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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万古情才空自流——王勃传 / 第十七回

第十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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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畴哥,刚我没看清,勃儿在这儿偷看什么书呢?”窗下的两个大身影随着小身影的离去这才站了起来,不用问,自是寻找王勃一直寻到藏书阁的王福畴夫妇了。
  “好像是《王氏六经》……”王福畴望着王勃背影消失的方向,有些懵。
  “《王氏六经》?那是什么书?”王夫人读书不多,只得噘着嘴问到。
  “是他爷爷毕生呕心沥血之作……”王福畴摸了摸额头的汗。
  “啊?公公的书?勃儿能看懂吗?”王夫人一听也蒙了,要知道王通可是前朝大儒啊,不知多少文人高士都争相借阅他的著书而不得,怎么这刚满六岁的勃儿也盯上了这本书,而且看他取书放书的动作娴熟之极,显然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这书其实并不难懂,都是取自儒学经典,但父亲在书中的批注,就非同一般了。莫说勃儿,便是勮儿,我也准备晚两年才教授与他。”王福畴皱着眉摇了摇头:“或许,勃儿看得只是书中引用的经典吧,可即便如此,以他的年龄……也有些难为他了。”
  “哼,你怎么知道我的勃儿不是在看注解?”王夫人眼中露出了一丝骄傲:“虽然我不想他像你们父子三人一样到处之乎者也去忽悠老百姓,但论聪明,我的勃儿肯定不比你们差。”
  “话虽这么说,可,可如果以他的年龄,若能看懂注解的话……未免,也太过惊世骇俗了吧……”王福畴咧了咧嘴,不可置信的说到。
  “好啦好啦,你看你,勃儿不读书吧,你怕他被别人看轻,如今勃儿主动学习吧,你又这样,依我说啊,你们读书人,真难伺候!”王夫人调笑着问到:“我的畴哥哥,那你说该怎么办?”
  “恩……”王福畴略一思索:“看来,也是时候给勃儿请一位教书先生了。”
  “那可得请个好一点的,要比勔儿和勮儿的都好。”王夫人不依不饶的拽着王福畴的胳膊说到。
  “呵呵呵呵,你啊你,都是我们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偏心!”王福畴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不管,勃儿本来就发育晚,被外人说道,虽然不指望他做一番大事,但绝对不能长大了还让别人家孩子笑话!”王夫人坚定的说到。
  “哈哈,这回可是你说的!”王福畴不禁被夫人的出尔反尔逗乐了。
  “就是我说的,怎么样?你说你个大男人,老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像什么话!”王夫人自知理亏,脸上一红,捏了王福畴胳膊一把,恨恨的说到。
  “好,好,你说怎样就怎样——”王福畴嘴角一咧,告饶到:“这次,我让人去讲学堂张榜,请最好的先生来,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王夫人闻言心中一甜,脸上瞬间多云转了晴:“走吧,该吃饭了,我也饿了……”说着,也不管王福畴答不答应,拽着他,离开了藏经阁。
  翌日,讲学堂。
  一张鲜艳的红榜张贴在大门外的砖墙上,上面用粗壮的黑笔写下了两行狂草:吾弟王勃,岁至垂髫,初识文辞,现请高师一名,望慎重揭榜。——太常博士府:王勔。
  “啊,是博士府在为三公子招教书先生啊!”一名中年学者看懂了狂草所书,卖弄学识到:“想不到王勔公子的狂草竟如此狂放,一点不像寻常年轻人的功力啊!”
  “唉,书法也还罢了,那文采更非我等凡俗之辈所能企及啊……”旁边一位小生叹息着摇了摇头:“也不知,什么样的人,方有资格入博士府教书去?”
  “王勔公子嘛,确实是才高八斗。但这榜上所说,是为其三弟王勃请先生,左右算下来,他也不过六岁,能教授他的老师,还不遍地都是?”另一位学子略带傲慢的说到:“便是仁兄你,去教教写字,读读四书五经,想来也是应付的了的。”
  “不敢不敢,博士府请先生,岂是谁都能去的……”小生脑袋晃得跟巴浪鼓似得,生怕被人当了真。
  “咦?邹老夫子,你也在啊?这榜非你莫属啊!”中年学者正要离去,转头突然看见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静静的站在不远处,默默的看着榜文,仙风道骨。
  “对啊,邹老夫子,此榜非你莫属啊!”众人一听邹老夫子的名号,当即起哄开来。
  “邹老夫子,学堂里常提起说王勔王勮两兄弟天赋出众,才识过人,但我们都知道,这两兄弟,可都是您带过的高徒啊!想来,您的功劳也不小,现下三公子找先生,您要不去啊,我看这学堂也没人敢揭这个榜啦!”一位老者从学堂中走出,和颜悦色的对着邹老夫子说到。
  邹老夫子万分镇定的站在门外,皱巴巴的脸上丝毫没有动色,也不回应众人的言语,思绪却早已飞回了多年之前……
  “王勔!你别仗着父亲在朝为官就为所欲为,看不起我等教书先生。告诉你,若你真有才能,博士大人也不用请我来授业了!”邹老夫子一脸正气的站在书桌前,训斥着对他爱搭不理的王勔。
  “我怎么记得你好像不是父亲请来,而是毛序自荐来的呢?”王勔一脸不屑的反问到。
  “我……我毛序自荐……我毛序自荐也是因为惜才!”邹老夫子被一语戳破要害,胡子被气得呼呼直飞,差点脸上就要挂不住。
  “你想惜才,也得先有才才行啊?你有才吗?”王勔句句紧逼,丝毫没有要给邹老夫子留点情面的意思。
  “你,你居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难不成,你,你个小儿,还敢跟我叫板不成?!”邹老夫子闻言差点气疯,指着王勔的鼻子怒吼到。
  “墙头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王勔随口扔出了一句。
  “什么?”邹老夫子一愣。
  “对下联啊,对上就让你教。”王勔撇了撇嘴,不耐烦的说到。
  “那,那个,刚才我没听清楚……”邹老夫子结巴着问到。
  “墙头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王勔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后,自个练上了字。
  “墙头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邹老夫子推敲着,眉头皱了起来。
  “墙头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邹老夫子的额头已经渗出些许汗珠。
  “墙头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邹老夫子已经开始双眼发红,心中一团乱麻。
  “墙头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邹老夫子已快遁入癫狂状态,却依然对不起下联来。
  “喂?有完没完啊?太阳都快下山了,你不是还想赖着吃了饭再走吧?”王勔见邹老夫子都寻思一个时辰了还没对出下联,实在是很无语。
  “你,你……”邹老夫子破釜沉舟,干脆反将一军:“我是对不出来,但不意味着你就比我有才,要是你也能对出……”
  “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王勔不等邹老夫子说完,便甩出了下联。
  “什,什么?”邹老夫子听王勔接话,心中一寒,差点没听清楚。
  “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王勔又说了一遍后,顿了两吸,补刀到:“说你呢!光会嘴上功夫,肚子里一点墨水没有!”
  “噗!——”邹老夫子一口鲜血吐出三丈多高。
  就这样,邹老夫子初入博士府的经历,就定格在了这天,虽然临走前王福畴给足了面子和银子,还对外宣扬邹老夫子的才德,但博士府的人都知道,邹老夫子是被王勔用才学气吐血才不得以告老还乡的。
  这一年,王勔方满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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