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受困石室 新

　　郭舜心道：“老大，哪个老大？我怎么不知道我得罪了什么老大？”
　　想了一会，想不出所以然来。只听“咯啷啷”机关响声，又有人来了。郭舜尚未说话，却见有人把石室挡板挪开。睁着一双虎眼，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郭舜就着光亮也看来人。只见他长得并不十分凶恶，只是做出来的模样、表情，十分愤恨。好像自己是他仇人似的。
　　郭舜不明所以，觉得那人面目依稀有些熟悉，但要说什么时候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便问道：“老哥，我们见过吗？你为何要关我？”
　　那人也不答话，仍是恶狠狠地瞪着郭舜。过了一会，外边有人说道：“走吧老大，就让这小子饿死在这。”那被称为老大的“哼”了一声，遮上挡板便要离去。
　　郭舜心想：“原来他就是那个老大，我得罪过他吗？”跟着又想到：“他们说要把我饿死，难道怪我吃饭太多了？那哪成啊！”
　　便大喊道：“大哥！别呀，我少吃点行不？别饿着我啊！犯啥罪也不能不给饭啊，你这是有违人道啊！”对方没答应，还想再说，却听了机关响声。跟着屋子又回到了黑暗中。
　　郭舜只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匪夷所思了，莫名其妙就得罪了老大，莫名其妙就要被饿死。一想到饿，果然肚里有些饿。心道：“睡觉之前明明吃了许多东西，现在就饿了，看来我睡的时间可不短。”他越想越饿，也不知过了多久，便又沉沉睡去。
　　昏睡中，只听一阵机关响声。郭舜猛地坐起！这次却不见有光亮传来，想必已是黑夜。听得来人把挡板移开，冲里面喊道：“郭少侠，你在里边吗？”
　　听到这个声音，郭舜眼泪儿差点没掉下来。迷糊了许久，终于有个熟悉的人来了。原来那声音不是别人，正是伊老汉庄上的婢女玲儿。便答道：“我在！我在！玲儿姑娘，我终于见到亲人了。”
　　原来郭舜被关了许久，而且对发生的一切都毫无头绪。见到曾经相识的玲儿，便当做亲人看待。跟着，他便问道：“玲儿姑娘，这是哪？为什么把我关在这？”
　　玲儿在那边也显得很着急，说道：“这是老爷庄上的地牢，玲儿也是第一次过来。是老爷吩咐人把你关在这的。到底是为什么，玲儿也不知道。郭少侠，你可受苦了吧。”最后这句话带着哭腔，显然是见郭舜被困，非常着急。
　　郭舜不由大为感动，说道：“你放心，我没受什么苦，不用太担心。就是，那个那个……有点饿，能给找点吃的吗？”
　　玲儿说道：“瞧我，来干什么的都忘了。玲儿就是怕少侠饿着，特意来给你送吃的，少侠接好了。”说着，取出三只粽子。黑暗中看不清，只能听声辨位，把粽子丢给郭舜。
　　郭舜伸手一一接过，一摸，知是粽子。心道，她特意送这带皮的食物，以防落地脏了。取一只粽子，剥皮吃了，虽然有些凉了。仍觉得世上所有食物，都不如此刻这只粽子香甜。他边吃边问道：“我听他们说要饿死我，你怎么能来给我送饭的？”
　　玲儿说道：“昨日上午少侠吃了饭，玲儿便服侍你去睡了。之后，老爷便引着一个大个来把你带走了。玲儿不敢阻拦老爷，但又怕少侠有危险，便偷偷地跟着。只见他们转动一块石头，打开了机关，把你关入到这地牢里，时刻有人守着。
　　“今天中午，有一个长得很凶的人来找老爷谈话。玲儿不敢细听，只知道老爷跟他提到了什么‘黑水阁’，说了一会，那很凶的人便来到了地牢中。
　　“接着整个下午，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听老爷说有仇家来寻仇，得赶快搬家。到了晚上，大家便出了镇子，走了一会，玲儿也不知道是去哪。但是没见他们把少侠带来，也没人留着送饭，那少侠不该饿了。所以玲儿趁着他们不注意，偷偷带了几个粽子回来，送与少侠吃。”
