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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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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鱼喝着小酒怡然自得,心中想着明日应该上哪里走马斗狗,不务正业。
  一直在暗中观察之人却是看的摇头不已,时不时就会在心中长吁短叹一阵。再看看那被随意挂在房檐下的鱼篓,画卷与书籍都还未被取出。这人就更加不满了,心中直呼“败家子啊败家子”。
  直到深夜,苏小鱼已经沉沉睡去,暗中观察之人才闪身离开。
  这个刚刚从学堂离开的人,便是命不久矣的三绝老人。
  他一心想要将毕生所悟传承下去,成宗作祖为后世之人称道。奈何这部功法太过霸道,一但心性不坚之人修炼,极易堕入魔道,成为天下大患。
  想让传承不失是一回事,该传给什么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若我‘三绝’的传人最终会成为屠戮苍生的魔头,那这毕生心血还不如带进棺材,与我一同入土为安。”
  为了寻找到一个心性淡然,胸怀坦荡之人作为传人,三绝老人已经游走天下一年有余。这一年中,他一边将《北冥神功》的不足之处补全,一边暗中四处查访。
  终于在前些时日,言谈举止都很怪异的苏小鱼进入了他的视线之内。通过好几日的观察,三绝老人发现这个年轻人的性格极为适合修炼自己的功法。于是就开始现身,有意无意的接近对方。
  这才有了先前二人凑在一起冬钓多日的一幕。
  随着两人的交谈渐多,三绝老人对这个万事不争,随遇而安的年轻人是越看越喜欢。
  他自己所创的功法,自己最清楚不过。只有这样与世无争的人,才能既保证传承不失,又不至于危害天下。
  因此才会硬将《北冥神功》塞给对方,加之今日的一番对话,苏小鱼信手拈来就是各种上层的大道感悟,更加坚定了三绝老人的决心。
  有这些经典在,只要苏小鱼平时多用些心思钻研。别说修炼个《北冥神功》,就算是修炼正儿八经的魔道功法又有何惧。
  人性的善恶决定了功法的正与邪,到了三绝老人的境界早已明了这其中的道理。
  可事情却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苏小鱼既然是与世无争的性格,只想逍遥一生。又怎么会在意什么功法不功法的,人家压根就对修炼没有半分的兴趣。
  就是因为如此,三绝老人才会在功法送出之后依然暗中观察。
  这一看之下,对方果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就那么胡乱的将自己的毕生心血丢在了屋檐下。
  “且再看几日,若还是如此!那就只好另想它法了。”三绝老人离开学堂的同时,在心中定下了个期限。
  留给这位纵横天下的老人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不允许他再这样徒耗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苏小鱼依然如故,每天变着法子的玩闹。今天上雪地里设置个小陷阱捕鸟,明天在门口堆个雪人,后天又教阿苗下厨。那小日子过得,俨然就是一副给个神仙也不换的模样。
  三绝老人每天除了对方睡觉的时候,几乎都是寸步不离的跟在暗处。但苏小鱼却始终不曾拿正眼瞧过鱼篓中的物品一眼。
  三绝老人甚至认为对方压根就已经忘记有这么回事了。
  终于在第八日,这位的耐心被消耗殆尽。于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河乌镇,这样的事情强迫不得,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徒呼奈何。
  气急而走的三绝老人并不知道,其实在当日苏小鱼就已经把整部《北冥神功》看完了。一向过目不忘的他,根本就不需要再去看第二遍。
  这些日子以来,熟睡中的苏小鱼体内都会自然而然的运转北冥神功。
  当然,这一切即便当事人自己也不知晓。对于修炼武道一窍不通的他,短期内根本不会发现身体各方面的细微变化。
  时间在这种满足而惬意中匆匆而走,不曾给人挽留的机会。转眼冬去春来,又是新的一年。猫在家中一整个冬日的人们,开始陆陆续续的外出忙碌起来。
  沉寂了许久的边陲小镇,也随着这种变化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孩童们在街头巷尾追逐玩闹着,农家饲养的鸡鸭牛羊也也开始外出觅食。田间地头点点绿色刚刚冒头,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生活充满希望。同时也意味着苏小鱼即将告别冬日的那种懒散。
  又到了开课的日子,由于学堂是官家开设的,因此几时休学与开学都有严格的时间规定,苏小鱼要做的就是在开学之后,教会孩子们认字与书写。
  相比于冬日里的轻松,他同样很享受教学的过程。尤其喜欢将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讲述给学子们听。
  比如大铁鸟为什么能飞,铁盒子为什么能不用马拉,自己就跑起来。再比如千里传音!……。
  看着学子们苦思冥想,茫然不知的样子,他总觉得特别有意思。
  这苏先生是一个有学问的人,整个镇中没有谁会怀疑这一点。没见人家经常出口成章,七步成诗嘛!
