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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血之悲恸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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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莫铮准时拜见了秦明,他跟着秦明来到了长楼的楼顶上。
  莫铮并没有改口称秦明为师傅,因为此人不喜欢师傅两字,也不知是何原因。
  楼顶之上视野开阔,四起的风吹来了秋韵,飒爽而舒适。
  “刀把子,我们来这里,是要开始修行了么?”莫铮不解的问着背对着自己的秦明。
  秦明没有回答,而是提出了一个问题——
  “想知道你为何不能觉醒元能么?”
  莫铮眼神一亮,恭敬的说道:“还请刀把子明言!”
  “你体内蕴有两股能量,一种来自邪心源;一种来自血神源液。当初你所中邪毒,便源于邪心源。我本以为,用一定剂量的血神源液配上我的中和剂,可以祛掉你体内的邪毒,但我还是小瞧了它们的力量……”
  秦明转过身,抬起手上的烟,吸了一口后继续说道:
  “我没想到,这两种力量在泯灭中诞生了一丝灵性,竟相灭相生,最终在你体内以一种巧妙的方式共存着!”
  莫铮听后心神巨震,他虽听秦明说过邪心源和血神源液,但并不知道它们是什么,甚至还有什么灵性!
  “刀把子!你是说,邪心源和血神源液都是有生命的东西么?”莫铮皱眉问道。
  风拂起秦明遮住眉的黑发,一个烟圈从其口中呼了出去。
  “世间万物皆有生命,只是存在的形式不同。你可以当它们是一种生命,但确切的来说,它们应该是一种脱离主体的灵物!所以,你作为这两种灵物的外来宿主,它们自然不允许你拥有元能,因为这是一种威胁!”秦明向莫铮解释着,随手弹开了烟头。
  莫铮站在风中,听着秦明的话,内心开始凌乱,甚至有些绝望……
  如果修不出元能,他可能一无是处。
  秦明向莫铮走来,右手拍在莫铮的肩膀,徐徐说道:
  “如果我有办法让你觉醒元能,你愿意尝试么?”
  莫铮瞪大了眼睛,不加思索的大口呼出——“我愿意!”
  但秦明接下来的话,却让莫铮的心乱作一团——
  “这种方法,是修炼六大禁术之首的‘邪禁’,此法一旦修成,你可能无法全身而退,甚至还会遭受世人的唾弃和诛杀!”
  “邪禁!”莫铮内心惊喊一声。
  他突然想起家族灭门,而父亲所列的罪名中,就有修炼邪禁一说!
  邪禁!天地不容,人人得而诛之!
  真是可悲又可笑!当年父亲走错的路,难道又轮到自己来选择?
  “不行!绝对不行!”莫铮低着头,咬紧牙说道,直接拒绝了秦明。
  秦明惨白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不急不慢的开口道:
  “我也只是随便说说,既然你修不出元能,那就跟我学习一些普通功夫吧!”
  很快,莫铮平复下心情,而秦明也真的开始讲解起功夫的一招一式,他也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
  生活平淡如水,莫铮每日除了去莫霞那里照看妹妹,就是在秦明那里苦练功夫。
  这段时间,秦明一直对他悉心教导,再也没有提起邪禁一事。
  莫铮的进步很快,他的身体适应力极强,加上悟性不错,秦明倒是对他赞赏有加。
  莫铮本以为,日子可以这样继续下去,平淡无忧,然而……
  ……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
  疯人城。
  城中的孩子们都成熟的很早,他们觉醒元能后,很小的年龄就在外猎杀妖兽,并跟着队伍斩杀邪物。
  疯人城这里,邪物吃人,妖兽吃人,人也吃人。
  国家有法,疯人城没有,谁的拳头硬就是法,所以这里死几个人,发生什么惨案,只要没人管,很快就会平息。
  这一天,莫铮背着睡袋中的莫离,拉着莫霞在城内闲逛。这次是他擅作主张,趁着秦明不在,偷跑出来的。
  莫铮觉着,莫霞每日都待在家中,没有见过外面的风景,实在太可怜了,他正想买一件礼物送给莫霞,哄她开心。
  “莫霞,快过来看看,喜不喜欢这个彩虹手镯?”莫铮用力的向着莫霞挥手,示意她过来。
  他们已经在城内转了好几家店铺了,都没有看中的东西,结果在这一家发现了满意的宝贝!
  莫霞羞涩的走向莫铮,双手握着宽松的领口,探头向莫铮指着的漂亮手镯望去。
  莫铮扭头望着莫霞,她的脸袋很红,齐耳的短发有些松散,虽然样貌普通,但五官均匀,倒也有些好看。
  “小屁孩!不是元能师你们瞅什么?马上滚蛋!”一个坐在太师椅上剪着指甲的年轻男人,隔着柜台向莫铮他们大声喊骂。
  “你说什么?!”莫铮听后有些恼火,他的手不自觉的按在腰间的刀柄上。
  “莫铮哥哥,咱们走吧,这里我不喜欢……”莫霞害怕的缩着头,抱着莫铮的手臂想往外走。
  莫铮拉住了莫霞,他分明看见莫霞喜欢这个镯子!
