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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万古情才空自流——王勃传 / 第二十八回

第二十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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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原本就知他身份的人也就罢了,那些只闻其名却不识其人的学子们听后,顿时惊出一头大汗:这,这看似如此平易近人的年轻人,竟然便是鼎鼎大名的卢照邻?!
  要知道,卢照邻出生望族,乃前朝大儒曹宪和王义方的学生,年仅十六岁时,便被封为了邓王李元裕的典签。
  李元裕何人?那是唐高祖李渊的儿子,也是当今皇帝心机男李治的叔父。
  典签是何官?那是掌管整个邓王府书籍册薄的图书馆馆长。
  不仅如此,李元裕甚至还公开赞誉卢照邻,称他是自己的司马相如。可见其在邓王麾下,是何等受器重。
  就这样一个传说中的人物,居然在这市井的小茶楼上,独自一人饮着淡茶,还豁出自己与比自己小十岁的杨炯对赌。此人之心胸,却非常人所能企及。
  “原来是卢照邻卢大人,在下杨炯先前多有得罪,还望恕罪。这场比试,我看不用比了。我们换个地方喝茶便是。”杨炯知是卢照邻后,不免也大吃一惊,心下对此人更是佩服。
  要知道,在这人人都爱自我标榜的年代,喝茶事小,名声事大。以卢照邻现今的地位,若他胜了杨炯自没人夸,可若万一他败在了杨炯手上,这传出去,可就不是小事了。甚至都能危机到卢照邻本人在邓王府中的地位。
  故此,杨炯才提出不再比试,以免误了卢照邻的前途。
  “哈哈哈哈,杨小弟有心了。既然话已出口,这场赌局自是要进行下去的,杨小弟放心,在下不日便将前往益州,任新都尉。便是败了,也不影响在下饮茶。”卢照邻笑着说到:“难得的,却是一下聚齐了三位高才,若不借此机会切磋切磋,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三位高才?”众人听闻后一愣,便各自四周扫望:卢大人自然是其中一位了,杨炯应该也是,那还有一位在哪儿呢?
  “小王勃,你还准备隐瞒众人到何时啊?哈哈哈哈”卢照邻说完后,仰天长笑。
  “哈哈哈哈,卢大人有理了,王勃从未有幸见过大人,却想不到竟被大人认了出来,惭愧惭愧。”王勃抽出腰间的折扇,拍来拍掌心,站了出来。
  “啊!他就是王勃!”“就是那个舌战群儒,王氏三株树之首的王勃?”“当真是!看这气质,除了他还有谁?”“早该认出来的啊!”
  一时间,士庶学子们都沸腾起来了。一个杨炯已是星光闪烁,卢照邻的出现更是光芒万丈,现在居然连神童天才王勃也登场了,这真是极不寻常的一天啊。
  话说此时的文坛,在士庶两派的对立涌动中,难免各自隐隐崇拜着各自的偶像,并拿去跟对方的攀比。年少成名且身居高位的卢照邻,毫无疑问的成为了士族学子们所一众推崇的偶像;而同样年少成名,未来可期的杨炯,则大有成为庶人学子全民偶像的征兆。
  另外,还有两位少年天才,却一直在全民偶像的边缘徘徊。
  其一,便是王勃。众人皆知勃有才,可怎奈王勃有个士族父亲,和一个庶人母亲,虽士庶两派都争说王勃属于自己一方,可谁也不愿光明正大将其立为己方的图腾,毕竟,风险太大。万一哪天王勃倒向了另一方,这种偶像倒戈的打击,不是任何一方愿意看到的。故此,王勃虽占了两边吃香的便宜,却也难寻鼎力支持的后盾,就这样,像那人见人爱的浮萍,飘来飘去,没有着落。
  其二,便是初唐四杰中年龄最大,但也是最为传神的人物——骆宾王。要说起骆宾王来,此人的故事便是一天一夜也讲不完。他本也是妥妥的寒门出身,父母是义乌小批发市场的个体户,正统的庶人之后,寒门子弟。同时,他也是个年少成名的神童:脍炙人口的《咏鹅》,据说就是他在七岁时随口所作。
  这个穷小子出生市井,却不知从何处学来一身本领。论文才,一篇《帝京篇》压得当时的诗人都喘不过气来;论武艺,居然还动不动就跑去戍边卫国;说他穷吧,道王李元庆,也是李渊的儿子,邓王李元裕的亲哥哥想请他入府,结果居然被这臭小子给拒绝了,理由更是奇葩:俺的才华,你看不懂!说他不穷吧,又日夜混迹于赌场,输的连饭都吃不起,常常落魄无依。
  不过,也正因为他这不着调的性格,庶人学子们虽仰慕其才华,却不便将他树立为偶像,毕竟,谁也不知道他哪一天又会突然消失不见,或惹出什么事端来……但无论如何,此人诡异的踪迹和炫丽的才华,总是时不时的搅乱着初唐的天空。
  话说回来,杨炯知晓这位毛遂自荐的人是王勃后,再没有轻视的意思,毕竟,王氏三株树之首这个称号,太过骇人。
  “王兄,恕小弟眼拙,居然没能认出你来,可王兄之名,在下确是仰慕已久。”杨炯向王勃作了个揖,客气的招呼到。
  “不敢不敢,杨兄高才,在下一直都仰慕得紧。方见杨兄为人处世,更是信服。”王勃见杨炯说的客气,也便客气的回到。
  “哈哈哈哈,你俩就别客气了,言归正传。二位年少,便由你们出题如何?”卢照邻说着,端起了茶,看样子,定是不愿占杨炯跟王勃的便宜了。
  “如此,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杨炯说着看了眼王勃,王勃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杨炯先来,毕竟杨炯才是正主儿,自己只是助阵的。
  杨炯得王勃回应后,微微闭上了眼睛,低头不语。学子们知道,此乃作诗前的感情酝酿,可学子们不知道的,却是杨炯此刻究竟神游何处?
  “唉——”杨炯沉默了整整半柱香后,方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一叹,几乎让整个街道的气温都降了下来。
  “塞北途辽远,城南战苦辛。
  幡旗如鸟翼,甲胄似鱼鳞。
  冻水寒伤马,悲风愁杀人。
  寸心明白日,千里暗黄尘”
  吟完此诗,杨炯再一次闭上眼睛,沉醉在了那黄沙万里的塞北战场中。
  “呼——”王勃听完,深深出了一口气,心中久久难以平静:在那遥远的塞北,在那杳无人迹的荒漠,正上演着一场场残酷的战争。战旗猎猎,盔明甲亮,刀光剑影,喋血重重。待到战事消停,万籁寂静之时,血染的大地上,只剩下了一汪汪寒冰,和冰冻在其中,早已死去的战马。秋风依然凛冽,草木依旧枯黄,无数幸存下来的铁血男儿,却想起了家乡,那思乡的愁绪,仿佛比战场更加可怕,将那盔甲下的身躯,压得无法呼吸。然而,他们还不能回家,因为如果连他们都回家了,那国家必将破灭,国家都破灭了,哪还能有家?对,要怀着必胜的信念,视死如归,驰骋疆场,报效君王,让我大唐热血男儿的豪气,如沙漠中的风暴般,席卷整个塞北,让敌人的天,永无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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