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陪我喝点酒

　　“好吧，”程寒一口答应，冷美人终于肯现身了，“应该是我跟晓婷师傅学两手才对吧？”
　　“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我等你。”说完这句话，冷美人又一头钻进制作间里去了。
　　系统告诉过程寒，潘晓婷，之所以变成了冷美人，是有原因的。
　　当年，她在学校里，品学兼优，才貌俱佳，也算是学校里的一朵校花，追她的男孩子，一抓一大把。
　　那时的她，青春少女，活泼可爱，还喜欢唱歌，学校里每年组织的新年晚会，她都会献歌一曲，自然不是现在这种冷冰冰的性格。
　　年轻的女孩子，正是活泼朝气的年华，怎么可能整天不苟言笑，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那时，潘晓婷和一个男孩互相倾慕。两人彼此都很有好感。
　　虽然才十六七岁的年纪，倒是生出了男娶女嫁的念头，幻想着以后在一起的美好生活。
　　无奈，男孩家里不同意，要他回家继承家里的产业，并且跟镇上的副镇长女儿成亲。
　　尽管彼此不舍，但是男孩最后还是走了。
　　潘晓婷知道，就算她长得比那位副镇长的女儿漂亮，有才气，可是又怎么样？她终究只是一个小小餐厅老板的女儿。从此她关上心门，不再相信这些儿女情长，一门心思钻研西点技艺，立志要在西点制作上，做出一番事业来。
　　一个女孩儿家，能有这样的心志，也是实属难得。
　　光阴荏苒，一晃那些痛苦的记忆已成往事。
　　潘晓婷在西点制作上，也已是小有成就。去年，刚满十八岁的她，在全省西点制作比赛上，竟然夺得了第三名。今年秋天，华夏国将有一场国际性的西点制作大赛，潘晓婷已经报名参赛。她的心态很简单，以学习和长见识为主，拿到名次更好，拿不到名次也不气馁。
　　到了晚上，餐厅下班打烊，已是晚上九点多钟。
　　程寒如约来到了西点屋。
　　他打了个车，让沈雨柔先带着熙熙回去，因为熙熙晚上十点钟必须要睡觉，小孩子不能熬夜。
　　他只身一人来到了西点屋。
　　本来柳月是要留下来当“裁判”的，可是临时有点事，也就先走了。
　　西点屋里，只剩下程寒和潘晓婷两个人。
　　当程寒来到西点屋门前的时候，只见门上挂了个“对不起，本店已打烊”的牌子，但是屋里亮着灯光。
　　他轻轻敲了敲门，然后说了一声：“晓婷，是我，程寒。”
　　脚步声，然后门从里边打开。
　　潘晓婷依然穿着西点制作师的衣服，看了他一眼，扔给他一套衣服，转身走向制作间。
　　程寒是第一次踏进西点制作间的门。
　　从外面看，好像里边空间不大，其实里边面积不小，大约有二十多个平方，有着各种制作西点的器具、工具、烤箱。
　　“开始吧。”潘晓婷说了三个字。
　　程寒有点懵，什么叫开始？开始什么？
　　潘晓婷指了指桌子上的一袋面粉和一堆调料、奶油、水果、坚果之类的原材料。
　　很显然，你不是很厉害么？自由发挥，用这些东西自由发挥一下我看看，我也不指定题目了，要不然你说我作弊，专挑你不熟悉的让你做。
　　程寒一笑，点点头：“好吧，我就先来班门弄斧一番，做得不好，老师不要见笑，多加指点。”
　　叮——
　　神厨系统开启。
　　神厨系统，不仅是做中餐，西餐自然也是不在话下。
　　而整个西餐，包罗万象，各种菜系流派，也是不胜枚举。至于说西点，顾名思义，只是西餐浩瀚宏大的队伍中，一支生力军而已。西点一开始，只是西式大餐餐前餐后甜品点心的简称，但是近年来，随着整个世界生活节奏的越来越快，年轻人追求简洁明快迅捷的生活方式，那种拿起刀叉、点上蜡烛，一顿饭吃上半天的形式，确实只能在某些重要场合，作为一种仪式感追求一下了，没有多少人能有那么多时间去追求所谓的情调，相反，各类传统以及创新的西式糕点，却开始大行其道，成了孩子们以及年轻人心中的热宠。这一点，从每个城市开满大街小巷的西点屋就能感受的出来。
　　神厨系统虽然目前还只是处于初级阶段，不过一些西餐名菜诸如鹅肝排、马赛鱼羹之类，都已经可以做得出来，至于一般西点，自然是不在话下。
　　只见程寒走上前，挽起袖子，叮叮当当地开始动作起来。
　　潘晓婷默不作声，不动声色地坐在一旁，看着他。
　　不是说要比试么、你自己怎么不做？
　　程寒顾不上吐槽，决定以最快的速度，做一款奶香薄饼。
　　这种奶香薄饼，其实说起来，是一种非常简单的家庭日常西点，从拌面到薄饼制成出炉，半个小时即可完成。程寒选择制作这一款，也是出于时间考虑，孤男寡女的，难道要在这西点屋里呆一夜？
　　但是这种看似简单的奶香薄饼，对于拌面技巧和烤炉温度的把握，却是一种考验。
　　在拌面过程中，需要添入奶油、奶粉、蛋清等原料，每种原料的分量把握，分毫之间，即可导致成品后味道的差异。而在烤制过程中，温度的变化，也会影响成品的酥脆和颜色上的美观。
　　潘晓婷一直坐在旁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程寒操作。
　　程寒甚至都能听到她均匀细软的呼吸声。
　　孤男寡女，这种寂静，很容易让气氛变得奇怪而暧昧。
　　程寒告诉自己要稳住，说不定对方就是要用这种氛围来让自己分心，来考验自己的定力。
　　一个厨师，无论是做中餐还是西餐，最重要的就是定力。就好像是一个雕刻家，就好像是一个书画家，精心雕刻，悉心描摹，专心致志，渐入佳境，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江河决于岸而不会动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进入忘我的境界，这样的一名厨师，才能真正制作出上乘水平的佳肴。
　　可是，当程寒将奶香薄饼，从烤炉里取出，满屋飘香之际，只听得身后，“嘭”地一声轻响。
　　回头一看，潘晓婷不知何时手里拿了一瓶红酒。
　　刚刚应该是她开红酒的声音。
　　“陪我喝点酒。”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