　　听了玲儿说这一大段，有些地方，郭舜明白了。有些地方，郭舜更糊涂了。
　　“到底对方为什么要把自己饿死？难道也跟那‘黑水阁’有关？好在有玲儿这么乖巧的丫头，不至于让本小侠饿死。”
　　郭舜想到她一人趁夜偷偷回来，更是感动。吃完了三个粽子，回了不少力气。用力去扯那手铐脚镣，可惜功力不够，不能崩开。便向玲儿说道：“玲儿，你能给我找把锯子吗，我被锁链锁住了，出不去。”
　　玲儿应声便去。出到庄外，找一个熟识的邻居家借锯，邻居早已睡去，被叫醒后，识得是伊老汉家的婢女，便把两条小钢锯找来。玲儿拿了，回去扔给郭舜。
　　郭舜取了一把，先锯左手手铐，可力气用的猛了，钢锯“啪”的一声断了。拿起第二条钢锯，便不敢急着锯。慢慢连剌带磨，终于给锯开了。跟着便去锯右手手铐。就这样过去了近一个时辰，方把手铐脚镣全部锯开。
　　郭舜四肢得以脱困，连忙运动运动，活动筋骨经络。只觉没有了铁链束缚，四肢百骸，无一不爽。尤其是一双腿，更显灵动自如，刷刷刷，便把那一招鬼影迷踪腿用了一遍。
　　玲儿疲累之中，本已睡去，但石室里动静一大，他已经悠悠转醒，她迷迷糊糊地站起身，对着石室出口说道：“……少侠，你锯好啦？”朦胧言语之中，显得有些兴奋。
　　郭舜正要答应，却听到外边一人说道：“好你个小丫头，果然吃里扒外！”
　　郭舜大惊，赶忙踏步从石室中飞出，却见一人手持大刀，捅向玲儿。郭舜想要上前救援，已是不及。
　　“啊”的一声，玲儿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那行凶者见郭舜跃出，大吃一惊，赶忙逃出甬道。郭舜那能容他便走，三步并两步地追赶，出了甬道后，便飞起一脚，直中那人后脊。这一脚踢的恰到好处，只把那人踢得全身酥麻，倒地不起，却又不至立刻死去。
　　郭舜踢倒那人，回来看玲儿伤势。刚那一刀捅得甚深，从后她背穿过到前胸，刺穿了肺叶，眼见是不活了。郭舜轻轻抱起玲儿，走出甬道。借着月光，只见一股鲜血从她嘴里喷出，如血雨一般散落脸上、头发上。头发上的血珠圆圆滚滚，将滴未滴，不由让想起了自己初遇玲儿的情景，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
　　此时郭舜的心中，只有悲痛。他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做错了什么！他不知道，为何红颜要如此薄命！
　　郭舜轻轻放下玲儿，回身一脚，踏在那行凶者头上！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说错了，死！”
　　“少侠饶命啊！是伊老爷让我来的，小人只是他养的的一个打手。伊老爷清点奴仆时，发现逃了个婢女。便让我回来结果她。”
　　“伊老爷去哪了？说错了，死！”
　　“小人不知道啊，伊老爷连夜赶路，走的甚是隐蔽，一点消息也不敢走漏。在半路上发现了这婢女逃了，便派小人回来追杀。小人问道：‘杀了之后，去哪找大伙。’伊老爷也不说，给了小人一块金子，让我杀了人之后，自行离开，不必理会他们。所以他们是要去哪，小人也不知道啊。”
　　郭舜点点头，料想这种喽啰级别的人，未必能知道啥。伸手在他胸口一翻，果然翻出块金子。他转头看着惨死的玲儿，心想：“玲儿给那姓伊的做婢女，就算是有卖身契在前，也不该归他操纵生死。他为了隐藏去处，就派人杀了玲儿，那不是草菅人命吗！”越想越气，脚下用劲，一脚结果了那行凶之人。。
　　郭舜借着月光在庄上搜来搜去，果然一人没有，连家具、古玩等值钱的东西，被转移走了。偌大的一个庄园，只他一人二尸。他为避免麻烦，把那行凶者的尸体扔到地牢，找出机关石头，给关上了。
　　回来抱起玲儿的尸身，离开伊老汉的庄园。找了个空地，把她埋了。跪在坟前说道：“玲儿姑娘，你放心。我一定要那姓伊的，血债血偿！”跟着便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