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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从小到大的和她的故事 / 故事开始

故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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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是车轮它碾过人类,落在地上许多的碎片,有的随着风飘来飘去的消失了就像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了,而被铭记的叫做回忆。
  如果,如果都能成真的话。那该有多好。
  从第一次见到她到现在已经快20年了,第一次见面的样子我还是历历在目,可是现在很多东西都变了。
  在一个边陲小镇(知识匮乏的人都这么叫我的故乡)有一个大老板看中了这里的土地,在这上面建起了一座纺织布匹的厂子。当时百废俱兴对布匹的需求很大所以厂子很盈利,慢慢的成了故乡经济发展的支柱。也在厂子周围建了许多居民楼,这里也就是我的家。我的妈妈自然就是厂子的员工。
  那时候我很小大约四五岁,我能记住的事情少得可怜,少到只有一件事。每个星期五妈妈会带着我去厂子的澡堂洗澡。那里面烟雾缭绕的,哗啦啦的水声吵个不停,水声总是把我吓哭,妈妈就把我放在换衣间等她,那里很安静。
  那一天我依旧在那里等妈妈,忽然进来了一个和我一样矮的人,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就是因为她和我一样矮就觉得她很亲切就盯着她瞧,她也盯着我看,说我们情窦初开是无稽之谈。但是那一次光溜溜的邂逅就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在我4岁那年见到了同样四岁的初恋女友,而且当时她裸体。打那之后本来不愿意洗澡的我,总是盼着星期五,我用含糊不清的语言问妈妈:“为什么星期五只有一天?”妈妈当然不了解这里面的缘由只是把年份月份星期给我介绍了一遍,我自然没有听懂,心里还是想着她,如果是她给我介绍我应该就懂了。
  日子过得很慢,我记得星期五到下个星期五是一段非常长的时间。当我实在等不及的时候,甚至会哇哇的哭起来。玩具,糖都不能止住我,妈妈只能抱着我出去,通过转移注意力的方法让我不哭,妈妈指着树叶告诉我,这是绿色。这个方法果然奏效了,绿色是什么我并不知道,只是捏住树叶的感觉很好,凉凉的。我也就不哭了。轻轻的一揪它就到我手心了,突然我发现树叶的后面有好几个像我一样的小矮子,他们蹲在地上拿着鲜艳的铲子,左铲铲右铲铲,像公鸡一样,我想念到哭的她是不是也在学公鸡呢?可是我只记得她没穿衣服的样子,穿上了衣服我实在认不出她。
  到了星期四的时候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我即喜欢又想要逃避,就好像一个香喷喷的鸡蛋,即想咬一口又忌惮它的温度。明天就又能见到她了,这个念头让我人生第一次失眠了。妈妈总是对我说:“小孩子要在八点的时候睡觉,这样才是好孩子”。好孩子这个头衔在当时我小小的心里简直比天上的太阳还要闪耀。过了八点好久我还是没能睡着,一股巨大的罪恶感充满了我小小的身体,我是一个过了八点还没有睡觉的坏孩子,像我这样的坏孩子还配见到她吗?我模糊的听到电视里面的人好像大敌当前似的报道一则新闻:我市某某地区的某某人的儿子,于昨日晚上八点之后还处于意识清醒状态,此行为严重违反了好孩子行为准则,后经法院判决:剥夺好孩子称号终身,同时终身不许睡觉。到这里我就张开眼睛委屈的看着妈妈哭了起来。妈妈抱着我说:“诶呀,一醒了就哭,哭啥啊”。原来这是一个梦,我怕梦变成现实,没敢告诉妈妈昨天晚上的事。
  我惊喜的发现已经是星期五了到了想会的日子了,我停住哭泣又吃了一大碗粥,心里乐开了花。我对妈妈说:“去洗澡吧,妈妈,我还等你。”妈妈有点惊讶的说:“小肮孩咋爱洗澡了,行,我下班回来带你去,你好好听话,要是不听话就是坏孩子了。”听见妈妈说坏孩子我赶紧点点头。妈妈出门去了,我坐在家里看着电视。
  我没有见过爸爸,妈妈也从来不和我说他的事,每次问妈妈,爸爸在哪里,妈妈就会不高兴会很伤心,以后我也不会再问了,不想惹得妈妈不高兴。妈妈很辛苦不光要上班还要照顾我。所以我一直都很听妈妈的话,妈妈说这让她很欣慰:“说我小时候,她上班的时候我就坐在床上等着她,从来不会乱跑”。
  终于我看到窗外那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看她和其他人不一样,除了熟悉的慈爱。她比其他人更加焦急,走路也很匆忙。
  孩子是最依赖母亲的,不论年纪。虽然分别了几个小时,虽然我一直都在熟悉的家里但是因为没有妈妈,我惶恐不安。妈妈回来了我就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和每一次的重逢一样。随后妈妈就带着我去那个可爱的地方――因为她很可爱,遇到她的地方自然而然的一样可爱。我还是依旧在那里等妈妈,妈妈告诉我就在这里那里也不要去,我答应的很爽快不像之前一样扭捏,妈妈夸我长大了。我心里也高兴极了。我隐隐约约的听见哗啦啦的水声,就和上次见到她听到的一样,又是熟悉的情景。此时不管好孩子还是坏孩子,只要能见到她,就是幸福的孩子。我一定要勇敢的多看看她,记住她的脸,要不然下次她穿上衣服就又忘记她的样子。就这么一直幻想一直等着等到没有声音,水也停止了,她还是没有出现。我失望极了,我宁可放弃好孩子的荣誉,还是没有等到你,我有一种被骗的感觉,虽然她也没对我承诺什么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对我说过。我盯住门口不动,还盼望着她,幻想她是在和我开一个玩笑,非要等到我失望透顶的时候,她就会像公鸡一样神采奕奕的出来,来检查我到底有多失望,就是有多想她。可是等妈妈把我从幻想拉出来以后她还是没有来。
  我拉着妈妈的手正要出门去。刚要推门出去,突然门自己开了。我还在好奇门怎么自己开了的时候。听见妈妈说:“你咋来这么晚啊”。“今天加班有点累不想来了,小家伙非要来”进来的那个人指着牵着她手的小矮子说。我们目光集在一起,我没有开口,她也没有开口,此时此刻我才觉得等待是值得的,是幸福的,我也是最幸福的孩子了。她今天虽然穿着衣服,可是我还是能认出她的眼睛,鼻子,嘴巴。她给了我一种和妈妈不一样温暖。我就想牵着她和我一起看电视,一起等妈妈回来,一起捏着树叶凉凉的感觉。我想把我知道得都告诉她,把我喜欢的都给她,把美好的东西都给她,而我只要能这么一直看着她的眼睛就够了。我的妈妈和她的妈妈说了很少几句话,她们就消失在我眼里了。我恋恋不舍得看着这栋房子在我眼里越来越小,越来越远。回家的路上妈妈说:“你看人家孩子多爱洗澡啊,以后你也学着点。”听见妈妈这么说我觉得有一团彩色的云把我和她包在里面,开心极了。原来不光我想念她,她也是想念我的。
  她的样子总算牢牢的记住我的心里了,目前为止我的心里装了这世界上我最爱的两个人,一个是妈妈,一个是她。多年以后还是没有改变,不管怎样这是永远不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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