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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情景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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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善、本虚、姜鬼三人在洞外已经藏了多时。本善藏在了一个大树顶端,而本虚身形较为魁梧,所以藏在一块大石背后。而姜鬼身形更大,藏在了远远的一处土坡之后。
  本善在树顶等了许久许久,仍不见郭舜出来,便不由有些担心。生怕郭舜已经在里面被擒被杀。于是他悄悄地滑下树来,往本虚藏身处走去。
  藏在大石后的本虚见师兄过来了,便问道:“师兄,怎么了?”
  本善说道:“已经过了这般许久,郭少侠仍未出来。我有点担心他……”
  本虚点了点头:“是啊,这傀王洞乃是傀儡王的大本营,里面定然凶险万分。”
  本善又向那个隐秘黑暗的洞口望去,说道:“我想进去接应一下郭少侠,你二人仍照计划在这里等着,若是我和他一样也是这般久久未出,你就去黑水阁和虚尘寺请援,把傀王洞的位置公布天下,到时自热会有人来除掉这个大魔头。”
  本虚颤声道:“师兄,此举万万不可!我们在等一会,如若郭少侠仍是未出,我们一起去请援。又何必在再你陷在里面?”
  本善摇了摇头,说道:“郭少侠此行全是为帮助你我二人而来,我又如何肯其弃他而去?你无须多言,我意已决。”
  说罢,他便要起身往那傀王洞而去,可刚站起身来,却见到两个身影也在从傀王洞往出走。他赶紧又藏住了身形,低声说道:“有人出来了。”
  待二人走出洞来,本虚也看清楚了,说道:“果然是郭少侠,另外一人定是他引出的敌人。”说完这话,他就要上前动手。
  本善见郭舜无恙,心头大为放心。而且他心思较为细腻,见二人只是信步而行,并未先前约定好的你追我赶,事情只怕有变,于是赶忙把本虚给拦住。
  便在这时,只见不远处的土坡后,一个胖大的身躯跳跃而出,双掌气焰大盛,正是另一个藏起来的姜鬼。他见郭舜出来后,只道另一人便是敌人,于是立马运起了混世掌,向前攻去。
  郭舜身旁的那人,见有人攻来,仍是没有任何表情,待姜鬼攻近了,刷地撩出一腿,便有一股劲风而去,刚好阻住姜鬼攻势。
  本善本虚二人见姜鬼先上了,也都跃石头而出,只待帮手。
  郭舜赶忙拦住了三人,说道:“切勿动手,这位是飞廉,是……是朋友。”
  本善听得飞廉之名,便觉得有些熟悉,又想到他刚刚踢出那一腿,风劲十足,猛然想起一了人,便问道:“这位是残风腿飞廉?”
  郭舜出身山野,知道的年代久远、记录成书的人物颇多,比如新旧五绝、天龙三兄弟、令狐大侠什么的。而于这个时代的人物所知不多,所以听他问是不是残风腿飞廉,自己也是不知。于是说道:“我也不知,不过他已经成了活傀了。”
  本善本虚对望一眼,一同念道:“阿弥陀佛。”
  原来这残风腿飞廉曾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恶人,残忍好杀、嗜血成性,心中痛快了要杀人,心中不痛快了也要杀人,也不管对方会不会武,所以腿下的亡魂,是不计其数。现在他成了活傀,也不知是福是祸。
  之后本善又问了些问题,这活傀飞廉怎会成为朋友,在傀王洞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冷凝施主见到了没。
  于是郭舜便将如何受飞廉等活傀所擒,傀儡王又如何杀了严峰,以及他对自己所求、开出的条件,等等所遇之事都说了。
  这些话说完,本虚喝到:“他曾经杀了我师叔,又杀了我刘师兄,如何能饶?”
  本善低声念到:“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师弟,难道你还参不透吗?”