  “你是聋子?让你们马上滚蛋!”年轻男人自顾自的剪着指甲,漫不经心的骂着,根本就没正眼看他们。
  “呸!狗眼看人低!”莫铮吐了一口痰,大骂一声,拉着莫霞便要走。
  “小子,不要以为你是秦明的人,就没人敢动你!跪下道个歉,再喊一声爷爷,我可以饶了你!不然你走出这个门,未必回得了家!”年轻男人起身离开了太师椅,表情淡漠的说着。
  莫铮停下脚步,回头望着这个年轻男人,此人的嘴角有一颗黑痣,一张阴柔的脸上,带着冷冷的笑意。
  莫霞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开始哭泣起来。
  “故弄玄虚!莫霞我们走,不用理会此人!”莫铮拉着莫霞,毫不犹豫的走出了店门,根本没有理会此人的警告。
  这里离家不到五百米的距离,又是光天化日之下,他能怎样!
  不过,还是赶紧回家的好,免得真发生意外……莫铮拉着莫霞,大步走着,前面就是家中的高大围墙了!
  一步、两步……还有五步就可以迈进围墙中。
  突然间,一个人影从后面冒出,手中握着尖长的武器,向着莫霞袭来。
  莫铮下意识的回头,想把莫霞拉到一边,却发现自己的脸上身上喷满了红色的液体,一股血腥味涌入鼻中,而莫霞的脖颈上,喷出了大量的血,上面横切着一把尖刀,贯穿了她的整个喉咙……
  “不!莫霞!……”莫铮惊恐的大喊着。
  他不相信这是真的,是谁?是谁杀了莫霞?
  “啊!——”莫铮愤怒大喊,脖颈上鼓起了青色的血管,他拔出了雁翎刀,举在空中,却看到了一个满脸胡须的邋遢男人,正立于莫霞背后,冲着他大笑——
  “哈哈哈哈!死了!处女的血就是香啊!”
  莫铮气血翻滚,脑中嗡的一声巨响,他的意识开始失控,嘴中喊出了不似人类的声音——
  “死!我要你死!”
  “这是什么力量?咦?我体内的元能呢?”邋遢男人有些吃惊的大喊一声,转身想逃。
  莫铮的动作比邋遢男人更快,他冲到邋遢男人的面前,手中的雁翎刀快如闪电的劈砍出去。
  嗖嗖几声,邋遢男人的两条手臂离开了身体,血喷涌而出。
  “不要……不要杀我!我也是受人指使……”邋遢男人突然间跪地求饶,眼中满是不甘。
  “死!罪无可恕!——”莫铮举起雁翎刀,朝着邋遢男人的头颅横切而过。
  噗嗤!大量的鲜血冲天而起……
  “不!我……”邋遢男人的话没说完,头颅和身体就分了家。
  莫铮的意识开始清晰,他冷冷望着眼前的死人,一个头颅分家的邋遢男人,觉着还不够!
  莫铮冲了出去,朝着这个邋遢男人的尸体不断劈砍,直到血肉模糊,看不清形状……
  “啊——!”莫铮仰面痛苦的大吼。
  不就是磕一个头么?为什么不磕头?为什么?!为什么啊!
  深深的自责,浓浓的恨意!
  莫铮抱起了莫霞,他将莫霞抱于怀中,抽泣不已……
  莫铮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必杀之人!
  他将莫霞的尸首摆平,缓缓起身,他的眼睛中布满了血丝,狠狠地冲了出去,冲向那个首饰店里,一个年轻男人的所在,此人今日必须死!
  莫铮的杀意滔天,他冲到了首饰店的门口,跃了进去,一步、两步,接连五步助跑之后,飞天而起,他在空中拔出了雁翎刀,向着太师椅中看似睡着的年轻男人砍杀而去。
  噗嗤!
  刀子切进肉里的声音传来,莫铮没有给这个年轻男人任何机会,第一刀就直接劈开了这个男人脖颈,血滚滚喷出!
  莫铮不断的劈砍,恨不得将这个年轻男人劈的粉碎!
  “混账!你为什么不反抗啊!”
  “你给我睁开眼啊!”
  “你到底死了没有!”
  “不行,我要杀死你!杀死你一百遍!”
  莫铮杀红了眼,他抓着已经死透的年轻男人的胸口,一刀又一刀的刺入这具尸体中。
  “啊——为什么!”莫铮突然间停了下来,他抱着头,仰面痛嘶。
  莫铮此刻浑身浴血,整个人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满身的疤痕,满身的血印!
  ……
  当夜,三层长楼的院落中,莫铮久跪于地面,他一个人,眼中满是迷茫和悔恨!
  莫一帆因他而死,莫霞也因他而死,所有人对他恨之入骨!
  莫铮跪着,是舍弃了男人的尊严,为莫霞而跪……
  起风了,呜呜的声音是莫霞在哭么?莫铮抬起头,却发现莫霞已然不在。
  一个男人缓缓向他走来,原来是秦明……
  为何你不斥责我,不质问我?明明都是我的错啊!……
  莫铮盯着秦明,想让此人责骂一番。。
  “莫铮!这里每一天都在死人!不要因为死的是自己人就变得这般模样!……我对你很失望!”
  秦明扔下这些话,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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