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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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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公爵府,德隆亲王一行径直来到皇家会馆。皇家会馆坐落在皇宫左侧,平时皇家活动多在这里进行,偶尔也做接待外宾之用。沿参政大道直行,过总政署后右转,入目便是一座高达十几丈的雕像,这座雕像双手以剑拄地,身披盔甲,眼睛平视前方,刻画的是赛波里斯坦帝国的开国皇帝西蒙尼·克拉迪,主旨是提醒后人们赛波里斯坦以武勋立国的精神。雕像过去,一方青石铺就的大坪,作停车之用,紧挨停车坪的是十八阶台阶,两侧银针松林立,中间草坪花圃错落有致,颇具匠心。
  德隆亲王拉着西格瑞特,登上这十八阶台阶,进入皇家会所大门,发现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了。见到主角出现,西尼奥大公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到大厅中央,拍手嚷道:“静一静,大家静一静!”
  待喧闹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总政大臣大声说道:“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帝国的守护者,尊贵的亲王德隆·克拉迪阁下以及我们尊贵帅气的西格瑞特小亲王入场。”
  全场欢声雷动。叫好声最大的要数那些贵族小姐们了,她们很多都听说过德隆亲王那传奇般的经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本尊,瞬间会馆的气氛就热烈起来。
  德隆把西格瑞特交给了阿罗约,从容地走到场地中央,摇摇头低声道:“西尼奥大哥,你总是喜欢和老弟玩这些噱头。”
  抬头大声说道:“首先,感谢西尼奥大哥出面组织本次的晚宴,接着,我要感谢为我而来的每一位先生和女士,然后,”他顿了一下“让我们尽情开心吧!大家不醉不归!!!”
  轰的一声,音乐响起,派对开始了。
  西尼奥给德隆端起一杯酒:“瞧,老弟,这样的场合如何调动气氛,你并没有忘记啊。”
  “没忘记又能够如何?”
  “打搅一下,我能和您聊聊吗?亲王阁下。”
  一把甜美的声音传了过来,德隆和西尼奥转头一看,边上站着一位身段出众,脸上带着自信微笑的姑娘。
  “这位是。。。?”
  西尼奥在德隆耳边低声道:“费尔南多家的,乔伊娜。”
  “哦,乔伊娜小姐,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想和您。。。”
  “没事的话麻烦您回避一下,我和西尼奥大人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乔伊娜脸上的自信瞬间冻结了,不自然的笑了笑:“好的,不打搅二位了。”
  送走了乔伊娜,德隆甩了甩脑袋:“真不知道这些小家伙在想些什么?”
  “在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你出席这样的场合,你在想些什么?”
  “行了,大哥,头次派对就是你带我去的,你说在想什么?”
  “我说老弟,你就把哥哥我当垫背的使吧,其实你心里清楚得很,不是吗?”
  “不说那些了,西尼奥大哥,我敬你一杯。”
  西尼奥仰头把酒一干而尽,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身影:“能挡的我尽量帮你挡,挡不住的来了,你可不能够怪我。”
  循着西尼奥的目光望去,德隆眼角一抖,舞池中,蒂芬妮正带着西格瑞特跳舞呢。
  对西格瑞特来说,这一支舞可就受罪了。平时在南部大营,西格瑞特出席军中的联谊活动时,看到的都是一些节奏明快带有南部和军营特色的舞蹈,而现在舞池中大家跳的都是贵族圈子中盛行的交谊舞。一般来讲,贵族家中的孩子都是经礼仪老师教导之后才能够进入正经的社交场所跳舞,可南部军营谁会这个?人生第一支舞有个说法,叫启蒙舞,第一次上场的舞者通常都是选择家族内熟悉舞蹈的异性做舞伴,免得在旁人面前失礼。这不,蒂芬妮的水晶鞋已经被踩了好几脚了,好在边上的舞者知道西格瑞特的情况,也不以为意。一曲舞毕,西格瑞特已经是满脸通红,在别人善意的笑声中走下了舞池。
  离了舞场,蒂芬妮直接走了过来,拿起一杯酒和德隆碰了一下,说:“姐夫,你开心的玩,西格瑞特我接走了,他好像对这样的派对还没有完全适应。”
  这话说的,好像德隆亲王完全适应一样。但德隆确实也还有事,西格瑞特在身边也不是很方便,当下陪了一口酒,略微有些郁闷的说道:“麻烦你了,明天早上天亮我就会来接他。”
  蒂芬妮来得突然,走得干脆,干脆到德隆亲王都有些不适应,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蒂芬妮这一撤场,场上对德隆亲王有觊觎之心的女人们胆子变得更大了些。一会儿功夫,就有几个不知矜持为何物的贵族小姐上来搭讪,被拒绝了也不气馁,拿着酒杯巧笑晏晏的站在附近,紧紧的盯着德隆亲王附近一带,如同丛林中某些肉食动物看着自己的领地一般,一个个目光灼灼,警惕地注视着同类的靠近。
  西尼奥硬着头皮端过两杯酒,低声道:“老弟,以前你流连花丛的时候怎么没这个艳福?”