  本虚心头一凛,学过的种种佛学观念猛地从脑海中一一浮现,点头说道:“师兄教训的是,我妄动嗔念,还请师兄勿怪。”
  本善又道:“若傀儡王真能如他所言,不在练傀练尸,脱离江湖恩怨。郭少侠可真是是莫大功德一件。不过让活傀恢复情感,这……这太过匪夷所思,在我虚尘寺藏经阁的典籍中,也没有过任何记载。”
  郭舜抬头望向天际,说道:“我也知此事异常艰难,但我会尽力而为。二位师父,此处凶险异常,还请能将我师弟带回黑水阁,静候佳音。你们放心,我一定可以无恙归来。”
  二人还待再说,但郭舜心意已决,只是劝三人先走。本善无法,只得带着本虚和姜鬼,先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待三人走后,郭舜又与飞廉回到了傀王洞内。此后几日,他便在这里思考让活傀复原之法。
  他首先想到,冷凝能说话,是因为严峰对其实施不轨之行,然后自己英雄救美,或许他是因为刺激加上感激,才得意回复情感。
  于是他便和傀儡王商量好,来了个情景再现。由他扮做施暴者,再由傀儡王扮做救美者,希望能通过这种刺激让他的妻子恢复。
  本来说好了,救美时要一提一踢,这一脚踢,是假装踢,做做样子,不必使用真力。哪知傀儡王演到情深处,只把郭舜当成了真的淫贼,那可是他最痛恨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把徒弟严峰给杀了。
  所以当郭舜假意施暴时,傀儡王踢他那一脚,使上了大力,直把郭舜踢了个七荤八素。若非他修炼灵飞心法后,内功颇有根基,只怕这一脚得让他休养好一段日子。
  郭舜被他踢出老远后,心中大苦:“这老头不按套路出牌啊!”可他也想到,若是力度不够真,只怕他妻子的感激程度也不够,所以这一脚也无形之中增加了几分成功几率,便也不怪于他。
  他站起身来,瞧傀儡王妻子的动静,却仍是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一点反应没有。看来这个办法没能成功。
  此法不行,郭舜又开始思考自己与冷凝相遇的种种经过,心道:“莫非得要戏演全套?”
  于是他仍是叫傀儡王扮做自己,他妻子扮做冷凝,从二人最开始相遇时演起。傀儡王自从把妻子练成活傀后,从未分派她做过一件事,现在为了复原,也只得让她来暗杀自己。
  这对老夫妻便把郭舜和冷凝的经历又演了一遍,一次暗杀未果被救,一次暗杀不敌,被捉逃跑,再到之后的挖坑施暴。
  为了尽可能地展现当时情景,此次的饰演已经到了洞外。毫不意外的,郭舜又扮演了那个跳坑的施暴者,又被傀儡王这个救美者一脚踢出了老远。
  当然,如果这样能使得他妻子恢复情感,郭舜也不觉的如何,但这次情景重现,仍是没有任何效果。所以郭舜被踢的这一脚,又他娘的白挨了。
  几人回到傀王洞中,郭舜在他自己的居室里苦苦思索。原来傀儡王有求于他,便给他安排的一处石室居住。郭舜想来想去,实在是不知到底是什么法子,才能够奏效。
  便在这时,冷凝带了饭菜,推门而入,原来折腾了许久,又到饭点了。
  郭舜一边吃着饭菜,一边看着眼前这个因为自己而能够开口说话的活傀,心道:“到底会是因为什么呢?”他问道:“冷凝,你开口说话那天,这个心路历程到底是怎样的呢?”
  冷凝冰冷的脸上,仍是面无表情,但看着郭舜时,她眼神中的那股热切,却是人人都能感受到的。只听她说道:“我不知,历程,你救我,我跟你。”
  她这一句话,便相当于什么都没说,他和傀儡王夫妻,已经演示过了相同场景的两次营救,都没能使得他的妻子恢复。看来这恢复只法,要点未必在于“救”。
  郭舜迎着冷凝眼神中的热切,心道:“她一直都是个傀儡,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只知道听令行事。也不知她过去经历了怎样的苦楚。”于是问道:“冷凝,你被傀儡王练成活傀之前,是哪里人?你总不能天生就是活傀吧,你是被傀儡王抓来的吗?”
  冷凝摇了摇头,说道:“哪里,不知。傀儡王,没抓我,他,救我。”
  “嗯?”傀儡王竟然还会救人,这到让郭舜有些吃惊。
  只听冷凝继续说道:“我继父,欺负我,他,杀我继父,给我吃傀丹,变傀儡,让我学,幽冥鬼爪,帮他,杀人。”
  她的话虽然断断续续,但逻辑却很是通畅,所以郭舜也都听懂了。想到眼前这个姑娘,命运如此悲苦,不由有些心痛。他顺口问道:“你继父是打你骂你,不给你饭吃吗?”
  冷凝摇头道:“不,继父,坏人,和严峰,一样。”
  郭舜听了她这话,猛地站起身来,复问道:“你是说,你继父也要对你行不轨之事,被傀儡王撞见了,才把他给杀了的?”。
  冷凝点了点了头,说道:“是。”
  一时间,郭舜脑筋急转,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自言自语道:“难道需要这样?”跟着对冷凝道:“走,我们去找傀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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