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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万古情才空自流——王勃传 / 第四十一回

第四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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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畴哥……”王夫人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后,精疲力尽的回到内堂,在桌前坐了下来。
  “菁儿,你累了?快早些休息吧,这几天也是,可别把你累坏了。”王福畴心疼的说到,还不忘给王夫人捏了捏肩。
  “我不累。”王夫人摇了摇头,脸色却并不好看:“我只是担心……”
  “担心?”王福畴先是一点意外,跟着似乎也理解了夫人的心情,面色跟着沉重了下来。
  “嗯。”王夫人点了点头,倒上杯茶,递到了王福畴手中:“博士府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自从你退居二线后……”王夫人没有把话说完,她相信王福畴懂。
  “是啊……”王福畴喝了口茶,又给夫人斟上了杯:“有时我都觉得像在做梦,黄粱一梦。”
  “黄粱一梦……”夫人想了很久,才想起这个典故的含义,笑了:“你们读书人呐,说话都绕弯子,叫人听不懂。”
  “哈哈哈哈。”王福畴也笑了:“夫人聪慧过人,怎么会听不懂?”
  “畴哥,你在官场这么久,知道为何皇上会选中勃儿给沛王当伴读?”王夫人有些担忧的问到,她不太相信只是因为一篇文章。
  “这些天,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但却想不通。”王福畴摇了摇头,表情却放松了些:“不过,我想通了另一个问题。”
  “什么?”王夫人充满期待的仰望着王福畴。
  “无论如何,这不是坏事。”王福畴奸滑的笑了。
  “去你的!”王夫人扬手打了下王福畴,也笑了:“这还用你说!”
  “是么?”王福畴故作惊讶的反问到。
  “好啦好啦,你说吧,就知道你又要讲大道理,唉,可我还偏偏爱听。”王夫人打闹后,归于了平静。
  “呵呵。”王福畴稍稍整理了下被夫人打皱的衣衫,才正色说到:“若皇上对我们心存介怀,根本不需这么大费周章;若宰相想要对我们不利,自然不会让勃儿去到皇子身边;若太后能掌控此事,想来,也不会启用我们王家的人。”
  “所以,我看此事应该是皇上的意思,宰相和常伯大人只是顺水推舟,而皇后要么是并不知晓,要么是并不在意。如此说来,勃儿此事,确无危险,自然便是好事了。”
  “至于说皇宫里的人各自怎么想,又岂是我们能掌控的?便由得他们去吧。”王福畴说完后,还不忘仰了仰头,似释放了大智慧一般。
  “唉,你说的都对……”王夫人听完也释怀了不少,却又浮现起一脸的不舍:“可我还是舍不得勃儿……他刚从外面学医回来,现在又要入宫侍候皇子,也不知多久才能再见他一面呢……”
  “我说菁儿,你还真是。”王福畴不禁撇了撇嘴:“勔儿和勮儿也常年在外,却没见你念叨过。都是你儿子,怎么这么偏心呢?”
  “我就偏心了!怎么啦?”王夫人鼻子一拱,丝毫不让的挑衅到:“我就疼我的勃儿,就不想让他离开我,怎么啦?”
  “好好好,没什么,还能怎么,我还敢怎么!”王福畴见势不对,当即举起了双手:“夫人偏心就偏心,就该偏心,没什么不对的!”
  “噗哧——”王夫人本想装作严肃点的,结果终于还是一下没忍住,笑了。
  老两口就这样,半真半假的,将此事揭过了。无论王家是末路重生也好,昙花一现也好,至少,现在而今眼目下,是好了一些起来。
  于是无论主子也好,下人也好,都焕发了曾经的精气神,连每日的用餐,也都添了些新菜,似乎在向外界宣布:我老王家,又回来了!
  当然,对于这些,王勃并不知晓。自从身边有了一群狐朋狗友,王勃喜欢上了被人捧起来的感觉。其实,之前也是,只不过现在,更名正言顺了。毕竟,他未冠而仕,重要的,他是“仕”了。
  一个当官的,便是再小的官,也是官,也需要有人来捧,应该有人来捧。这就是王勃现在受用的原因。之前,别人捧他的才华,他接受,却并不享受;现在,他享受。
  可是,也不是所有的小朋友都像王勃身边的狐朋狗友般懂事,比如,之前被六岁王勃当街羞辱的梁云。
  那位博古通今、人微言轻、上有大表哥、下有小冰冰,人称八水长安蜡笔小新的梁云。
  很不合时宜的,他发出了一声另类的赞叹:“听说杨炯杨师兄也应制举,任秘书省校书郎,只比王勃大了一岁,但却是正儿八经的正九品啊!”
  是了,杨炯是庶族学子的全民偶像;王勃现在已俨然顶替了卢照邻,成为了士族的偶像;自然,这种声音,也便随之而出了。
  “吁——”士族学子们不干了:“那能一样吗?勃哥可是跟着沛王!沛王,知道吗?那可是皇上跟皇后所生的二皇子,太子的亲弟弟,六岁便被册封为王,加扬州大都督兼左卫大将军,十岁又加封任雍州牧加右卫大将军!了不起的人物!”
  这么一说,梁云还真闭嘴了,不是服气,而是不得不服气,但他服气的不是王勃,而是沛王。毕竟人家是皇族之后,怎么比?
  不光是梁云,连王勃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六岁就可以当大将军……皇帝的儿子,可真好啊……
  “不过,也没事。只要我跟着沛王好好干,即便晚几年,只要能当上大将军,也是不错的!”王勃压了压心中的欲望,自我安慰到。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似骄傲实则脆弱的内心深处,却已遭到了些许打击,就像刚煮熟却又落入了冷水中的鸡蛋,壳上裂出了一丝缝隙。因为沛王,也因为杨炯。
  就在王勃即将迈入沛王府的头一天,朝廷传来了一则噩耗:宰相刘道祥,也就是那个老老头,死了。
  传说他死得很安详,病死的。但因为他的死,朝廷,却涌动了起来。一颗大树倒下,自然还会有另一颗大树站起来,但是那些以树为生的附庸呢?该何去何从?
  博士府是攀不上李敬玄宰相的,他是皇后的人;博士府也不敢再攀岑文本宰相,他早已被二皇踢出了局;原本想顺着王勃这条线去跟一跟相对中立的刘道祥宰相,可人算不如天算,王勃还未报道,大树却先倒了。
  此刻,博士府一片寂静。博士不开心,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说话。博士不开心,夫人就不开心,于是夫人也不说话。夫人不开心,仆人们也不敢开心,于是仆人们也都不说话,于是博士府便安静了下来。
  像是刚死了人,确实刚死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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