  德隆亲王也是感觉如芒在背:“鬼知道啊,这得想个办法撤啊。”
  “可别,今天你是主角,这才跳两支舞,你走了我怎么办?”
  更夸张的戏码来了,右手边过来了一位著名的美人:雷蒙德伯爵夫人。
  这位伯爵夫人在帝都贵族圈子里大有艳名,传说这位美人没入帝都之前,在北方贵族圈子里可是有着三位以上的情人,年迈的雷蒙德伯爵前年娶了这位风情万种的新夫人后旦旦而伐,却无福消受美人恩于去年撒手西去,偌大的产业三分之一落入了伯爵夫人名下。
  从她那走路一步三摇的姿态,浮夸的演技,西尼奥判断,八步之内,这位美女必定会“不小心”摔入德隆亲王怀里。
  德隆亲王哪里还坐得住?赶紧拉起西尼奥:“来,给我引荐一下,看看这个圈子增加了哪些新面孔。”
  没走两步,门口礼仪官唱到:“大皇子二皇子到!”
  德隆和西尼奥并排走在最前列迎了上去,埃尔文和奥利佛先是代表了皇帝说了一番话,然后和大家一一见礼之后,德隆亲王说道:“奥利佛,陪叔叔出去走走。”
  二皇子应承下来,和大家招呼了一声,两人出了会馆大门,来到了雕像之前。
  德隆亲王抬头看了看西蒙尼大帝的雕像,缓缓的开了口:“站在先祖的雕像前,我希望接下来的问题你想清楚回答。”
  “事情是我做下的。”
  “为什么?”
  “父皇的身体状态不是很好,但他却想传位于你。”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买通了宫廷医师奥科查,然后派人偷听了父皇和西尼奥在书房的对话。”
  “唔,是这么回事。怎么没人问我的意见?”
  “叔叔,不要说笑了,这可是皇帝的权利,难道你不想要?”
  “呵呵,也许说出来你不相信,本来我真的不要,但现在么。。。我也不能给了你。”
  “笑死人了,我亲爱的叔叔,我们能不能不要这么虚伪?”
  “你们不会懂的,包括你的父皇。废话少说吧,我可以不揭露这件事,也可以不杀你。”
  “条件是什么?”
  “你自己离开帝都,去西部也好,去北方也好,我会让你父亲封你一个亲王的头衔。”
  “让我考虑考虑。”
  “无需考虑,要么接受,要么灭亡。”
  沉默。。。。。。
  “你知道我和你父亲最痛恨的是什么吗?手足相残。反正我是不会让你继承帝位的,相信你父亲也不会。你做的这件事我不会四处乱说,但家族里该知道的都有权利知道。你说埃尔文他们知道这样的事情,他们会不会容你?”
  “我答应,五天后我就会向父皇请封西北。”
  “帮你谋划的应该有一批人吧?摩尔镇的绝杀之局不是你这个粗通军略的人布置得下来的。”
  “这次暗杀是我的军师哈吉策划的,明天我会把他交给您。”
  “好,你先回去,会馆里面我去帮你说声。”
  “谢谢叔叔活命之恩,我先走了。”
  德隆亲王罢了罢手,盯着雕像良久,喃喃道:“国难之后,实在是禁不起大的折腾了。”
  会馆中,宴会还在继续。表面的狂欢背后,一位皇子退出了皇权的争夺,直到奥利佛远走西北之后,参加宴会的人们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场派对的背后必定发生了一些什么。
  在德隆亲王暂时离开的这段时间,大皇子埃尔文成了派对的明星,他脸上带着一贯的笑容,游刃有余的周旋在各大权贵之间。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笑容里面,有几分是真心?又有几分,只是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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