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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光与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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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选中者:尤戏,痛苦承受等级:0级(2/5),获得能力:无。备注:菜鸡。”
  “由于注射感光针,触发痛苦承受任务:光与暗,楚天的躯体本来就是一个纠结产物,感光剂虽然可以帮助这具躯体获得适应一点点光的能力,但是从理论上讲这是对躯体灵魂的违背!迎接光与暗交融的痛苦吧!任务奖励三点痛苦承受经验(痛苦反应:光的粗暴、暗的绝望、自我的折翼)备注:由于任务持续时间未知,可能会导致精神奔溃,请被选中者做好心理准备。”
  红烛消香夜半残,却无奈佳人魂断!
  昨天回来之后,一夜的相处,尤戏越发喜欢这个母亲。只是好景不长,别离的境况即将来临!
  感光剂在血管里流淌,光与暗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世界,而楚天暴乱的血液根本是尤戏无法想象的!
  楚甜放开怀里的儿子,取过来一捆十根红色的蜡烛放置在桌子上,仔细叮嘱儿子之后,离开了房间。
  有些事情总需要自己承受,别人永远只能做一个旁观者,最多只是给予一点点鼓励罢了!楚甜有自己的工作,而现在的尤戏也将迎来感光剂与身体的交融。
  首先是暗,窒息的暗,透彻到灵魂,透彻到骨头里的暗!
  关掉所有的发光装置,房间就像是一座暗无天日的监牢一样,所有与外界连接都变成一道道现实的屏障!
  当尤戏从记忆中寻找的时候,似乎更容易觉得这是一种折磨,曾经有五个被选中者就是死在这个光与暗的试炼之中的,而尤戏正好接受的是第六次光与暗测试!
  他们是死于疼痛吗?并不是,他们是死于自己的手里,恐惧、绝望、无助、失望、逃离……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变成了一个个活生生的恶魔!
  没有大都市生活是的五彩斑斓,灯红酒绿,有点只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起初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唯一的异常就是温度的一点点变化——有些发冷了!
  “不就是黑暗吗?老子也没少玩通宵呀,怕你个鬼!”虽然多多少少有些后怕,但是强烈的求生欲还是告知尤戏要给自己打气!
  什么都看不见,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尤戏干脆闭上了眼睛!
  仅仅是几个呼吸之后,尤戏就发现了一件事——自己的身体异常的亢奋,刚才打针的时候,一小会的睡眠已经完成了所有器官的需求!
  除了冷以外,别无他感,尤戏想到了一个好方法——想象自己正在玩游戏,正在召唤师峡谷里厮杀。果然效果出奇的好,暗很容易就结束了!
  那到底是什么让那些人恐惧呢!从结果上看他们确实死了,至于过程似乎并不重要,况且尤戏也没有那么多闲情绪去深入查看——那些都是别人的灵魂和世界,入戏深了恐怕会走火入魔!
  取出一只红色蜡烛,小心撮直它的灯芯。身体在剧烈地发抖,似乎是在恐惧所有的一切——火和光都是燃烧生命的东西,都是让这具躯体足够恐惧的东西了!
  原本无色的感光剂和血液混合在一起,竟然生出来条条黑色的脉络,游走在被火烛普照的每一寸皮肤之地!
  黑色原本就是一个颜色聚集的集合,色光的噩梦!
  脉络围成的形状就像是一张大网,将尤戏所有的皮肤包裹,瘦小的身子裸露,黑色的纹路如同游蛇一般行走!
  “爽!”尤戏整个人颤抖着,感受到身体里的一股狂暴力量被压制,灵魂深处莫名的舒畅!
  痛苦——似乎是曾经偶然遇到的一个荒诞玩笑!
  一支火烛接着一支燃烧,将时间吞吐在漫长的等待之中,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黑色脉络形成一张黑色的膜,使得一定的光无法刺破,这就是感光剂抑制楚天病情的原理!
  感光剂的成分中有一部分的致幻剂,真正可以杀死人的是这些东西!浅藏在内心深处的噩梦一点点浮现,一件件不愿触碰的噩梦变成仿佛流离在眼前的现实!
  “不!一切都不是真的……你骗我……你骗我……你们都是骗子——我,我怎么可能不是你们的孩子!那,那,那我到底是谁,我难道只是一个弃子吗?”药剂渐渐发挥作用,尤戏的意识被破坏,一件件他曾经恐惧的往事被一点点放大,他像是一个恶魔一样狂舞着——一支蜡烛被撞倒。
  鲜红色的红油滴落在手背上,疼痛却还不足以使他清醒!
  画面流转,这一幕是所以游戏失败的场景:“Defeat!”
  “不是我!不不不……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都怪他们……对……都怪他们,是他们的错,是他们太弱!我……我……如果我再能变强一点或许就能赢得胜利——赢得喜悦!”
  “你这孩子,作业怎么又没有做完?行了,行了,别解释了,叫你家长来……你这次考试怎么又考了最后一名,叫你家长来……你又退步了,上次还考的不错……保持中游,那你一辈子就完了,始终都是一个平平庸庸的普通人……呵,第一名——那全年级,全市全省呢……你考不上好大学你这辈子就完了……你幼儿园得优秀,小学初中高中都得努力优秀,大学研究生工作还得继续优秀——这似乎是对于每一个人的要求,可是名额始终只有一个,那些失败者是不是都要被淘汰?”
  “我玩游戏怎么了?我玩会游戏怎么不务正业了?我只是玩了一会你就说我成瘾了!……呜呜呜,我好害怕,这个世界似乎要吃掉我,我不是傻子,也不是疯子……我害怕!”
  在恐惧和绝望面前,无数次的洗礼足够杀死一个人,所有的苦痛围成的噩梦——足以让人用杀死自己的方法——逃离!
  所有的蜡烛都熄灭了!
  许许多多蜡烛油脂凝结在他的身体上,不自觉的他下意识地寻找痛苦让自己逃离!
  “咚咚咚……”脑袋与地面磕碰的声音回荡着!
  死亡将近!
  窒息——或许是最优雅的解脱!
  双手紧紧扼住自己的咽喉,仿佛有另外一个人正在杀死自己一样!
  “母亲!你,你,你还不能杀死我!”回光返照?或许更像是这几天相处留下的印记!
  “咚!”一声巨响之后。
  尤戏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地上,额头流出一些血液,至少还不会致死——因为最后一刻,一个人给予了他活下去的力量!
  楚甜,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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