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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医家王朝 / 第十五章、智斗员医

第十五章、智斗员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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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事?”
  大胡子瞧着程野一脸无辜的样子越想越气,这个奸诈无比的小东西,诚心拿老子开涮是吧,他用马鞭指了指程野,咬牙切齿的道:“小子,你是觉得徐爷好骗是吧,敢拿老子寻开心,小心连你一起抓了。”
  “带走!”
  女娃已经被绳圈套住脖子,她没有丝毫反抗,任由四个动作麻利的兵士拽着棍子的另一头,将自己拎起来。女娃摇摇晃晃的挪动着,由于腰上还绑着阿爹的尸体,整个人走得很慢,每一步都显得很沉重,就像是即将要踏入刑场的罪犯,大胡子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挥挥手,拽着缰绳调转马头,准备离开。
  人群又是“哗啦”一下让开一条路,此时大局已定,周围的民众皆是松了口气,不过看着这个女娃沉重的步伐,终究是有些不忍,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谁也不会平白怨恨谁,真要怨就怨自己命不好吧,人群中不时有人摇头叹气,算是给女娃送行。
  程野瞧着女娃从自己面前走过,不带丝毫表情,他没来由的想起那句话,我能治好你,心里觉得像被刺了一下,一阵失落,他觉得自己似乎辜负了一个人。
  “等等。”
  程野右手举过头顶,示意四个兵士等一下,他看了眼大胡子,仰起头,又是那句话:“我想请大人说个明白,家妹到底所犯何事,要被这样带走。”
  大胡子怒不可遏,瞪圆了双眼吼道:“混账,徐爷做事难道还要向你请教么,来人,将这小子绑了,一并带走。”
  “诺。”
  一人领命而出,从腰间拉出一捆麻绳,绕在程野脖子上。
  程野没有反抗,反倒是自己将手背在后面,抬头挺胸道:“大人,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若是犯事,大人如何处置自然理所应当,可大人若不分青红皂白将我带走,总得给个说法吧?如若不然,如何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
  “黄口小儿!”
  大胡子指着程野骂道:“徐爷做事还轮不到你插嘴。”
  “大人的事小人自然管不了,可这事关乎在场的所有百姓,是想有一天他们也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莫名其妙的抓走了,难道大人也不闻不问么?”
  程野知道自己没有和徐广谈条件的资格,他只是一个难民,别说是徐广这样的亭长,就是小小的守城兵士都能轻易要了自己的命。
  所以他只能将自己与徐广的矛盾转化为徐广与人民群众之间的矛盾,他在赌,他赌徐广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山阳县还是一个法度尚存的城池,这样或许还有回寰的余地。
  正如程野所想的,徐广虽然面目不善,可他犹豫了,那女娃的命他不放在眼里,程野的命他也不放在眼里,可是凡事都要有个由头,他这亭长的位置虽不大,可下面有不少眼睛盯着呢,他今天就这么把人带走了,指不定谁背后使个小绊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大胡子是个粗人,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么多,可这也足以让他为难了,程野不断的询问让他恨不得立刻宰了这货,只是大字也识不得几个的他实在找不出哪条法令能治他的罪,不光如此,就连那个女娃的罪怕也是出师无名。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就这么放了他们?
  绝对不行,那样颜面何存?
  大胡子偏头看了眼身旁的书生,那书生心领神会,笑了笑,策马而出,来到程野面前,挥手示意兵士松绑。
  兵士抬头询问大胡子,见长官点头,这才将五花大绑的程野松开,退到一边。书生见程野虽然穿的破烂,却能说会道,眉宇间有一丝英气,绝不是这些山野村夫的愚昧所能比的,想来也是个读书人,于是拱手做了个文人的礼节,淡淡道:“鄙人山阳县员医连得海,先前多有得罪,这里替徐亭长赔罪了。”
  这员医隶属于少府太医令,由当地太医监选拔认命,职位其实也就相当于守城的兵士,只是其地位特殊,城内兵士官宦的病疾都是由他们负责,一来二去也就能说得上一二话,于是也成了城中普通医师巴结的对象。
  而眼前的连得海又有不同,他是青州方丞张仲景膝下最年轻的弟子,虽然眼下只是个小小的员医,可是便连山阳县的太医监也要礼让三分。
  许多人想不通,为什么前程大好的连得海要跟着一个名不转经传的亭长。
  程野不知道其中的道道,只是见对方有人出来说话,料想自己赌对了,心中松了口气,他也拱拱手,“小人程野,多谢员医大人开恩。”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多谢亭长大人。”
  大胡子“哼”了声,连得海却看着程野笑道:“你可以走了,但是这姑娘不行。”
  程野叹了口气,抓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也慢条斯理的笑了。
  “你们打算如何处置家妹?”
  连得海从马上跳下来,盯着程野看了半天,“这可不是你该问的。”
  程野有些难办了,他看得出来这个叫连得海的员医可没有大胡子亭长好哄骗,可他又不想放弃,于是就僵在那里。
  连得海长了一张颇为俊俏的脸,说话也很和气,在场的许多人都认得他,城里最富名气的年轻医师,他摆了摆衣袖,笑盈盈的瞧着程野。
  此时连得海才幽幽道:“程兄弟,先帝早有‘疫疾令’,凡发现疫疾者,地方有权自行处置,死者,焚烧,生者,隔离,太医监及时上报……这山阳县素来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但凡山匪人祸,有徐亭长这样的将士保一方平安,若遇天灾疾患,我们太医监也时刻不敢怠慢,想必程兄弟也知道无盐女的祸患,城内数以万计的百姓,城外又有百户人家,倘若出现疏漏,整个山阳县都要遭殃,这不是我连得海一人一家的事,我身后还有这山阳县的老老少少,我们要为他们的生死负责。”
  说到这里时,身后已经响起许多人激动的赞叹声,很多人不由自主的为连得海呐喊助威。
  程野皱了皱眉头,连得海的话说的一句一顿,却字字诛心,他刻意不谈患者被隔离以后任由其自生自灭的事,却从大仁大义上唤起大伙的共鸣,他大抵猜得到连得海的意图,他在立威,借由此事为自己以及整个太医监树立威信,他在潜意识中告诉民众,但凡与病疾有关,生杀大权皆有这群医师掌控。
  “连大人所言极是。”程野看着连得海,淡淡的说,“连大人是员医,一定比在场的都清楚无盐女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痘疮,此时这里围了这么些人,徐大人刚才也靠近过,敢问大人,如若这些人也感染了恶疾,也要被带走么?”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就是连得海也没想到眼前这人能说出如此惹众怒的话,这下整个城门外都热闹起来。
  徐广大喝一声,止住民众的喧哗,连得海摆摆手,朗声道:“各位乡亲父老别慌,太医监已经找到治疗无盐女的方法,如有需要,太医监义不容辞。”
  “敢问大人有几成把握?”程野插嘴道。
  连得海瞪了程野一眼,“虽然只有七成,也是整个太医监数年的心血,敢问程兄弟有何高见?”
  “我有十成。”程野的声音在人群中炸开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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