  只是若大家知道这位苏先生其实是个剽窃者的话,不知还会不会这样认为。
  自从开学之后,苏小鱼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观感似乎比从前敏锐了许多,以至于课堂上所有开小差的人都会被抓个正着,从无例外。
  百思不解,只能归功于是去岁冬日心情愉悦,才带来这些许变化。
  随着气温的不断升高,冰雪不断融化。“若水国”北部各地之间的道路开始重新变得畅通起来。
  这一日,苏小鱼莫名其妙就被麻烦找上了。
  事情发生在清晨时分,刚刚开始授课的学堂大门突然发出“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伴随着开门声,出现在门口的是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且身上都带着兵器。
  由于一切来的突然,以至于门里门外的双方都显得有些错愕。
  苏小鱼与学子错愕,平日里这个时间是不会有人随意前来打搅的。因为住在镇中的人都知道现在是先生讲课期间。
  而突然推开学堂大门的两个汉子显然也很愕然。他们似乎之前并不知晓此地居然会是学堂。
  由于事情发生的突然,且双方都没有心理准备,因此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双方就这样沉默的对视了好一会,苏小鱼才率先反应过来,皱眉问道:“二位有事?”
  被他这么一问,愣在当地的两人也回过神来。其中高个子那人往里面扫视一眼,略一沉吟后才非常礼貌的询问道:“不知‘苏小鱼’,苏先生可在此间?”
  听到对方指名道姓要找的就是自己,苏小鱼立刻就警觉起来。眼前这两人他从未见过,必定不会是河乌镇人。既然不是本镇人氏却又知道自己的姓名,那这件事只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要知道两年来他都不曾离开过河乌镇的范围,更未与外人产生过任何纠葛。
  苏小鱼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朝着在坐的学子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从后门离开。
  看着这些孩子离开,两名大汉也不阻拦,只是眼睁睁盯着苏小鱼。
  一直到学子们都走出了学堂,苏小鱼才咳嗽一声。陪着笑脸说道:“不知二位找苏先生何事?”
  这两人从开始莽莽撞撞的出现在门外,到看见这里是学堂后的惊愕,再到放任学子们从后门离开。
  这一系列的反应苏小鱼都看在眼中,断定对方必定是懵懵懂懂的就找上门来。说不定压根不知道自己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于是才会假装如此询问,俨然一副苏先生现下不在,你们找他什么事的表情。
  二人听对方如此问,相互对视一眼。其中那个稍矮些,背一把大刀的汉子挠了挠头,疑惑的反问道:“你不是‘苏小鱼’?那他人现在何处?”
  这人说话瓮声瓮气,草莽气十足。先前开口那个高个子,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拱手说道:“这位先生勿怪,我这兄弟是个粗人不懂礼数。”
  见了二人的举动,苏小鱼松了口气。心想果然是并不认识自己!同时也疑惑这两位素未谋面之人找自己何事。
  从听到对方指名道姓要找自己时,他就感觉到只怕不会是什么好事。因此才会第一时间打发学子们回家。
  要知道这会才刚刚开始讲课,远没有到下课回家的时候。
  只要这些孩子一回去,家中的大人们必定会询问其中原由,这样一来学子们肯定会把有人突然闯学堂的事说出。那问题就简单了,直接等着他们家的大人来就好了。
  若水国尚武,许多人都会几手功夫。只要人一多,那不管来的这两人到底是想做什么都无惧了。
  苏小鱼继续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陪着笑上前几步解释道:“二位有所不知,刚才恰有一位学子突然身体不适,苏先生亲自将那孩子送往医馆了。不如先请入内稍坐,我这就去请苏先生返回。”
  二人想了想,觉得自己也没做什么过份的事,不过就是进门时唐突了些,因此并不疑有它,居然双双点头同意了。
  苏小鱼见二人爽快的让开了道路,有些错愕的在心中想到。
  “看来这两人似乎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否则也不至于如此好说话。不管了,既然不知道他们的来意还是小心些为好。”
  毕竟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而且都携带有兵器在身。苏小鱼自觉小心点并没有什么不妥的。于是泰然自若的朝着二名大汉拱了拱手,走出了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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