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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南牧遗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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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他太吓人了,我们走吧。”慕云喜被吓得不轻,几乎要哭了出来。
  “是啊大少爷,你和小姐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南宫拓也出言相劝道。
  “喜儿不用怕,拓先生也不用担心,”慕云庆冷笑一声,“我观那神秘人身上的气息极其不稳,一定是修炼出了叉子,强行出手之下,现在表现得越强,等一会儿反噬就越大,可笑姬世镜被仇恨迷惑了心智,枉送了卿卿性命。我们继续看下去,我有预感我们此行最大的收获说不定反而在这人身上。”
  众人无尽的煎熬中,神秘怪人终于落下了地面。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那人看也没看姬氏家族那里一眼,反而在东山家族族人中巡视了一遍,东山族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不过他并没有继续逗留,一步步继续向前走去,脚下是一具具还没来得及清理的尸体,纵横交错,血迹斑斑,大部分都是南牧族人,也有东山家族的。
  那人叹息一声,腾杖往地上一插,一股强大的能量从他身边向四周席卷而去,南牧族人的尸体受到冲击,一具具地从地上升到空中,血液流出,犹如雨下,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味儿,场面壮观而怪异,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疑惑,不知道他心中想要干什么。
  “度魄!”
  那人双手拈一个法印,然后手掌向天张开双臂,空中的尸体上突然燃起火来,“噼啪”作响,响一声,众人的心脏便忍不住紧张地猛跳一下。
  燃起的火光照耀得天空红彤彤的,驱散了无边的黑暗,给清泉城镀上了一层诡异的猩红。
  等空中的尸骸烧得一点不剩,神秘怪人拔出藤木拐杖握在手里,这才把目光转向姬氏家族那里,没有一点感情地说道:“本意只是劝和,却非逼着我杀人。说起来,这世道真是奇怪,只有当你拥有了再也不用和他人讲道理的实力的时候,别人才会想到坐下来好好和你讲讲道理,才会愿意听你讲道理。”
  姬氏家族的人不敢反驳,一个个低下了头。
  神秘怪人又转向阴影中慕云庆等人的方向说道:“是你们自己出来,还是我揪你们出来?”
  闻言,众人心中大吃一惊,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还有其他人躲在暗处。
  “走吧。”慕云庆不见一丝尴尬,收起潮海珠,洒脱地对慕云族人说一声,风度翩翩地带头从阴影中走出,来到众人面前。
  “慕云庆!”姬云杉看到他出现忍不住惊呼道,心中无奈喟叹,慕云庆既然来了,那就表示慕云家族一定得到了消息,姬氏家族这次真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自己等人的性命还在人家手中攥着呢。
  “云杉叔走的好快,”慕云庆轻笑道。“本想和你做个伴儿,结果却只能在你们后面吃土。”
  姬云杉哪里听不出他话中的嘲讽之意,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急,”神秘怪人冷笑道,“黄泉路上你们有的是时间相伴。”
  姬云杉狠狠地瞪了被神秘怪人一言噎住的慕云庆一眼,责怪他干嘛非要招惹这个杀神。
  慕云庆却不以为意,他看得出来,那人并不是嗜杀之人,而他,目前为止可什么都没有做。
  “说说吧,你们究竟为何来到清泉城,”神秘怪人举起藤杖向他们一指,“清泉有什么吸引你们的地方?”
  姬云杉心里有鬼,嗫嚅数次,不敢开口。
  慕云庆却没有任何顾及,他向前一步:“事情始末我也不是完全了解,我只说我知道的。”
  神秘怪人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前些日子我们慕云家族的探子报告了一个消息,”慕云庆徐徐说道,“姬氏家族突然有来自清泉城的生人拜访,最初我们并没有在意,毕竟清泉城城主娶的是姬家的女儿,但是接下来,姬家竟然派出了嫡系族人还有数名矿工秘密前往清泉,便不得不让人留心了,姬家并不是铁板一块,如果用心查问,再付出一些代价,详情并不难获知。”
  “原来,”慕云庆继续道,“西风家族在他们郊外的药山发现了一处灵石矿脉,他们自己不敢独占,便联系了姬氏家族,说如果姬氏家族帮助他们西风独霸清泉,便将灵矿的所有权献给姬氏。”
  “云杉叔,”慕云庆向着姬云杉说道,“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我猜都是你们姬氏是为了兑现诺言在背后谋划的吧?”
  “慕云庆,你休要胡说八道!”姬云杉急道。
  “西风家族!”看姬氏族人一个个阴郁难看的脸色,神秘怪人知道慕云庆所说十有八九是真的,他怒喝一声,一下将躲在人群后面的西风慈隔着虚空摄将过来,食指在他额头上一点,西风慈身体猛烈地抽搐起来,未几,化作一团血水,倾泻在地面上,心中无比憧憬的伟业刚迈出一小步,人却已经没入泥土。
  解决掉西风慈之后,那人手中藤杖朝着姬氏和西风族人的方向一挥,他们一个个顿时离开地面悬在空中,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条白线和他手中的藤杖相连,他竟然同时控制了那些人的灵魂。
  “唉——”
  神秘怪人无奈叹息一声,突然觉得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又一挥藤杖,放开了对那些人的束缚,他们像饺子入锅一样,“砰砰砰”地掉落在地面上。
  神秘怪人身上的真气慢慢开始消散,境界也开始跌落,众人猜想他身上应该出了变故,都即使这样他们也不敢乱动,尤其是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西风姬氏族人。
  “南牧哀?”东山平突然走向他,激动地问道。
  “东山兄好久不见。”神秘怪人惨然一笑,心情复杂,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昔日老友。
  “真的是你?!”东山平惊呼道,他同样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南牧哀,自己族人可是刚刚灭了南牧家族。
  南牧哀虽然各种行为非常怪异,却越来越和他记忆中的印象重合在一起。南牧哀承认了身份,他却更加疑惑:“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南牧哀轻叹一声:“当年没忍住好奇心,看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不说我了,那件事之后你过得怎么样?”
  回想起当年之事,东山平也忍不住叹息一声。他和南牧哀,分属不同的家族,一个性格恬淡,一个尚义任侠,却意外地成为了最要好的朋友。当年,他们在外历练,偶然间发现了一处遗迹,便召集了知交好友一同探索,哪能想到遗迹暗藏杀机,几个好友皆是丧生于内,东山平也受了重伤,最后却是毫发未伤的南牧哀获得了遗迹的传承,二人之间也因此产生了隔阂,自那以后便没有再见过面。
  东山平不明白究竟看了什么东西能变成这个样子,知道他并不想详谈,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南牧家族的事我……”
  南牧哀摆摆手,似乎已经将家族被灭之事放下了:“尘归尘,土归土,这对他们来说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了。若不是为了保你东山家族周全,我今日也不会出现,毕竟当年之事终究是我亏欠你和众位兄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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