中也有许多疑问想和她聊聊。
  胡小丽家住在离这儿不远的二楼,她和老王结婚十多年了,夫妻感情很好,却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孩子,两人一直住在单位的宿舍区里。
  走进客厅,一股淡淡的幽香传入鼻孔,不大的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透着一股只有南方女子才有的整洁和温馨。
  给杜明倒了一杯水后,胡小丽也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笑盈盈问道:
  “杜大高工这几天在外面玩得挺开心吧?”
  “呵呵,还行还行。”杜明嘻嘻哈哈地答道。
  “下次找个机会我们一起出趟差,我带着你好好去玩玩。”
  “好啊好啊。”胡小丽笑得象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天天在院里待着,闷也要闷死了,我可不象你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经常出去转转,我们偶尔出去一趟也就是跑跑现场,无聊死了,你下次有好的出差机会可要记得带着我哦。”
  “没问题。”
  杜明心中大喜,满口答应下来,能和这女人一起出去当然有更多一亲芳泽的机会。
  他又没话找话地聊了起来:
  “老王天天在外面出差,你可要好好盯着点他,别让他被一些狐狸精给勾搭走了。”
  “哼,我才不稀罕去管他呢,只要他别把一些女人领到家里来鬼混就行。”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杜明正想着如何把话题再进一步的时候,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出来。
  电话是老婆刘芳打来的,里面传出她独有的大嗓门:
  “老杜啊,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在家等着你一起吃饭呢。”
  “好好好,我刚从老魏家出来,路上碰到个同事正在说话,一会马上回去”
  “那我在家等着你啊,你别想着找一些女人去鬼混。”
  老婆开起玩笑来也是嗓门奇大,震得杜明的耳朵都隐隐作痛,他不知道对面的胡小丽能否听到,有些尴尬地收起了手机。
  两人这间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胡小丽有些嗔怪地下起了逐客令:
  “嫂子催你回家了吧?你也早些回去吧,别让她老是担心。”
  杜明也没有了心情再和她调情,他突然转移了话题问道:
  “我听说老魏的这起车祸很是古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清楚一些吗?”
  听到问话,胡小丽的脸色一变,仿佛想起了一起恐怖的事情,语气中竟然有些微微的颤抖:
  “我也是听张扬回来后说起的,当时的场面十分地不可思议,现在想想心里还一阵阵地害怕。”
  胡小丽又回到了她温柔文静的样子,将知道的情形源源本本地给杜明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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